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獸乾脆去搶錢好了。

    “倒找你錢?”孟尼昧一聽忽地站了起來,“你賣的是仙丹吧,這麼貴,是不是存心訛我?”

    在孟尼昧看來,秦獸這是坐地起價,故意不遵守協議,想耍賴不給自己錢。

    不過,還真被他猜對了,秦獸還真是存心訛他孟尼昧。

    可惜,直到現在,這個蠢貨纔看出端倪,未免也太遲了。

    秦獸像看一個木頭樁子一樣看着孟尼昧,大聲說道,“孟掌櫃,兩千塊錢買你一條命,已經夠便宜的了,你還嫌貴,難道你就這麼賤麼。”

    好傢伙,直接罵孟尼昧是賤東西,這也太解氣了。

    秦獸早就打定主意,反正蜂毒在他孟尼昧身上,不想掏錢那就等着受死吧。

    這時,柳軟兒也跟着附和道,“秦獸罵得好,怪不得孟掌櫃一直賣便宜貨,原來自己本身就賤。”

    第一次跟着秦獸一起去賣人蔘,孟尼昧就不懷好意,看柳軟兒的眼神都不對勁。

    還總想辦法佔她的便宜。

    這不是個賤男人是什麼。

    多虧有秦獸給自己出這口惡氣。

    如果說兩千塊買條命的話,確實夠划算的,況且這個錢本來就是自己坑秦獸的。

    只要能把自己身上的蜂毒解了,這兩千塊錢就算不要了,不是還有八千塊呢。

    孟尼昧一想,就這自己也不虧不到哪裏去。

    再說了,蜂毒擴散這麼快,他是在堅持不住了。

    於是就不太情願地答應了。

    “兩千就兩千,趕緊給我解毒吧。”

    他忍着屁股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來到秦獸面前。

    秦獸表現得十分大度,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這毒發太深,已經攻心了,收你兩千絕對是良心價,如果不是看在咱們是老朋友的份上,再加兩千我也不願意幹。”

    只要不讓自己多掏錢,孟尼昧立刻見風使舵,拍起了馬屁,“秦掌櫃的慈悲,大恩情孟某沒齒難忘。”

    別人的馬屁秦獸還喜歡聽,但是孟尼昧無論怎麼拍,他都提不起來興趣。

    “忍着點,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勢,看看該怎麼對症下藥。”

    秦獸擠眉弄眼朝孟尼昧擺了擺手,示意他配合一下,把屁股撅過來。

    看秦獸的眼神,明顯能感覺到裏面摻雜着捉摸不透的狡黠,這傢伙一定沒打什麼好主意。

    可自己的小命還在秦獸手裏攥着呢,他孟尼昧也沒有什麼辦法不服從。

    只得“嗯”了一聲,屁顛屁顛跑到秦獸跟前,乖乖把屁股挪過去。

    秦獸就勢使勁捏了幾下孟尼昧的屁股,說是幫他檢查一下傷口。

    “啊~疼疼疼,求你放過...我!”

    這一捏差點沒把孟尼昧疼死,嘴裏不停哀嚎着,像被騸了內核的小公豬一樣煎熬。

    好傢伙這孟尼昧連聲音都變得纖細了,真有這麼疼麼?

    整個大廳都被孟尼昧的叫聲驚呆了。

    大家把目光全都轉移到他屁股上來了。

    卻沒有注意到孟尼昧的臉,早已扭曲得變了形。

    “忍住點,就快好了。”

    秦獸並沒有憐惜他,兩隻手同時伸過來,一手抓住他一瓣屁股,在孟尼昧一聲聲苦苦的哀求中,反而加大了力度。

    直到看到大顆的淚珠從孟尼昧的眼眶裏流出來,秦獸這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手。

    秦獸就着孟尼昧的衣角,擦了擦手,嘆着氣說道,“就像我剛纔所說的,你這問題很嚴重了,必須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治了。”

    光看屁股就知道傷勢嚴重,這一點孟尼昧心裏也清楚。

    可當秦獸說道治療方法時,他心裏不免一沉。

    “怎麼個以毒攻毒法兒?”孟尼昧強忍着疼痛,忍不住問道。

    秦獸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獨自走到店內,一路來到桌子邊,方纔停下腳步。

    他的焦點徑自落到桌子上放的一隻搪瓷菸灰缸上。

    要說今天的人流量的確不小,但從菸灰缸裏被塞滿了菸頭就能看得出來。

    擔心菸頭放進來還在冒煙,秦獸特意在菸灰缸裏倒進了一層水鋪在缸底。

    原本清澈無間的水,已經被菸頭染成了黑褐色,而且還發出陣陣難聞的菸灰味兒。

    “你今天來得巧,這一缸子剛好夠用。”

    秦獸毫不猶豫,直接將菸灰缸拿在手裏,徑自朝孟尼昧走來。

    夠我怎麼用啊。

    孟尼昧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心裏不停嘀咕。

    這小子拿菸灰缸幹什麼,不會是想讓我抽支菸緩解一下疼痛感吧。

    可是我都這個樣子了,哪還有心情抽菸啊。

    正在思索間,秦獸已經來到了跟前,只見他將菸灰缸遞到孟尼昧的跟前,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道,“把這個喝下去。”

    什麼,喝菸灰水?

    不光孟尼昧吃了一驚,就連圍觀的顧客也一臉懵逼。

    這傢伙能治病!

    孟尼昧當然不會傻到接過來就喝,他用充滿疑問的語氣問道,“秦掌櫃哪有用這個治病的,你不會是公報私仇,故意用這東西整我吧。”

    “我用這個就能治好你的蜂毒,信我你就喝,不信我的話,就請孟掌櫃另請高明吧,不送。”

    眼瞅着孟尼昧並沒有伸手接菸灰缸,秦獸甩下一句冷冷的話,拿回菸灰缸,又重新放回到原來的位置。

    沒想到秦獸的態度竟然如此堅決,孟尼昧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畢竟是被毒蜂蜇傷了,就是送到鎮上的衛生院,也沒有什麼解藥可以用。

    說到底還是死路一條。

    說到底能救自己的,只有像秦獸這般的趕山人,他們常年在山林間穿梭,沒少被毒蛇毒蜂蟄傷咬傷,自然也有解毒的方法和藥物。

    說到底只有秦獸能救自己。

    事到如今,不如死馬當活馬醫,繼續讓秦獸給自己解毒。

    不就是喝菸灰水麼,有什麼了不起,總比現在被蜂毒折磨死強。

    看到秦獸不搭理自己,他趕緊追到屋裏,笑呵呵地說道,“哎呀,秦掌櫃你別生氣啊,我就是隨口一問,又沒說不喝。”

    看來自己這招欲擒故縱果然奏效了,不然孟尼昧不會上鉤。

    雖然明知道這傢伙已經服軟,秦獸還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命是你的,東西就在桌子上放着,如果想通了,就自己動手,我懶得跟你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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