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秦獸一問,張麻子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回答道,“我擔心有人偷驢,所以纔會特意跑到驢棚看看,一眼就看到了朱建國在那裏胡來。”

    這個解釋聽着還算合理,可既然他說看到朱建國正在行齷齪之事,爲何不上前制止。

    這一點非常不合理。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小子居心不正,去驢棚絕對不幹人事。

    自己一身毫毛還說別人是妖怪。

    對於他這個站不住腳的理由,秦獸自然不信服,“你當真發現了朱建國不正常,爲何不叫停他?”

    張麻子一心只想給朱建國下絆子,卻連最簡單的破綻都忽略了,他壓根沒想到秦獸會考慮得如此詳細。

    對於這麼一個措手不及的問題,他哪裏會想到應答的話語。

    “這……我看他正起勁,怕打攪了他的好事,這傢伙懷恨在心,找我的麻煩。”

    既然秦獸問到自己,好賴也要找個理由,不然豈不是在衆人面前露餡,被秦獸一眼看穿。

    張麻子當然知道他的脾氣,秦獸最煩被人欺騙。

    惹惱了他,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對於他這個說辭,秦獸根本不相信,“朱建國一心把你當成大哥對待,他對你尊敬有加,怎麼會加害於你,你到驢棚裏分明就是圖謀不軌,想幹下作之事。”

    “我......我沒有。”

    一針見血戳破了自己的謊言,張麻子頓時拘謹起來,他緊張的額頭上立即滲出不少細汗,麪皮也漲得通紅,杵在原地,呆如木雞一般,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強勢。

    由於秦獸的出面,自己的誤會得以澄清,朱建國翻身成了得勢的一方。

    他可不想輕易放過張麻子這種隨意污衊自己的小人。

    如果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今天只是拿毛驢污衊自己說不定下一次就會傳出自己跟公狗大黃也有問題。

    縱容他人的惡行,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是秦獸說的。

    朱建國此時認爲自己就處在被張麻子污衊的境地,如果這件事就此作罷,不但不會得到張麻子的感激,說不定還會被認爲是自己軟弱,不敢替自己討回公道。

    換做張麻子做老大的時候,朱建國還真不敢。

    可現在畢竟有秦獸跟自己撐腰,這個機會不好好好抓住,以後恐怕再想翻身,就十分困難了。

    於是,面對可惡的張麻子,朱建國怒火中燒,大步走到他跟前,毫不客氣地逼問道,“當家的說的一點沒錯,我一直都很尊敬你,你爲何要血口噴人,污衊我跟一頭母驢有染,到底是何居心?”

    看着咄咄逼人的朱建國,張麻子這才意識到,往日裏這個老實巴交的老光棍,發起怒來,也是這麼令人敬畏。

    而這一切都是秦獸給他的勇氣。

    有秦獸在場,張麻子很被動,他根本不能強行壓制朱建國。

    二比一,自己雙拳難敵四手,況且只一個秦獸就能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根本就不用思索,張麻子心裏清楚,目前來看,必須服軟。

    伸手不打笑臉人,拿定主意的張麻子立刻笑嘻嘻地說道,“建國兄弟,你要是這樣想,就誤會我了,我是怕你做了錯事不好收場,之所以當着師弟的面講出這件事,本意想讓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不曾想好心做了錯事,是做大哥的對不住你。”

    本來朱建國是帶着怨氣來找張麻子的麻煩的,沒想到張麻子竟然主動給自己認錯,突然之間他心裏有了些許觸動。

    朱建國是個重感情的人,原本想給污衊自己的張麻子兩拳,被他這麼一弄,卻沒有了滿腔的怒氣,腦海之中,反而跳出以前自己跟張麻子出生入死的畫面。

    說實話,張麻子以前可真沒少照顧自己,不光沒有嫌棄朱建國喫得多做得少,還多次幫襯他的不足。

    昔日的兄弟情,歷歷在目。

    此刻朱建國當然不忍心將張麻子置於死地,讓他顏面掃地了。

    關鍵時候,他想給昔日的大哥個機會。

    於是,朱建國主動握住了的張麻子雙手,動情地說道,“大哥,我知道你一直對我都不錯,處處爲我着想,不過,你放心好了,當家的對大家這麼好,我絕對不會對不起當家的,更不可能對一頭驢做什麼不應該的事。”

    “好兄弟,你能這麼想,說明大哥沒有白疼你,趕明個讓師弟給你找個俏媳婦,這樣大哥就不會再誤會你了。”

    聽朱建國這麼說,張麻子內心竊喜,他喃喃自語道,這老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有乘勝追擊,對自己趕盡殺絕。

    爲了感謝朱建國放自己一馬,張麻子還藉助秦獸,給人家畫了一個大餅。

    說什麼讓秦獸給自己找個俏媳婦,這話還用你張麻子說。

    此言一出,朱建國聽了沒什麼激動的感覺,卻把秦獸刺激到了。

    他瞪了一眼張麻子,“我幫建國大哥找媳婦,哪裏輪得到你插嘴?”

    張麻子根本不管秦獸生不生氣,嬉皮笑臉說道,“嘿嘿,主要不是想着讓你順帶給師哥我也尋一個好姑娘,你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我打一輩子光棍吧。”

    怪不得這傢伙讓秦獸給朱建國找媳婦,原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還夾帶着私心,只不過想讓秦獸也幫他找個女人罷了。

    先不說這傢伙有王桂芝這個姘頭,叫不上名字的女人,也有不少呢。

    哪裏還用得着秦獸幫他解決。

    況且這傢伙連一頭毛驢都不放過。

    秦獸又不傻,真跟他搭線,誰能受得了,這不是禍害人家良家婦女麼。

    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

    所以對於張麻子的說辭,秦獸理直氣壯地拒絕了,“怎麼不能,我又不是你爹孃,你有沒有老婆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

    面對秦獸的果斷拒絕,張麻子只能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沒幫自己找女人,但秦獸也沒有繼續追究自己去驢棚的事,也算給了他張麻子一個臺階下,保全了面子。

    這一點張麻子還是心存感激的。

    眼看太陽已經高過樹梢,秦獸不想再磨嘰,他立刻囑咐大家,“時間也不早了,大夥都把心思收一收,都別胡思亂想了,趕着毛驢帶着山貨,趕緊去鎮上把店門打開,準備營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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