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顏如玉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兒屁股看什麼。

    但秦獸從她的神色明顯能看出,這個女人一定是在驗證什麼。

    而且秦獸推斷,這件事一定是與自己有關。

    不然顏如玉不會一直謹慎地看着自己。

    看她那怒氣衝衝的小眼神,一定是在懷疑秦獸做了什麼對不起王翠花的事情。

    秦獸明顯能感覺到,形式有點不太妙。

    如果這個母老虎要是發了威,可比他女兒王翠花難對付多了。

    必須想辦法,不能讓她動怒。

    秦獸的腦子快速轉動了一圈,才發現能用的手段確實不多。

    這時,他猛一擡頭,正看到鍾老三手裏記下的賬目。

    太好了,就用這個辦法一定能行。

    秦獸看了一喜,頓時計上心頭。

    有了這個賬目,就算不能幫助自己擺脫嫌疑,也能輕鬆轉移顏如玉的注意力,讓她不再追究自己跟她女兒王翠花的事。

    於是,他故意把自己將“真實惠”的舊賬翻出來,讓顏如玉聽了就忘記其他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當秦獸告訴她已經將所有白條都合計出來了之時,顏如玉除了驚訝就是激動。

    就一頓飯的時間,秦獸竟然將自己這幾年的賬目都盤算出來了,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顏如玉不敢相信秦獸說的話,鄭重其事問了一遍,“什麼,你說你把我以前那些陳年舊賬全都盤出來了?”

    面對質疑,秦獸不慌不忙,緩緩來到鍾老三身前,將他手中的賬目接了過來。

    “千真萬確,這是賬單。”說着,他將賬本遞給了顏如玉,“顏掌櫃請過目,順便再覈對一下,看看賬目上可有出入。”

    顏如玉一把奪過賬本,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你這賬目合計地確實不錯,可這就是鍾老三一個人的欠款啊。”

    薑還是老的辣,顏如玉看得分毫不差,這的確只是鍾老三一個人的欠條。

    “唉,顏掌櫃哪壺不開提哪壺。”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揭了老底,鍾老三頓時有點難爲情。

    他感覺自己面子上掛不住了,趕緊獨自找個角落躲進去,免得被人指指點點。

    秦獸指着牆角里的鐘老三說道,“顏掌櫃,這的確是鍾老三一個人的賬目,但是你應該比我清楚,他一個人欠的錢就佔了你全部欠款的一半還多,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可不是咋滴,鍾老三長年累月在“真實惠”喫飯,隔三差五就來一回,比在自己家喫飯的次數都多。

    最氣人的是,他還一毛錢沒付過,全都是賒賬。

    聽秦獸這麼一說,顏如玉再贊同不過了,“嗯,鍾隊長這幾年來得是勤了點,關鍵每回都點不少東西,喫完了一抹嘴還不給錢。”

    沒想到秦獸還能將鍾老三的欠賬合計得這麼明白,看來他真是用心了。

    可秦獸剛剛明明說已經合計出了全部的賬目,那其餘的呢。

    怎麼不聽他說出來。

    莫非這小子故意捉弄自己,爲的就是混淆視聽,想辦法逃過被盤查。

    就在顏如玉疑惑之時,秦獸鎮定自若地說道,“顏掌櫃,鍾老三一個人欠了你‘真實惠’一千七百一十五塊八毛九,剩餘的賬目,我剛纔在二樓口頭也合計出來了,大概是八百三十五塊六。”

    鍾老三的賬目,剛纔接過賬本的時候,秦獸看了一眼記下了具體數目,就是一千七百一十五塊八毛九。

    可二樓牆上貼着的白條,真是秦獸在樓上應付顏如玉的工夫,一筆一筆用嘴算出來的。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少加了或者是多算了一張半張的,保險起見,所以說大概是八百三十五塊六。

    秦獸話剛說完,顏如玉就驚得渾身發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不瞞你說,這些賬目我都盤算過幾百遍了,誰欠了多少錢,我閉上眼都能說出來。你小子真行啊,不光鍾隊長的說得不錯,就連那牆上的賬目也是不差分毫,就是八百三十五塊六。”

    “啊,不會吧!”

    聽了顏如玉的話,整個大廳全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了秦獸。

    這怎麼可能。

    秦獸去樓上多長時間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算賬去了。

    但就這麼短短的一袋煙工夫,他真能把賬目算得這麼細緻麼。

    不差分毫,這可不是開玩笑。

    就鍾老三這點賬還要丁真坤說着,他自己記着,外加王二莽在一旁看着,就這幾個人算了好幾遍,才勉強能夠對上。

    秦獸一個人,還是口算,不但有整還有零,竟然能分毫不差。

    他簡直就是神算子啊。

    衆人當場就對秦獸豎起了大拇指,只誇她了不起。

    王二莽還是不太相信,他靜悄悄地走到顏如玉跟前,趴在她耳朵上問到,“顏掌櫃,憑咱倆的關係,你跟我說實話,當真如你所說,秦獸算得就這麼準麼?”

    一看王二莽靠自己這麼近,顏如玉一臉厭惡地看着他說道,“你這老東西,愛信不信,我顏如玉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說着,她立即將一身煙味的王二莽推到了一邊。

    看得出來,顏掌櫃確實不太愛搭理這個老頭。

    被她這麼一推,王二莽顯得十分尷尬,一臉假笑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一看王二莽碰了一鼻子灰,灰頭土臉地回來了,衆人都忍不住指指點點,捂着嘴偷笑。

    王二莽眼不花耳不聾,哪裏會聽不到看不到別人對自己的嘲笑。

    他只好厚着臉皮硬挺着,故意假裝聽不到大家在議論什麼。

    不過被小輩取笑,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

    爲了給自己找回面子,王二莽樂呵呵地看着秦獸,裝腔作勢說道,“我大孫子真是好樣的,不用算盤不用紙筆就能一個數不差得算出來,你這腦子可比當年的秦老三還要厲害,果然是算賬的一把好手,將來一定能成大事。”

    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秦獸就是一頓猛誇。

    反正爺爺秦三風與他王二莽是八拜之交,秦獸名義上是他孫子,孫子出息了,自己臉上當然也有光了。

    秦獸被王二莽誇得都不好意思了,“二爺爺謬讚了,我也是歪打正着纔算出來了,屬於瞎貓碰死耗子,走了狗屎運。”

    別管是不是瞎貓,能逮着老鼠就是好貓。

    大家對他的這個超乎常人的能力,同樣讚不絕口。

    就在這時,顏如玉一聲嘆息,“唉,話說回來,算出來又如何,一分錢都要不上來,還不是白搭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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