聽了秦獸的話,王翠花一愣。

    把頭伸過來?

    無緣無故怎麼會提這種要求,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她用問話的方式,又向秦獸求證了一遍。

    “我讓你把脖子伸到我這裏來。”秦獸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這下證實了,秦獸就是要她把頭伸過去。

    剛纔問秦獸話時,她就看到了秦獸有些不耐煩。

    既然現在弄清楚了,秦獸就是讓自己伸脖子,她也不問爲什麼了,有些謹慎但也乖乖把頭伸了過去。

    畢竟心裏不安,不知道秦獸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王翠花伸了半天,也沒敢把頭直接貼在他面前。

    她梗着脖子,停在了離秦獸一人之隔的地方。

    明顯看出王翠花這是見外了。

    秦獸有點不高興了,用力擺了擺手,“再伸點,我夠不到,再說了,我又不打你的頭,更不可能佔你頭的便宜,你有什麼好怕的。”

    秦獸說的在理,就算他有非分之想,可對着王翠花的頭,又能做什麼呢。

    所以王翠花大可不必這麼拘束謹慎。

    仔細想想,確實沒什麼好怕的,王翠花心一橫,“哧溜”一聲,乾脆直接把頭靠在了秦獸結實的胸膛上。

    “這…”秦獸本來只是想讓她離自己近一些,方便把自己聞出來的東西告訴她。

    哪裏想到王翠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投懷送抱,貼在了自己心窩子裏。

    這可是除了柳軟兒之外,第二個靠在自己胸口的女人,秦獸知道王翠花這樣做是不對的。

    “翠花,你怎麼站都站不穩,我來扶着你。”他立刻伸出雙手,抓住王翠花的肩膀,把她推開了一些。

    秦獸故意找了個王翠花立足不穩的藉口,才把她從自己身上分離開。

    畢竟女孩子臉皮薄,秦獸也不好意思來硬的,用力推會讓王翠花下不來臺,只是輕輕將推了一把。

    推開王翠花之後,秦獸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砰砰直跳那種。

    他知道自己並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大蘿蔔,但他卻說不清自己爲何還會對王翠花動情。

    怕被看出破綻,他努力控制住情緒,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手忙腳亂。

    可這一切畢竟是在柳軟兒眼皮子底下發生的,王翠花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裏。

    做出如此大膽的挑逗動作,柳軟兒怎會坐視不管。

    雖然已經被綁住雙手,她還是掙扎着大發雷霆,“王翠花你幹什麼,見過倒貼錢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種倒貼人的,連臉都不要了,當着我的面,就敢主動勾引了!”

    她雙眼泛着紅光,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怒氣未消地盯着王翠花。

    “呵。”王翠花一個不防備,被她突然暴烈的怒吼,嚇得一哆嗦,倒吸了一口冷氣。

    稍微平復了一下凌亂的心情,王翠花哪裏會容忍柳軟兒在自己的地盤揚武耀威。

    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不會看着柳軟兒在這裏撒野,厲聲回擊道,“同樣都是女人,你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吧。”

    王翠花說的非常明白,她的意思大家都是女人,多少留點面子,沒必要撕破臉皮互相攻擊。

    在氣頭上的柳軟兒哪裏還聽得進去她這套理說辭,直接劈頭蓋臉譏諷道,“女人也分貴賤,有些女人不主貴,自己都不要臉面了,還想讓別人給她面子,真是可笑。”

    聽到柳軟兒罵自己是賤女人,王翠花終於不再忍讓。

    真是笑話。

    女人分貴賤,憑什麼說她柳軟兒就是貴女人,自己就是賤女人。

    畢竟在自己家裏,還能被外人糟蹋,王翠花自然不喫她這一套。

    她一手指着房門一手指着牀鋪,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柳軟兒,你要弄清楚一件事,這是在我的房間我的牀上,發生了什麼事,也是我跟秦獸的事,都與你無關,輪不到你插嘴。”

    王翠花這話說的絕。

    言外之意,在自己牀上,她想與秦獸怎麼玩就怎麼玩,柳軟兒不但無權干涉,甚至連做個看客的權利都沒有。

    因爲王翠花不歡迎她。

    此言一出,柳軟兒十分尷尬,她的臉色不是變得赤紅,而是蒼白。

    畢竟這裏確實是王翠花的地盤,如果她對自己下了逐客令,毫無疑問,“真實惠”瞬間就沒有她的立錐之地。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看不起鄉下人。”柳軟兒氣得嘴脣發紫,渾身發抖。

    看不起鄉下人?

    王翠花聽了呵呵一笑,“呵呵,你休想栽贓陷害我,還說我欺負鄉下人,那秦獸也是鄉下人我怎麼不欺負他,樓下大廳喫飯的都是鄉下人,我還給他們端盤子倒酒呢。”

    她說的沒錯,整個“真實惠”,所有的客人桌子上的飯菜全都是王翠花一個人上的。

    她不光端盤子端碗,閒暇之餘,還會拿起酒壺,給客人們倒酒。

    不管是鎮上的,還是哪個村子裏過來的,有錢的,沒錢的,穿的好的,穿的賴的,來者都是客。

    王翠花從來沒有出現過羞辱欺負客人的情況。

    被她服務過的客人沒有不誇她的。

    柳軟兒被她嗆得無話可說,一個人低着頭生悶氣。

    王翠花並沒有就此罷手,她繼續反擊道,“自己也不想想,我爲啥不找別人麻煩,光欺負你。”

    說到這裏,柳軟兒氣不打一處來,“爲啥,當然是爲了秦獸,你爭不過我,所以就使用卑鄙齷齪的手段,故意噁心我。”

    畢竟秦獸正跟自己處對象,在柳軟兒眼裏,王翠花五次三番挑逗秦獸,就是爲了讓自己看見,目的就是把自己氣倒。

    但她這種說法,王翠花根本不認可,“我承認自己打小就喜歡秦獸,只要你倆沒結婚,沒睡到一張牀上,我就有追求他的權利和機會,與其擔驚受怕,患得患失,你不如想想辦法提升一下自己。”

    王翠花認爲只要柳軟兒沒跟秦獸成爲真正意義上的夫妻,那她也可以追求秦獸,追求自己的幸福。

    一席話,說的柳軟兒瞠目結舌,她真沒想到王翠花會這麼固執。

    固執得可怕。

    這時,秦獸不再沉默,他冷冷地說道,“翠花,對不起,我不得不誠實地告訴你,我心裏只有軟兒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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