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獸小心。”

    這一聲提醒,聲音非常厚重響亮,一聽就不是一個人發出來的。

    秦獸聽得清楚,帶頭的是柳軟兒,餘下的是胡任霞、鄭月靜。

    讓秦獸感到意外的是,竟然還有丁真坤!

    如果不是他喊的聲音最大,秦獸還聽不出來呢。

    這傢伙都破音了。

    其實用不着提醒,秦獸只是稍微把脖子往一側一扭,輕鬆躲過了致命一擊。

    “嘩啦”一聲,木凳子重重砸在桌子角上,摔得稀巴爛。

    見一凳子沒傷着秦獸,可把孟尼昧急壞了。

    “算你小子躲得快,就算你再快,也休想躲過今天的死期,記好了小子,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讓你老孃和你那沒過門的女人,多給你燒些紙錢,有了本錢,到陰曹地府賣山貨去吧。”

    好傢伙,這孟尼昧人還怪好嘞,連在地下世界的營生,都給秦獸想好了。

    可秦獸的“迷魂特產小店”剛開業,生意還這麼紅火,絕對大有可爲,他放着好好的買賣不做,閒着沒事,去什麼陰曹地府開分店。

    對於孟尼昧的說辭,秦獸當然不答應。

    “姓孟的,咱們無冤無仇,僅僅就因爲我開了個山貨鋪子,你就幾次三番要害我,也太沒胸襟了,再說了我賣的東西你根本就沒有,咱倆也不犯衝,你不但不能容我,還總想着置我於死地,未免也太歹毒了。”

    秦獸可不光命大躲過了孟尼昧的暗算,他還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他一直堅守一個準則,既然你不想讓我好活,那你也別想活了。

    說着,秦獸立即拔出腰間的快當籤子,面色鐵青,胸懷殺意,緩緩朝孟尼昧走了過去。

    他的眼中射出逼人的寒光。

    儘管是炎熱的天氣,只要與秦獸對視一眼,就會立刻感受到冷若冰霜的殺意。

    孟尼昧一看這架勢,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眼瞅着秦獸正在向自己逼近,他連連後退,大聲喊道,“兄弟們,還愣着幹什麼,趕快過來給我幹秦獸。”

    “呼啦”一下,原本坐在孟尼昧一個桌子上的幾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瞬間跑了過來。

    他們手裏拿着鋼管砍刀之類的兇器,護着孟尼昧撤到三米開外,反正是秦獸不能輕易夠到的地方。

    好傢伙,這幫人還真是有備而來,拿這些傢伙,就是準備招呼秦獸用的。

    召喚來了幫手,孟尼昧頓時硬氣多了,立刻指揮手下這幫人說道,“不用管我,你們只管上去給我往死裏揍,打死了秦獸,順便把鍾老三這個狗日的也收拾了,對外統一口徑,就說他們兩人火拼,自相殘殺死了一對。”

    他說得倒是輕巧,可畢竟是殺人的勾當,這幾個幫兇多少還是有些猶豫,並沒有哪個人敢上前一步。

    畏畏縮縮放不開手腳,說明這些人還是有顧慮的。

    一來,他們怕事情敗露,自己逃脫不了蹲監坐牢的懲罰,嚴重了還有可能殺人償命喫槍子。

    二來,從剛纔秦獸那幾下子,可見這傢伙的身手絕對不凡,根本沒有孟尼昧說的這麼簡單,而且這小子一臉殺氣,也不像軟柿子,萬一打不過被反殺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交代了半天,還是不見有人行動,孟尼昧勃然大怒,“完蛋的玩意,飯也吃了,錢也拿了,你們這羣廢物還猶豫什麼,只管放心大膽地幹,不妨告訴你們,我上頭有人,殺個人易如反掌,不會追究咱們的責任。”

    殺人易如反掌!

    也不管這傢伙嘴裏是不是實話,此言一出,這羣幫兇還真果斷多了。

    “大家一起上,你一棍我一刀,送這小子見太姥。”

    好好事者,不但躍躍欲試,甚至都開始喊起了響亮的口號。

    還你一棍我一刀,真把秦獸當成待宰的羔羊了。

    有敢打頭陣的,就有跟風一起上的。

    “呼啦啦”一聲,這羣人揮舞着手中的兇器,立刻將秦獸圍在了中間。

    眼看一場血雨腥風的廝殺就要開始。

    剛纔還坐得滿滿當當的食客,一下子沒有了看熱鬧的勇氣,一個個拖家帶口,連滾帶爬逃出了“真實惠”。

    常言道,刀槍無眼,他們生怕晚走一會兒,這些明晃晃的傢伙,就飛到了自己身上。

    畢竟就喫個飯的功夫,誰也不想把命搭在這裏。

    眼瞅着客人沒結賬就跑了,顏如玉心疼得直跺腳。

    “幾天沒開張了,就今天生意紅火一回,還攤上這事,這下好了一個錢沒給,人全跑了,搭東西不說,白忙活一天,我這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眼看就要有殺人命案發生,她自然不敢多嘴去勸。

    因爲她知道就算勸了,孟尼昧這個兇手也不會聽自己的。

    說不定他一動怒,把自己一家子也抹了脖子。

    錢財畢竟是身外之物。

    別說今天沒掙到錢,只要他們一家三口能平安度過這個難關,就算“真實惠”沒了都不要緊。

    說是這麼說,可“真實惠”畢竟是她跟王掌櫃兩個人一點一滴,辛辛苦苦做到今天的。

    現在出現這檔子事,恐怕真要毀在今朝。

    “嗚嗚嗚。”

    想到這裏,顏如玉悲從中來,掩面長泣,哇哇大哭。

    她真擔心孟尼昧在店裏殺了人,那以後自己這飯店豈不是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店,誰還敢進來喫飯啊。

    “娘,別哭了。”

    看到母親淚水漣漣,王翠花心裏也十分不是滋味,竟然也跟着哭哭啼啼,抹起了眼淚。

    一時間,大廳內充斥着悲傷的情調,就連這羣幫兇都沒心情對付秦獸了。

    一個個低着頭沉默不語,彷彿也想起了家中的妻兒老小,不免憂傷起來。

    很顯然,這些人並不是慣犯。

    “都踏馬給老子閉嘴,誰再不老實,我就把你們全都殺了,給秦獸陪葬。”

    見顏如玉母女二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孟尼昧十分惱火,這動靜都已經打攪到手下人砍殺秦獸了。

    被他這一聲嘶吼,大廳頓時安靜得連一根火柴掉到地上,都能聽得出來。

    一聽說要殺她們滅口,顏如玉母女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哭出聲來。

    就在沉悶壓抑的環境之下,秦獸卻朗聲說道,“顏掌櫃不用擔心,這件事皆是因爲孟尼昧引起,該多少飯錢全都算在他頭上,你不用擔心要不到,我來幫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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