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菸灰泡出來的水,又黑又濃,絕對不會好喝到哪裏去。

    可迫於秦獸給的壓力,孟尼昧不得不嘗試。

    不然他真怕自己會被蜂毒折磨死。

    畢竟每年都有一兩起被毒蜂蟄傷致死的消息傳出來,孟尼昧可不想像這些人一樣,無辜慘死在野蜜蜂之下。

    目前能救自己的恐怕就只有秦獸一個人了。

    所以別說是秦獸讓他喝菸灰水,就算是用菸頭泡尿,只要能解毒,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去接受。

    爲了不讓秦獸放棄對自己的治療,孟尼昧諂媚似的說道,“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我現在就喝。”

    來不及多想,他三步並作兩步,捧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開始“咕嘟咕嘟”,大口喝起來。

    這東西剛入口就像火鹼水一樣,蟄嘴而且嗆人,屬實難以下嚥。

    “呵,想不到這傢伙真喝啊。”看孟尼昧張口就喝,圍觀的衆人,頓時發出一聲驚訝。

    “咳咳咳,我的嗓子……咳咳咳……”

    才喝了幾口,孟尼昧就嗆得眼淚直流,就連嗓子都有些沙啞了。

    早知道菸灰水不好喝,可孟尼昧哪裏知道竟然會難喝到這種地步。

    看到孟尼昧痛苦的表情,柳軟兒悄悄將臉轉向貨架,偷偷笑出了聲。

    她心裏忍不住在想,對付這種惡人,還得是秦獸。

    用喝菸灰水這一招,既讓他付出了代價,又沒有任何怨言。

    畢竟這髒水是孟尼昧自己主動喝下去的,又沒有人逼迫。

    看着孟尼昧痛苦不堪,柳軟兒反倒心情十分舒暢,她蹭了蹭秦獸的肩膀,俏皮地說道,“秦獸還是你有辦法,對付這種人就應該讓他嚐嚐苦頭,讓他和菸灰水都算便宜他了,應該讓這傢伙喝狗尿驢尿。”

    柳軟兒光顧着自己說的高興,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太大,所有人都聽到了。

    關鍵是正在喝菸灰水的孟尼昧,聽了頓時感覺自己被忽悠了,趕緊放下了手中的菸灰缸,氣沖沖地看向秦獸。

    意識到自己被秦獸耍了,孟尼昧想要找秦獸討個說法。

    就在他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秦獸突然提高嗓門對柳軟兒說道,“你可不要亂說話,我這是在給他治病,菸灰水對付被毒蜂蟄傷有奇效,這可是我精心挑選了九個煙齡超過十八年的老菸民,費了我好幾條煙,才攢夠這麼多菸頭,還有這個水,也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迷魂嶺的山澗上採的純陽水,可以說這個菸灰水每一滴來得都不容易。”

    本來還打算髮作的孟尼昧,一聽這菸灰水的製作這麼難得,頓時煙消雲散,心中再無半點恨意。

    秦獸拿眼瞟了他一下,將孟尼昧的改變盡收眼底。

    意識到這傢伙的顧慮被自己打消了,而菸灰水並沒有被他喝光。

    於是,秦獸繃着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孟掌櫃,你被毒蜂蟄了這麼多下,一兩口菸灰水根本不頂用,這一缸子必須喝完才能解掉你身上的毒。”

    “咳咳咳,這...”當聽到秦獸命令自己,必須將菸灰水喝光之時,孟尼昧條件反射一般,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可秦獸也說了,如果不喝自己身上的蜂毒就解不掉,那還是死路一條。

    反正已經喝下去好幾口了,也不在乎剩下的這半杯了。

    於是,孟尼昧二話不說,一隻手端着菸灰缸,另一隻手捏着鼻子,大口將菸灰水往自己嘴裏灌。

    這架勢,就連在場的人,看了都有點遭不住。

    畢竟這菸灰水又澀又苦,一般人還真喝不下去。

    可現在親眼看到孟尼昧喝得這麼下勁,真是太震撼了。

    “好,孟尼昧好樣的,你還真是個爺們。”

    人羣中,甚至有佩服孟尼昧的,已經開始鼓着掌叫好了。

    本來孟尼昧還想緩一緩再接着喝,可被人一起鬨,他感覺自己如果停下來的話,一定會被人看不起。

    爲了尊嚴,必須一飲而盡。

    迷失在掌聲中的孟尼昧,用力仰起脖子,將菸灰缸抽了個底朝天。

    “唾。”吐掉喝進嘴裏的菸屁股,他這才用力將菸灰缸放在桌子上。

    看到孟尼昧把一缸子菸灰水乾了個底兒朝天,秦獸假裝關心地問道,“孟掌櫃海量,我這菸灰水可是不可多得,一下子被你全喝完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怎麼樣?

    按理說,剛喝下去哪裏會有什麼感覺,更別說有什麼作用了。

    可秦獸這一問,孟尼昧當即就感覺自己的屁股沒有這麼痛了。

    他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好傢伙還真消腫了。

    一缸子不起眼的菸灰水,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作用。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偏方果然可以治大病,自己這蜂毒還真被秦獸給解了。

    孟尼昧頓時高興得手舞足蹈,這東西雖然喝起來比喝尿都難喝,卻見效這麼快。

    看來真如秦獸所說,他還真是下了功夫來調製這個菸灰水,並沒有誆騙自己。

    但僅僅這樣一缸子菸灰水總不能昧着良心要自己兩千塊吧。

    不行,必須讓秦獸再給自己拿點錢,總不能錢沒要到,還被白白蟄了這麼一下。

    孟尼昧咽不下這口氣。

    他快步來到秦獸跟前,假裝客氣起來,“秦獸你真是妙手神醫啊,就用這一個破菸灰水都能把我的蜂毒解掉,孟某真是刮目相看,就是不知道這個菸灰水你收我多少錢啊?”

    他這麼問,秦獸自然知道是何用意。

    無非就是不死心,還想從自己手裏拿走一些錢罷了。

    但秦獸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正愁沒理由拒絕這麼無賴,碰巧孟尼昧不長眼,毫無顧忌地坐到自己的蜂箱上,他剛被蜜蜂蟄住,秦獸就已經想好了計策。

    這孟尼昧一定會求助自己給他解毒,只要有求於自己,那這兩千塊錢,無論如何也要給他扣下來。

    畢竟從秦獸簽訂協議的那一刻起,他就打算好了,不光是這兩千塊自己不會給,包括剩下的八千塊,尼昧一分也別想從自己手裏拿走。

    秦獸自然不會讓孟尼昧的伎倆得逞,他冷冷回了一句,“孟掌櫃真是貴人多忘事,剛纔不是跟自己說了,只要給你解了毒就是兩千塊,況且剛纔我用菸灰水救了你,你怎麼能看不起救你命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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