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糟了!

    看見母親顏如玉如此嚴肅姿態,王翠花頓感大事不妙。

    她知道這是母親發火的徵兆。

    如果惹怒了她,可就遭殃了。

    被柳軟兒惡人先告狀,掐頭去尾一通亂講,王翠花生怕母親信了她的話。

    “娘,你別聽她胡說八道,要不是她蠻橫不講理,哪有這麼多破事。”

    王翠花把發生的事,歸根結底都算到柳軟兒頭上。

    她認爲如果不是這女人強詞奪理,胡攪蠻纏,根本沒這麼多事。

    畢竟是自己的閨女,所以當王翠花這樣說時,顏如玉還是選擇相信她。

    她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並沒有完全放下威嚴。

    不緊不慢地問王翠花,“好吧,別的事我都不問,軟兒姑娘說你親了秦獸,娘問你,這事是不是真的?”

    “這…”被顏如玉一句話問到了七寸上,王翠花想狡辯,卻又怕被母親發現了端倪,所以吞吞吐吐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真是一物降一物,剛纔還生龍活虎的王翠花,現在見了顏如玉,就像老鼠見了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神氣和風采。

    見王翠花不敢如實回答,柳軟兒可算抓住了她的軟肋,惡狠狠地說道,“王翠花,你娘不是問你話吶,有本事告訴顏掌櫃你親秦獸沒,好意思做怎麼不敢說啊,你不是說我打一巴掌你親一下麼。”

    打一巴掌親一下?

    顏如玉一聽都震驚了,這是什麼玩法,怎麼現在的孩子都這麼大膽了麼。

    怎麼又是親一下又是打一巴掌的,王翠花跟秦獸到底做了什麼。

    顏如玉惱羞成怒,厲聲逼問道,“翠花,軟兒說的可是實話,你現在告訴娘。”

    明知道躲不過顏如玉的追問,但王翠花又不好意思將實情告訴母親。

    所以她用起了慣用伎倆,開始撒嬌,“哎呀,娘,什麼事都沒做,你就別問了。”

    以前只要遇到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她都是用這個方法矇混過關的。

    只要她一撒嬌,顏掌櫃兩口子便不再強迫女兒。

    哪知顏如玉不但沒有妥協,還十分嚴厲地拒絕道,“不行,這不是小事,必須親口告訴娘。”

    顏如玉不依不饒,勢要將這件事問個一清二楚。

    可王翠花並不想將自己剛纔做過的事再講一遍。

    她嘟着嘴,跺着腳,扭着身子裝委屈,“娘,我不想說,你就別逼我了。”

    說着,她還故意揉了揉眼睛,眼圈都發紅了。

    看樣子是正在哭。

    原本還十分強硬,非要問出個子醜寅卯的顏如玉。

    一看女兒這副姿態,哪裏還忍心再逼問,立刻心軟起來。

    她苦口婆心勸說道,“閨女,我這怎麼是逼你呢,你還小,容易意氣用事,做事不考慮後果,娘是擔心你會因此釀成大錯。”

    會不會釀成大錯不知道,反正如果顏如玉不來,秦獸的臉指不定要被她親多少下。

    “娘,我知道了,我都這麼大個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況且我什麼也沒幹。”

    什麼都沒幹?

    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麼,秦獸臉上還有王翠花胭脂水粉的印跡和香味呢。

    沒想到顏如玉點了點頭,還真相信了女兒的瞎話。

    畢竟王翠花是自己的親閨女,真問出個什麼來,對誰都不好。

    看樣子她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軟兒一看風頭不對,立即扯着嗓子喊道,“顏掌櫃,你可不能光聽自己閨女瞎說,她剛纔對秦獸做的事,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看見了,你可以問問大家。”

    明白了顏如玉想包庇自己的閨女,柳軟兒故意將事情鬧大。

    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着,讓她不能輕易得逞。

    “這…”顏如玉沒想到王翠花會緊咬着不放,她回過頭看着眼前的這個農村小姑娘,語重心長地說道,“軟兒,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好姑娘,你的意思阿姨明白,翠花做的不對是我的失職,回頭我好好教訓她。”

    說了半天,兜了半天圈子,關於自己閨女親秦獸的事,顏如玉是一個字沒提。

    但她卻王翠花與柳軟兒發生爭執,歸咎於自己沒有管好女兒,也算主動承擔了錯誤。

    畢竟顏如玉說話滴水不漏,還顯得十分大度得體,這就讓柳軟兒不再好意思深究這件事了。

    柳軟兒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她知道有顏如玉這個和稀泥大師在,就算自己長了一身嘴,也爭論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再這麼耗下去,除了浪費口舌,沒有一點益處,不如放手算了。

    柳軟兒乾脆說道,“好吧,這件事到此爲止。”

    顏如玉一聽,臉色頓時由僵白變得紅潤了起來。

    她沒有說錯,柳軟兒還真是聰明人。

    見自己說服了柳軟兒,她微笑着點了點頭。

    然後趕緊將女兒從秦獸跟前,拉到自己身邊。

    生怕王翠花再節外生枝,給自己惹出麻煩來。

    離近了她故意死死盯着女兒的臉皮看了半天,還真發現了異樣。

    從王翠花有些凌亂的妝容和臉上不再均勻順滑的脂粉,顏如玉已經推斷個八九不離十。

    她又看了看女兒的嘴脣,見上面的脣釉已經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她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柳軟兒說的沒錯,自己女兒應該還真是動了嘴。

    看來,剛纔尋不着女兒,並不是她出去了,應該就躲在二樓與秦獸私會。

    自己剛纔上樓之所以沒發現端倪,是被這個臭小子給矇騙過去了。

    這倆人在樓上這麼久,至於有沒有偷喫禁果,越沒越雷池,她一時還真說不好。

    此時,顏如玉心急如焚,她要知道女兒跟秦獸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

    看樣子,需要用上自己以前的老法子了。

    於是,她輕聲吩咐王翠花,“女兒,你去後廚,把娘放在那裏的賬單拿來,我把飯錢都給他們算好了。”

    “嗯。”王翠花以爲母親就是單純讓她拿去賬單,滿口答應。

    然後開始朝後廚走去。

    這是,顏如玉眼睛寸步不離地盯着王翠花的兩條腿。

    王翠花每邁出去一步,她的眼睛就跟着移動一下。

    不管王翠花的走姿,還是步伐發小,顏如玉都看得仔仔細細,一刻也不敢放過。

    畢竟是過來人,顏如玉想用這種方法推斷女兒的第一次還在不在。

    直至王翠花的身影消失不見,顏如玉這纔回過神來,拍着胸脯輕聲說道,“謝天謝地,多謝老天爺,是我多慮了。”

    一旁的秦獸懵懵懂懂,也看出來顏如玉的真實意圖了。

    他不想顏如玉對自己有什麼誤解,淡淡說道,“顏掌櫃,我真是蒐集白條去了,別的什麼都沒幹,而且所有的賬目我都合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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