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口口聲聲說只喝一杯,卻還是執意要喝。
沒想到就算秦獸出面制止,鄭月靜還是一意孤行。
尤其她滿面桃花,還沒開口就先笑,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道歉。
誰心裏不舒服,還笑得如此燦爛。
反正秦獸一點也沒看出來,她的歉意在哪裏。
而且就從她喝酒的架勢來看,根本就不是跟人賠禮道歉該有的舉動。
鄭月靜絕對是個喝酒的老手。
至於是不是高手,還真不好說。
秦獸推斷,她分明就是酒癮發作了,想借着這個理由,過酒癮來了。
不光秦獸不想讓她繼續喝下去了,就連顏如玉都開始婉言拒絕她的要求,“這…我家的酒雖然入口甘甜,但也容易醉人,你一個女人,喝這麼多,我怕你喫不消。”
身爲一個酒樓的老闆娘,她一搭眼,就能看出來誰會不會喝酒,能喝幾斤幾兩。
同爲女人,顏如玉直言相勸,也不拐彎抹角。
其實她早已經看出了,雖然身爲女人,在喝酒這方面,鄭月靜絕非等閒之輩。
以顏如玉的經驗判斷,即便再喝個半斤八兩,鄭月靜也會屹立不倒,絕不會爛醉於泥。
但酒這個東西,重在喝好,而不是貪杯多飲。
一個女人過度沉迷酒色財氣,往往會走上歧路迷途。
這種事,她見的多了。
顏如玉推測沒錯,見大家都在勸阻自己,不要喝酒,鄭月靜乾脆說了實話,“實不相瞞,我打小跟着老爹殺豬賣肉,每當大人們喝酒喫肉時,也會給我倒上一小杯,沒想到久而久之,我的酒量越來越大,竟然到了別人都躺下了,我還沒喝醉的地步。”
怎麼喝都喝不醉?
秦獸一聽,瞬間啞然。
他自己也是飲酒之人,雖然酒量不行,但對酒還是有一些瞭解。
酒這個東西,入口除了辣,就是燒,特別是進了喉嚨以後,感覺就像吞了一團火滾到了肚子裏。
以前爺爺活着時,每到晚上,兩個人幹了一天活,簡單倒騰出兩個下酒菜,就會伸開一張桌,點上一盞煤油燈,爺孫倆在燈下,你一口我一口,小酌一杯酒解乏。
秦獸不愛喝酒,但他不狠心爺爺一個人喝悶酒,爲了陪秦三風,也跟着學會了喝酒。
就因爲喝過酒,他纔會感到驚訝,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真有千杯不醉的人存在。
而且這個人就在自己眼前,還是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流之輩。
這讓秦獸對鄭月靜有了新的認識,他開始對這個看起粗魯無知的女人刮目相看。
畢竟能喝下這麼多酒,也是一項本領,而且還是連大老爺們都甘拜下風的本領。
既然已經摸清了鄭月靜的底細,秦獸心裏也有了底。
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對着鄭月靜搖了搖,一臉認真的地說道,“這樣吧,靜姐,就按你說的,最多再喝一杯。”
再喝一杯?
在場的所有人都矇住了,剛纔秦獸還出言相勸,怎麼突然就變了卦,允許鄭月靜接着喝酒了。
說着,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脯,那藏在脂肪裏心臟的位置。
好傢伙,又一次把秦獸記在了心裏面。
想不到鄭月靜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秦獸更不是一個差事的人。
於是,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他淡定的開口說道,“不過,靜姐,一個人喝多沒意思,這次我陪你一起喝。”
此言一出,衆人一片譁然。
什麼,秦獸竟敢還要陪着鄭月靜一起喝酒。
大家七嘴八舌,一通議論。
甚至竟然傳出了,秦獸移情別戀,看上了鄭月靜,應該是想腳踏三隻船。
還有人說在迷魂嶺就發現他倆眉來眼去了不對勁,想不到這麼快就暴露出來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些話傳到柳軟兒耳朵裏,她當場就氣瘋了。
之所以被人議論紛紛,全因爲秦獸的一句話,柳軟兒想不通,鄭月靜喜歡喝,只管讓她喝好了,好端端地你陪什麼酒。
想到這裏,柳軟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厲聲說道,“秦獸,你又跟着瞎摻合什麼,自己能喝多少貓尿你心裏還沒數麼,還陪別人喝,你如果要喝的話,那我也喝,反正我長這麼大還沒喝過酒,也想嚐嚐這東西到底是啥滋味。”
一聽柳軟兒也執意要跟着自己一起喝酒,秦獸當即就火冒三丈,“你不準喝,你要敢沾一滴酒,即便日後我有錢了,這輩子也休想讓我再給你花一分錢。”
這丫頭壓根不會喝酒,以前柳疙瘩喝酒,她連聞見酒氣,都要嘔吐半天。
現在嚷嚷着要喝酒,不但是瞎起鬨,簡直是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在這裏胡鬧呢。
有錢就了不起啊。
沒想到秦獸竟然拿錢來嚇唬自己,關鍵這小子現在還兩手空空,沒什麼錢呢。
柳軟兒可不喫他這一套,回嗆道,“誰稀罕你的錢,再說了你先掙到錢再吹牛也不晚,再說了,你又沒比我多長一樣東西,不讓我喝,你喝什麼。”
如今整個紅山鄉到處都寫着“男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後人”的宣傳語,男女確實沒什麼區別了。
再說了,秦獸確實還沒掙到大錢呢,他自然沒資格命令柳軟兒。
所以柳軟兒鐵了心要喝酒,他也阻止不了。
好傢伙,原本就一個鄭月靜想喝酒,一羣人下去勸,這下倒好了,不但沒把人勸住,還越勸越頓,一個人變成三個人。
這下可熱鬧了。
別說顏如玉當場愣在原地,就連王二莽也看不明白,秦獸這唱得到底是哪一齣。
王二莽隱約記得這小子也沒什麼酒量啊,平時喝二兩散婁子都能迷糊半天的人,也沒有什麼酒癮啊。
怎麼突然要陪人一起喝酒了。
況且這鄭月靜這麼能喝,別說秦獸了,就是張麻子、鍾老三這些常喝酒的,都不是對手。
關鍵現在又加上一個柳軟兒,也跟着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