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獸如此順從,柳軟兒都有些難以置信了。

    這哪裏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不屈服不低頭的秦獸。

    “油嘴滑舌,說得怪好聽,不過我還要看你的表現纔行。”

    從未見秦獸這般反常過,柳軟兒反倒不敢輕易相信他說的話。

    說到表現,秦獸可一點也不含糊,他立即伸出一隻手,看着柳軟兒說道,“你把山芋頭給我,讓我就着它把碗裏的飯喫完,喫飽了纔有勁騎着自行車帶你去縣城。”

    “給你,全都給你,不夠喫我再給你弄。”

    聽秦獸說吃了飯就可以去朝陽縣城了,柳軟兒別提有多高興了。

    還是第一次見柳軟兒對自己這麼言聽計從,秦獸心裏清楚,這一切都是源於她對去縣城的渴望。

    朝陽縣城對一個沒出過遠門的農村姑娘來說,吸引力絕對是巨大的。

    可柳軟兒不知道的是,秦獸的目標可不光是去一個縣城這麼簡單,他的目光是征服大城市,帶柳軟兒見更大的世面。

    秦獸接過鹹菜,張大嘴巴,不幾口就把一碗飯扒進了嘴巴里。

    “我喫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秦獸把碗筷遞給柳軟兒,對大家說道,“兄弟們咱們先用驢車把採摘回來的新鮮水果和蔬菜送到店裏去,正好不耽誤你們今天賣。”

    沒想到秦獸這次這麼大方,竟然主動讓大家用驢車拉山貨。

    畢竟這頭驢剛下崽不多久,按照秦獸對它的照顧程度,沒一個人敢主動提出想用毛驢拉貨的。

    一定是因爲這次的貨物太多了,秦獸纔會大發慈悲,允許大家用驢車。

    不管怎麼說,有了驢車,大家就不用這麼累了。

    要不然這些沉甸甸的麻袋,還要辛苦他們每個人出力背到鎮上去。

    既然秦獸已經許諾,讓用驢車,朱建國一臉興奮地說道,“太好嘞,我去牽毛驢。”

    上次去紅山鄉,就是朱建國負責看管毛驢,所以這次他也自告奮勇,要主動趕驢車。

    一看朱建國對趕毛驢這麼有興趣,張麻子立刻走過去拉住了他,“你有沒有良心,人家小母驢剛下過崽,你都不肯放過,我真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

    朱建國一臉懵逼,張麻子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主動請纓去牽毛驢,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怎麼出言不遜,罵我沒良心呢。

    朱建國當然不想被人冤枉,尤其是張麻子對自己的誹謗,這傢伙分明是話裏有話,好像自己虐待了毛驢一樣。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可不想背這個鍋。

    於是,朱建國厲聲迴應道,“大哥你把我朱建國想成什麼人了,我只不過是想用毛驢拉山貨,又不會對它做別的事,再說了我又不是牲口,還能把母驢怎麼着啊。”

    聽到他強顏辯解,張麻子冷哼了一聲,“你想把它怎麼着恐怕只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有一次我起夜方便,無意中看到你鬼鬼祟祟跑到了毛驢跟前,死死拽着驢尾巴,把驢嚇得大吼大叫的,也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什麼,連一頭驢都不放過。

    如果真如張麻子所說,那這個朱建國看似老實巴交,實則禽獸不如。

    聽張麻子這麼一說,衆人一片譁然,“哈哈哈,怪不得那幾天總是聽到夜半毛驢慘叫,想不到朱建國會幹這種事,真是憋瘋了。”

    這下好了,自己一個光棍,卻被張麻子傳成了跟毛驢有一腿,朱建國當然不能接受就這樣被玷污了清白。

    他指着張麻子,一臉怒氣地說道,“你不要血口噴人,在衆人面前造謠生事污衊我,我去驢棚,不過是擔心毛驢捱餓,給它加草料罷了。”

    本來秦獸也驚訝於朱建國竟然能做出這種不齒的事情來,可聽到他的解釋,頓時消除了疑惑。

    “原來是這樣啊,張麻子確實誤會朱建國了,我就說他這體格子想欺負毛驢,多少有點不自量力,也不怕被驢蹄子踢斷命根子。”

    爲了替朱建國申冤,也爲了儘快息事寧人,秦獸主動幫他說了好話。

    可張麻子依然不依不饒,伸着脖子逼問朱建國,“加什麼草料非要一手抓住驢尾巴,一手扶着驢屁股,而且我看你連褲子都沒穿。”

    衆人一聽,立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什麼,這姿勢不就是要行猥瑣之事麼。

    不然爲啥連褲子都沒穿。

    按時間線推斷,張麻子說的事情發生在毛驢懷崽期間。

    如果真是他親眼所見,那這個朱建國果然是飢不擇食的大變態。

    秦獸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審視地看着朱建國,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假如這傢伙真侵犯了自己的毛驢,那他不但要嚴懲朱建國,還會毫不留情地把他趕出迷魂嶺。

    顯然,朱建國也看到了秦獸那爍爍逼人的眼光,他知道這次當家的有可能信以爲真。

    不然目光裏不會這麼冷酷,彷彿要把人凍僵一般。

    而這一切都是拜張麻子這個多嘴的傢伙所賜。

    他滿嘴噴糞,胡亂污衊自己,真是欺人太甚。

    於是,朱建國據理力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那是在清理驢糞,你用褲襠裏的眼看到我拍驢屁股的吧,再說了這麼熱的天,誰晚上還穿着褲子,不過我還穿着小褲頭呢,被你說得好像光着屁股一樣。”

    大半夜起來清理驢棚,這要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張麻子顯然對朱建國的解釋不太滿意,他怒斥道,“當着這麼多人,編什麼瞎話,還清理驢糞,你對一頭驢這麼好,這本身就有貓膩,說明你藏着私心。”

    一聽無論自己怎麼解釋,張麻子都不相信,朱建國立刻反問道,“你一身毫毛還說別人是妖怪,那我問你,大半夜不睡覺,你起來幹什麼了,驢棚離咱們住的地方這麼遠,你總不能說自己來驢棚撒尿吧?”

    對呀,拴驢的地方離他們的宿舍確實不近,要說張麻子來這裏上廁所,就是三歲小孩子也不會信。

    這傢伙到底有什麼企圖?

    “張麻子,光指責朱建國,我倒是要問問,你夜裏去驢棚幹什麼了?”秦獸不解地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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