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爲烏有?

    劉二奎一聽,頓時緊張起來,“當家的,什麼意思,你說這羣小東西有生命危險?”

    眼看就到了張麻子他們挖山貨的地方,秦獸不便多說。

    他立即輕聲交代劉二奎,“二奎大哥,別問這麼多了,總之晚上別睡太死,三更時分,待大家都睡着了之後,我吹三聲口哨做暗號,你聽到了趕緊到後山集合就是了。”

    三更時分,哨音爲號。

    怎麼還搞得這麼神祕。

    劉二奎聽得真切,連連點頭,“嗯,放心吧,當家的,我一定支棱着耳朵,等你的信號。”

    沒想到這麼重要的事,秦獸就帶他一個人去。

    這說明當家的重視自己啊。

    還是那句話,士爲知己者死,劉二奎的內心頓時激動不已。

    這時,秦獸又提醒了他一句,“哎對了,別忘了帶個手電筒。”

    秦獸從柳疙瘩家裏走得匆忙,手電筒也忘了拿。

    上次去紅山鄉辦事,忙得焦頭爛額,也忘了在百貨商店買一個了。

    所以就只能寄希望於劉二奎身上,希望他能有這東西。

    當聽到秦獸讓自己帶手電筒,劉二奎頓時高興壞了,“這個不用說,我牀頭上好幾個呢,像我們以前跟着張麻子起夜偷東西,哪裏能離得了手電筒。”

    好傢伙,打着手電偷東西,這幫土匪未免也太猖狂了。

    他不說秦獸還不知道,原來手電筒還能這樣用。

    只要跟着自己,秦獸就不允許他們再幹一件齷齪事。

    看着劉二奎嬉皮笑臉的模樣,他嚴肅地說道,“跟着我以後可不能再幹那種事了,咱們要走正道,掙良心錢,這樣花着才心安理得。”

    秦獸的一番話,如雷貫耳,劉二奎聽得熱血沸騰,“當家的,你就放心吧,有陽光道,我還走什麼獨木橋啊,跟着你我再也不幹壞事了。”

    還算這老小子識時務,知道走正道。

    見他如此誠懇,秦獸也不再多說什麼。

    眼瞅着馬上就到了目的地,可手中的火把還燒得正旺。

    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大白天拿着火把,不把他倆當成神經病纔怪呢。

    於是,秦獸立即將手中的火把插在身邊的泥土裏,悶滅了。

    可泥土太疏鬆了,火把還在往外冒煙。

    山林中有明火,那可是相當危險。

    輕者會把峯頂上的樹木引燃,嚴重的話,整個迷魂嶺都會爲一片火海,那時候山上的一切東西,都會化爲灰燼。

    所以火苗的隱患一定要杜絕。

    秦獸二話不說,解開褲腰帶,“嘩啦啦”,就是一瀉千里。

    這麼大一泡人中黃,最後一絲倔強的青煙也被秦獸無情地澆滅了。

    就在秦獸系褲腰帶的時候,突然背後伸出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腰眼上。

    撒尿是人最放鬆的時刻,冷不丁被來了這麼一下,秦獸嚇了一跳。

    他惱羞成怒,下意識罵了一句,“狗日的,誰拍我?”

    見秦獸大發雷霆,劉二奎知道自己闖了禍,他怯怯地回答道,“當家的,是我,我也想尿尿。”

    聽到是劉二奎,秦獸依舊餘怒未消。

    畢竟跟了自己這麼久,連秦獸這個習慣都不知道,還如此冒犯,真是太氣人了。

    秦獸收拾好褲腰帶,這才轉過身,怒罵道,“尿你大爺,知不知道撒尿的時候,被嚇着會硬不起來的。”

    硬不起來?

    劉二奎一聽,反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一個老光棍,軟硬對他來說,還不都一個結果。

    除了辛苦雙手,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看到秦獸一肚子火,劉二奎連忙解釋,“不是,我本來沒有尿意,可聽到你的噓噓聲,我就憋不住了。”

    人有三急,不讓劉二奎方便自然說不過去,秦獸雖然板着臉,可還是將他手裏的包裹接了過來。

    接住蜂蜜,就說明秦獸已經原諒了自己,劉二奎滿臉堆笑,手裏忙着解褲腰帶,嘴上說道,“多謝當家的包涵。”

    眼看他的大門就要打開了,秦獸大喝一聲,“還不趕快朝一邊去,你不是想對着我滋吧。”

    要不是秦獸提醒,劉二奎還真噴到他身上了。

    “真是對不起,當家的,一着急忘了變換方向了。”

    知道自己又闖了禍,劉二奎連忙丟下一句話,一臉慌張地夾着尾巴跑到一邊去了。

    看他那滑稽的背影,秦獸搖了搖頭,抱着兩大包蜂蜜,繼續趕路了。

    這時,眼尖的張麻子第一個發現了秦獸,他着急忙慌跑過來,“當家的,你們怎麼纔回來,找到那該死的野蜂沒?”

    不知道什麼時候,劉二奎已經跟了上來。。

    沒等秦獸開口,他就迫不及待炫耀道,“不瞞你說,我們不光找到了蜜蜂的老巢,當家的還採到了好多蜂蜜。”

    看張麻子滿臉疑惑,劉二奎趕緊指了指秦獸懷裏的包裹,“喏,這裏麪包的全都是。”

    看了蘭秦獸手裏的東西,再瞅一瞅嘚瑟的找不着北的劉二奎,張麻子更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多,我就不信蜜蜂就沒跑出來蟄你們,你總喜歡吹牛,我還真信不過,我問當家的。”

    劉二奎早就料定張麻子會來這一手,他不屑於顧地反擊道,“吹牛還不是跟着你學的,現在我跟着當家的,只學好的,我立志以後要做一個好人,一個上進的人。”

    張麻子的確愛吹牛,這麼壞毛病,也確實感染了不少風沙口的兄弟。

    沒想到自家兄弟當着秦獸的面,揭自己的短,張麻子氣得臉都綠了,他轉身問秦獸,“師弟,劉二奎說的是不是真的?”

    秦獸心裏明白,張麻子這是爲了轉移尷尬,才跑過來問自己。

    “他說的沒錯,這裏面的確是蜂蜜。”說着,秦獸一臉認真地問張麻子,“別光顧着問我了,這邊的山貨挖的怎麼樣了,我不在,你沒帶頭偷懶吧?”

    爲了給他個臺階下,秦獸並沒有把自己找到蜂巢挖到蜂蜜的事,大書特書一番。

    可一旁的劉二奎並不打算放棄羞辱張麻子的好機會,“聽聽,當家的都這麼說了,還說我騙你不?”

    “這......”張麻子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微紅。

    秦獸立即替他解圍,對劉二奎說道,“你就別取笑他了,我問他正事呢。”

    可劉二奎並未善罷甘休,彎着腰,瞅着張麻子的臉問道,“當家的,不是問你偷懶了沒,怎麼不回答,你不是真偷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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