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二奎懟着臉逼問,張麻子一臉的委屈,“偷什麼懶,我們幹得可下勁了。”

    他白了劉二奎一眼,笑眯眯地看着秦獸說道,“師弟你看,這是我採摘的松塔,你走了我又上到樹上,摘了一點點。”

    說着,他還故意擡起手臂,指給秦獸看。

    又摘松塔了?

    秦獸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乖乖類,這哪裏是摘了一點點,都堆積成山了。

    看來這傢伙對松子還真是情有獨鍾。

    松塔還沒看完,張麻子又急忙拉着秦獸的胳膊,指着不遠處的小山坡說道,“我們不光摘了松塔,你看那邊的山芋頭,幾乎整個山坡上凡是能看到的,基本都在這裏了。”

    什麼,整個山坡上的山芋頭都挖出來了。

    秦獸緊走幾步,果然又看到了堆積如山的山芋頭,這傢伙可比松塔多太多了。

    再一看原本長滿山芋頭的小山坡,已經是光禿禿一片,像一箇中年禿頂男人一樣,彷彿在經歷滄桑之後,低聲訴說着無盡的憂傷。

    面對這一大堆山芋頭,秦獸卻有點哭笑不得,“讓你們拔山芋頭不假,我也沒讓你們一棵不剩,全都拔下來啊,這下倒好,一時半會喫不完,天氣又這麼熱,可是要壞掉的。”

    秦獸說得沒錯,這山芋頭又不是野草,講究斬草除根。

    一下子全拔光了,連個幼苗也不剩,來年它們還怎麼發芽。

    但張麻子並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倒是認爲秦獸在故意找大家的麻煩。

    “師弟,你剛纔不還怕大家偷懶,兄弟們難得積極一回,做了這麼多事,你不誇讚一句也就算了,怎麼反倒怪罪起來了。”他據理力爭,大聲質問秦獸。

    他的動靜,立刻把正在低頭幹活的衆人吸引了過來。

    大家也想聽聽秦獸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總不能幹了活,拉了套,卸了磨,還要捱磨棍吧。

    就算把他們當成牲口對待,也不帶這樣乾的。

    秦獸一看這陣勢,兄弟們一個個曬得黝黑髮亮,汗流浹背。

    有句話說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此時如果再不稍加安撫,一定會寒了大家的心。

    況且秦獸又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他當然沒有怪罪大家的意思。

    但是張麻子一時太激動,起到了煽風點火的作用。

    瞬間把大夥的情緒拉滿了。

    爲了平復衆人,秦獸帶着誠摯的語氣說道,“大家的辛苦付出,有目共睹,這一點我很欣慰,山芋頭一下子挖了這麼多,沒關係,回頭我給大家做成酸甜可口的小鹹菜,夠喫一年了。”

    一聽秦獸並沒有埋怨自己的意思,衆人這才放鬆了緊張的情緒。

    可一個鹹菜有什麼好喫的。

    大家對秦獸的許諾,並不買賬。

    秦獸也看出了衆人的反應,好像對山芋頭沒什麼興趣。

    看來必須拿出點好東西了。

    他趕忙將手裏的包裹舉起來,當着衆人的面,大聲說道,“看我手裏拿的是什麼,這可是好東西,喫上一口,保證能讓你一整天都甜滋滋的,想做夢一樣舒服,回頭我給弟兄們,一人泡上一碗,讓你們嚐嚐甜頭。”

    喫上一口就能美滋滋一整天,哪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又不是仙丹妙藥。

    還一人一碗嚐嚐甜頭。

    該不會是給大家灌迷魂藥吧。

    見大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把劉二奎急壞了,“兄弟們,這可是帶着燈籠都難找的野蜂蜜,當家的冒着生命危險才弄回來這麼點,這東西一般人想喫還喫不上呢。”

    野蜂蜜?

    衆人一聽,頓時炸開了鍋。

    “如果真是野蜂蜜,這可真是好東西,我聽我爺爺說,野蜂蜜能治不少病呢。”

    “管它治病不治病,反正我知道這東西很貴,有口福能嘗一嘗,咱們也過過嘴癮,感受一把富家子弟的生活。”

    “每個人都泡一碗,當家的還真是大方,我現在都想喝了。”

    ......

    看着大家滿臉喜悅,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秦獸知道兄弟們已經被這個野蜂蜜吸引住了。

    沒想到一口沒喝,大傢伙就對這東西這麼感興趣。

    這時,張麻子也厚着臉皮湊到秦獸跟前,笑着說道,“師弟,我胃口大,你也知道,回頭我要喝兩碗,你給我單獨多泡一碗。”

    說道野蜂蜜的好處,張麻子可比這些門外漢知道的多了去了。

    所以一聽說秦獸這麼大手筆,要給大家喝野蜂蜜,他第一個衝上來佔便宜。

    一碗不過癮,他要喝兩碗。

    要不是這傢伙從中作梗,也不會招致這一場風波,就這還好意思腆着臉問秦獸要蜂蜜。

    求着秦獸開他的後門。

    說實話張麻子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原以爲自己會碰一鼻子灰,可誰知秦獸滿口答應,“別說給你泡兩碗,就是三碗也沒關係,不就是多舀一瓢水的事。”

    三碗也沒關係。

    這麼說秦獸是答應了。

    張麻子立即滿臉笑容,恭恭敬敬對秦獸說道,“多謝師弟,要說還說咱哥倆親,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意識到張麻子只顧着高興,壓根沒聽出來自己話裏包含的意思,秦獸也是面帶笑意,“自家兄弟客氣什麼,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秦獸這話可算說道張麻子心坎裏去了,他樂呵呵地說道,“師弟,眼看太陽已經偏西了,兄弟們也餓了,要不咱們現在就收拾一下,趕緊下山吧。”

    這時,看管大蟒蛇的朱建國也發話了,“是啊,當家的,我真有點體力不支了。”

    他的嘴脣由於缺水,都幹得裂出了血口子。

    這傢伙一人扛着一條這麼重的大蛇,的確比別人累得狠。

    秦獸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影,天確實不早了。

    說到飢餓,大家一大早就出門,還沒帶什麼乾糧和水,就連秦獸都感覺自己又飢又渴。

    遠水解不了近渴,朱建國現在就需要補水,不然以秦獸的經驗,他撐不到家,就要暈倒在半路上。

    沒東西喫還能撐上一段時間,但是缺水,分分鐘就會要人的命。

    特別像朱建國這種短時間內水分大量流失的,必須及時補充。

    秦獸意識到,必須先給大家補補水,墊吧墊吧肚皮。

    可這裏離泉水溝還有一段距離,必須就地解決補水的問題。

    那給大家喫什麼喝什麼呢。

    秦獸猛一擡頭,頓時兩眼放光,好像看到了什麼寶貝。

    他立即指着身邊的山芋頭說道,“大家先喫幾個山芋頭解解渴,這傢伙生喫是又脆又甜,比西瓜都好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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