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答應着,秦獸卻沒有立馬行動。

    之所以不跟着顏如玉一起下去找人,那是因爲他比誰都清楚他王翠花在哪裏。

    所尋之人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近在眼前,何必東奔西走,瞎跑白忙。

    但秦獸已經盤算過。

    如果現在直接去把王翠花叫出來,那他剛纔對顏如玉說的不知情,豈不是就成了不攻自破的謊話了。

    秦獸深知,就算王翠花自己跑出來,自己也不能當着顏如玉的面把她喊出來。

    不然就算身上長得都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幸好這個時候,王翠花並沒有從自己閨房裏跑出來。

    看秦獸慢慢吞吞的模樣,顏如玉臉一板,忍不住催促道,“你盯在我屁股後面磨蹭什麼呢,還不趕快到樓下找人去。”

    看她着急的樣子,秦獸只好附和道,“好的,顏掌櫃,你先走,我安排大廳裏的人一起去找。”

    秦獸這話說的還差不多。

    人多力量大,發動整個大廳的人一起去找,總比一兩個人找得快。

    見秦獸這麼上心,顏如玉頓感欣慰,“那就拜託你了,找到了翠花,我定有重謝。”

    她的語氣緩和了不少,態度也溫柔多了。

    定有重謝?

    秦獸頓時來了興致。

    莫不是剛纔她只給了自己一個玉佩吊墜,並沒有全盤托出。

    爺爺還有東西留在她那裏。

    親眼目睹玉佩吊墜與血色虎牙融合在一起,合二爲一發出的威力,令人歎爲觀止。

    一個吊墜就如此神奇了,爺爺到底還給自己留了什麼好寶貝。

    秦獸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客氣地回答道,“翠花是我好姐姐,要說‘謝謝’,顏掌櫃就見外了。”

    話雖這麼說,秦獸並不擔心顏如玉不履行承諾。

    畢竟只是舉手之勞,秦獸自然不去計較這些。

    況且就算顏如玉手裏還保留着爺爺的東西,她不願意拿出來,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就像這枚吊墜,並不是一見面就給了秦獸。

    也是見了兩面以後,她才偷偷拿出來的。

    就因爲偷偷摸摸給自己吊墜,被王翠花撞見,還差點鬧出誤會。

    不過,就算沒有什麼寶貝了,顏如玉說重謝一定也是大手筆。

    巾幗不然鬚眉,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說重謝秦獸,就一定不會食言。

    但是接不接受她的這份謝意,就是秦獸說了算了。

    跟秦獸交代幾句,顏如玉就“噠噠噠”地匆匆忙忙朝樓下跑去了。

    等顏如玉徹底沒了身影,秦獸才慢條斯理往樓梯口走去。

    他並不是真要下樓去召集人馬,而是觀察顏如玉的去向。

    見顏如玉火急火燎去了後廚,秦獸判斷她應該是去告訴王掌櫃女兒不見了的事。

    不行,如果明知道王翠花在哪裏,還故意折騰顏如玉兩口子,秦獸心裏過意不去。

    不如把王翠花叫出來,讓她們母女相見。

    想到這裏,秦獸立刻朝王翠花的閨房奔去。

    剛到門口,他急忙喊道,“翠花,快出來,你娘找你呢。”

    見秦獸叫得這麼着急,王翠花十分納悶,“我娘找我,她不是在後廚給我爹幫忙,沒事找我做什麼?”

    聽秦獸說顏掌櫃找她,感覺自己的好事被打攪了,王翠花還有點不情願。

    秦獸聽得出來,她語氣裏還有幾分憤怒。

    這應該是生氣了。

    秦獸心裏直犯嘀咕,自從王翠花說要送自己一樣東西,就一頭扎進自己房間裏,再也沒有出來過。

    並沒有人招惹她,她發的哪門子火。

    就在這時,只見王翠花一臉茫然,撓着頭皮自言自語說道,“奇怪,我明明就放在櫃子裏的,難道自己長腿跑了不成。”

    秦獸聽出來了,一定是她爲自己準備的東西找不到了。

    如此粗心可不是王翠花的做事風格啊。

    不過丟就丟了吧,還是讓她先去見顏如玉纔是正事。

    別一耽誤,顏掌櫃兩口子真跑出“真實惠”去找女兒了。

    眼瞅着王翠花已經把自己的房間翻了個底兒朝天。

    秦獸忍不住催促道,“翠花,找不到就算了吧,你的心意我領了,還是先去見你娘要緊,我看她挺着急的。”

    什麼叫找不到就算了。

    一聽秦獸就是在敷衍,王翠花十分不悅,反嗆道,“你都沒看見東西,能領個屁心意。”

    “……”秦獸頓時無語,這丫頭莫非吃了火藥,對自己這麼兇。

    明明是出於好心,纔來通風報信,反被王翠花數落一番。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男不跟女鬥,知道王翠花正在氣頭:上,秦獸選擇沉默不語,並沒有跟她一般見識。

    或許意識到自己做的太過分了,王翠花突然對秦獸柔聲說道,“算了,以後找到了再給你吧,我先下樓看看我娘找我什麼事。”

    怕秦獸生氣,她會故意伸着頭,做了一個吐舌頭的鬼臉。

    想要逗一逗一臉嚴肅的秦獸。

    別說,她這調皮的動作,還真招人喜歡。

    秦獸微微一笑,對她說道,“別皮了,趕緊走吧,你娘這會兒正在後廚發愁呢,咱們直接去那裏找她。”

    他一說,王翠花腦海裏就立刻出現了顏如玉着急的模樣。

    她噘着嘴抱怨道,“我都多大了,一眼看不到,就要找我八百遍,等將來我嫁了人,看她還找不找。”

    說着,王翠花將目光定格在秦獸身上。

    你嫁人,顏掌櫃找不找你,那是你們母女二人的事。

    秦獸一臉茫然,反問道,“我臉上又沒有寫着答案,看我做什麼,我哪裏會知道?”

    怎料王翠花嘴角露出一抹魅笑,“嘿嘿,我就想看看,我說嫁人了你什麼反應,我看你臉都紅了哎,看來還是捨不得我。”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詭計多端。

    秦獸哪裏會想到,她會來這一手。

    “你…”他故作氣憤,怒目而視,“我臉紅什麼,太陽毒,這分明就是曬的。”

    說着,秦獸下意識揉了一把自己的臉,故意將整張臉都搓出紅印子,看這下王翠花還說不說是因爲她而紅的。

    見秦獸這樣糟蹋自己的臉,王翠花立即抓住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道,“好了,別揉了,再搓都搓乘猴腚了,還是你夠狠,我服了。”

    雖然被識破了,但秦獸怎會承認,理直氣壯說道,“我眼裏進沙子了,揉一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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