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秦獸將蛇膽放到自己手心裏時,卻並沒有感覺到之前那刺骨的冰冷。

    他喃喃自語道,“奇怪,怎麼不冰手了。”

    同時他也感覺到被自己攥在手心裏的吊墜,也不再燙手了。

    秦獸立刻鬆開掌心,卻發現吊墜的顏色也恢復了正常。

    難道又是這傢伙幫自己擋住了蛇膽上的那層冰渣子。

    劉二奎還在自己身後呻吟呢,來不及多想,秦獸趕緊拿着蛇膽,轉過身對準他。

    秦獸立即招呼朱建國和老姬到自己身邊來,“你們兩個過來抓住二奎大哥的雙手,用點力,千萬不要被他掙脫了。”

    劉二奎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的耳朵可沒毛病。

    聽到秦獸讓人摁住自己,劉二奎頓時慌了神,“當家的,你這是要幹什麼?”

    一聽到秦獸讓自己抓人,就連朱建國和老姬也是一愣,驚呼道,“當家的,就算劉二奎的眼治不好,成了瞎子,他飯量小,也吃不了幾碗飯,咱們沒必要趕盡殺絕,要了他的命吧。”

    沒想到這些人以爲自己要殺了劉二奎,秦獸頓時哭笑不得,“你們腦子裏裝得是漿糊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劉二奎的命了,我讓你們按住他,我好給他上藥。”

    朱建國和老姬聽了秦獸的解釋,這才如夢初醒,知道自己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於是,二人連忙帶着歉意說道,“啊,原來是這樣啊,當家的,誤會了,屬實是誤會了。”

    “說你倆裝漿糊都侮辱漿糊了,你們應該裝得茅坑裂東西。”看着他二人臊得滿臉通紅,秦獸也沒繼續追究。

    救人要緊,他只是簡單訓斥了兩句,就此作罷。

    就在這時,劉二奎忍着疼痛,插了一嘴,“當家的,別說他們了,你都把我嚇一跳,我還以爲你嫌我礙事,要讓我葬身頂峯呢。”

    秦獸十分詫異,竟然連劉二奎都這樣想自己,“二奎大哥,你把我秦獸想成啥人了,我怎麼會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難道你忘了咱們還有約定在身。”

    約定,什麼約定?

    也不管秦獸將自己比作毛驢,劉二奎一疼把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竟然連秦獸約他三更去捉蜜蜂這事都忘記了。

    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好意思地回道,“嘿嘿,可能跟我以前的職業有關係,總是習慣把人往壞處想。”

    以前什麼職業,不就是攔路搶劫,無惡不作的土匪麼。

    不說還好,這一說,就連張麻子都聽不下去了,“二奎老哥,你淨會往我臉上噴糞,還把生性多疑說成是職業習慣,我問你,跟着我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光顧着自己說得爽快,直到張麻子怪罪下來,劉二奎纔想到這些話本來就不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

    俗話說,言多必失,這麼多年,張麻子對自己不薄。

    跟着他確實也沒幹啥見不得人的事,殺人放火就更不用提了。

    劉二奎心想,可不能因爲自己一句話,寒了張麻子的心。

    於是他尷尬一笑,“呵呵,麻子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多想了,就憑你對我的情誼,這輩子我不可能說你一句壞話。”

    要說這劉二奎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已經當着張麻子的面,將他們以前的事貶低的一文不值,現在反倒理直氣壯地說沒說過他一句壞話。

    劉二奎這又當又立的做派,把張麻子嘴都氣歪了,“現在我不跟你說這麼多,等你好了咱哥倆再論一論兄弟感情。”

    說着,他悄悄將老姬支到一邊,自己親自上陣,用力按住了劉二奎的一隻胳膊。

    要不是看他還瞎着眼,張麻子早就擡腿,朝屁股上踢他了。

    由於看不到,劉二奎並不知道張麻子已經將老姬替換了下來。

    於是,張麻子猛一發力,劉二奎喫痛,立即大聲嚷道,“哎喲,老姬你使這麼大勁兒幹什麼,是不是故意藉機報復,對我下死手。”

    劉二奎與老姬有過節,他一直感覺這老小子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

    所以內心一直耿耿於懷,放不下這個心結。

    要不然他也不會故意裝鬼嚇唬老姬,把他的鞋子都攆掉。

    可眼下對他下狠手的明明不是自己,老姬立刻反擊道,“劉二奎,你休要冤枉好人,沒弄清楚是誰按的你,就敢血口噴人污衊我。”

    “這……”聽他聲音離自己確實有一段距離,這說明按壓自己胳膊的其實另有其人。

    可如果不是老姬還能有誰?

    劉二奎有點驚慌失措,“當家的,到底是誰想害我,你可要爲我主持公道啊。”

    沒等秦獸開口,張麻子主動發聲,承認是自己所爲,“真是惡人先告狀,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還想倒打一耙,實話告訴你,我怕老姬年紀大了按不住你,才把他替換下來的,你不會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吧。”

    張麻子這幾句話有理有據,劉二奎也不好反駁什麼。

    如果他說不需要幫助,那張麻子不但自己撒手不管,還會把朱建國也叫到一邊去。

    到那時,自己就會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態,萬一有個好歹,喫虧的可還是自己。

    就算按壓得再疼,也不能讓張麻子撤下去。

    於是,他硬着頭皮,陪着笑臉說道,“麻子兄弟,有你幫忙,我求之不得,如此一來,讓你費心了。”

    不得已,劉二奎說起了服軟的話。

    看他向自己低了頭,張麻子內心甚是舒坦。

    跟我鬥,你哪裏會是這塊料。

    他又瞪了劉二奎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

    張麻子佔了上風,轉身輕聲問秦獸,“師弟,我看劉二奎已經準備好了,你看現在是否可以開始了。”

    看了半天戲,秦獸還真發現了張麻子身上的閃光點。

    沒想到這傢伙對付手底下的人,還真有一手。

    那用他對付別的小嘍囉,應該也不再話下。

    看來這老小子還有點用處。

    至於什麼時候上藥,當然是秦獸說了算。

    他瞥了張麻子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這蛇膽滴到眼睛裏,會疼上一小會兒。你倆可要給我按結實了,不然他要是掙脫了,用手一揉眼,可就前功盡棄,全都白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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