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獸揪着自己吧啦吧啦,還使勁挖苦,王翠花也不生氣。

    她只心平氣和地說道,“明知故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是啥人,招惹她,豈不是沒事找事,自尋死路。”

    顏如玉是啥人?

    在旁人眼裏,她是“真實惠”的酒樓西施,膚白貌美,笑顏如花;

    更是女菩薩,方圓幾十裏的大善人,曾憑一己之力,慷慨解囊,救活紅山鄉幾萬人的性命。

    在王翠花眼裏,她的確是一個慈母,可謂對自己百依百順,但又不失一個大人應有的威嚴。

    她基本很少發火,即便王翠花闖了大禍,她也很少責備,最多就是數落兩句意思意思,做做樣子給別人看。

    但不經常發火,不代表就沒有脾氣。

    越是這樣,惹惱了顏如玉後果越嚴重。

    一旦她動怒,就連王掌櫃都嚇得直哆嗦,更別提王翠花了。

    這也是她之所以如此害怕母親顏如玉的原因。

    一提到顏掌櫃,見王翠花面有懼色,秦獸故意提高嗓門在她跟前嘀咕,“喲,想不到咱們的王大小姐還有怕的人呢,看來還是顏掌櫃厲害。”

    再一次被秦獸嘲笑,王翠花氣得噘着嘴。

    她站在樓梯口的位置,正看隱約可以看到柳軟兒的座位。

    看到柳軟兒,王翠花突然計上心頭。

    不讓我好過,我也讓你不舒服,

    這是她已經想好了對付秦獸的辦法。

    於是,立刻走到秦獸跟前一把挽着他的胳膊說道,“別喲了,再擱這陰陽怪氣埋汰我,待會我也讓你見識一下我孃的厲害。”

    見識就見識,誰怕誰。

    秦獸自認爲沒有得罪顏如玉,所以也沒什麼好怕的。

    就是突然被王翠花挎着手,他不太理解。

    也不太自然。

    認識這麼多年,還從未見她主動拉過自己的手,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獸立即問道,“去就去,你拉着我的胳膊幹什麼?”

    見秦獸起了疑心,王翠花故作鎮定地回覆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問這麼多幹什麼,是不是不敢去?”

    不敢去?

    秦獸最煩女人刺激他,大手一揮回擊道,“顏掌櫃又不喫人,再說了我又沒說什麼惹她生氣的話,有什麼不敢,走。”

    見秦獸已經上鉤,王翠花邪魅一笑,拉着秦獸的胳膊就往下走。

    要看已經從二樓走到大廳,生怕別人看不見她跟秦獸糾纏在一起,王翠花邊走邊喊,“秦獸,你快點,再快點,太慢了。”

    被她一催,秦獸不耐煩了,擡頭抱怨道,“女人真難伺候,剛纔讓我別太快的也是你。”

    這一擡頭不當緊,正好看見柳軟兒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看到秦獸與王翠花手挽着手,肩並着肩,她先是吃了一驚,緊接着眼珠子睜得大大的,一直盯着秦獸瞅。

    壞了,我被王翠花利用了。

    這丫頭挽着我的手,原來是挑撥離間,讓柳軟兒爭風喫醋,然後找自己麻煩。

    秦獸這時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被王翠花擺了一道。

    可爲時已晚,柳軟兒已經逮着他們舉止親暱了。

    而且秦獸發現,這會兒她的臉都氣綠了。

    整個大廳之內的人也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一個個一臉疑惑,都弄不明白,秦獸明明已經跟柳軟兒在一起了,爲何現在卻與王翠花,勾肩搭背,不清不楚。

    看着眼前的一幕,秦獸不由感嘆。

    好傢伙,王翠花都給自己用上離間計了。

    這女人得修理。

    秦獸轉頭看向她,“好你個王翠花,都把三十六計用到我頭上來了。”

    王翠花非常隱蔽地把秦獸的手臂夾在自己腋下,給人一種好像秦獸摟抱着她身子的錯覺。

    被秦獸拆穿了真實目的,她她卻裝作一臉無辜,柔聲細語,可憐巴巴回道,“秦獸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冤枉好人啊,是你喫着碗裏看着鍋裏,腳踏兩隻船好不好,怎麼賴到我身上了。”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確實是秦獸做得過分了。

    既然已經有了柳軟兒,卻還要移情別戀,主動勾搭上王翠花。

    雖然王翠花跟柳軟兒都這麼漂亮。

    但大家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秦獸貪戀女色,而是一致認爲秦獸這是看上了王家的家業。

    這還用想麼,柳軟兒是農家女,而且家境貧寒,可謂一窮二白,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還有一個喫喝嫖賭,五毒俱全的便宜老爹。

    同樣漂亮的兩個女人,而且一個比一個對秦獸好,那他應該怎麼選。

    只要腦袋沒問題,那一定是選家裏有錢的嘛。

    所以在場的男人,看到秦獸目前的處境,除了羨慕的流口水,就是恨得牙根子癢癢。

    而女的都一致認爲王翠花橫刀奪愛沒底線,秦獸更是不知廉恥的花心大蘿蔔。

    眼看自己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秦獸卻沒並沒有氣憤。

    只見他在衆目睽睽之下,突然伸出另一隻手,也摟住王翠花。

    兩隻手一起,將她環抱在自己身前。

    這時,秦獸故意將自己的下巴貼到王翠花香豔的肩膀上,冷笑着說道,“你不是想讓軟兒恨我腳踏兩隻船麼,可惜你這戲做得不太逼真,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秦獸的這一舉動,頓時引起大廳內一陣騷動。

    王二莽立即捂着眼,唉聲嘆息說道,“唉呀媽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眼看。”

    嘴裏說着沒眼看,秦獸分明看到他的眼珠子從不嚴實的指縫裏瞟出來,一眼也沒少看。

    “真是世風日下,幹這事都不揹人了。”張麻子擦了擦口水,也憤憤不平指責起來。

    要說王二莽年紀大了,看不慣年輕人的所作所爲也就算了。

    可張麻子,一個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土匪,平日裏淨幹些見不得人的事,也好意思出來說別人。

    胡任霞也跟着起鬨,“呸,真不害臊,我以後可得多提防着點這個色痞子。”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年紀了,真以爲秦獸喫糠咽菜,就來者不拒呢。

    ……

    聽見大家議論紛紛,說得這麼難聽,王翠花羞得滿臉通紅。

    她萬萬沒想到,秦獸會來真的,直接摟住自己。

    “真實惠”的大小姐,倒貼鄉下窮小子,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被人說戳破脊樑骨。

    說真的,王翠花慌了,“秦獸,你不要得寸進尺太過分,我就是想刺激一下柳軟兒,讓她生氣揍你一頓,你可別亂來,毀了我的名聲。”

    她可憐巴巴看着秦獸,眼神裏滿是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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