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他就足夠了。
若不是肩上有傷，他現在只想沿着那溫柔的眉眼一路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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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跟着墨玄宸的思路寫着奏摺。
她聰明伶俐，很快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墨玄宸伸手指着一處：“這裏修改一下。”
很快墨淺來彙報事情。
已經初步查到這件事和軒轅軒有關係。
墨玄宸神色淡然。
一點也不詫異。
他一向和軒轅軒不和，加上之前的事，他報復自己也在意料之中。
墨淺出去後，墨玄宸看到黎洛幾乎是一臉殺氣，她咬牙切齒地說：
“真的是他，他怎麼敢教唆你身邊的人來傷害你。”
墨玄宸薄脣緊抿，臉色凝重。
“太后知道你受傷的事情嗎？”
“暫時不知。”
“我要去告訴她！”
容琛擡眸望着她，說：“洛兒，這件事你別管。”他放低了聲音：“別捲進來。”
黎洛將奏摺放到牀邊，“騰”的一下站起了身，說：
“怎麼可能不管？九王爺對你起了殺心，我忍不了。”
她怒意衝上天靈蓋：“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麼可能不捲進來，在外人看來，我們就是一體的，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而且……”黎洛重新坐下來，和他平視，神色嚴肅語氣鄭重：“我一開始就說過了，會和你共進退。”
墨玄宸眉心緊擰：“這件事你別擔心，我會處理好。”
“不一樣的。”墨玄宸握着他的手說：“你告訴她，不如我去告訴她，你會說傷得很重？”
“你不會，你只會說傷口不是很深，不會影響。”
墨玄宸：“……”
“你看九王爺，一犯錯就哭着說母妃沒了，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帝都會心軟。”黎洛和他分析：
“會哭的孩子有糖喫，受再大的傷，心裏有多難過都不會表現出來。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帝，都認爲你無所不能，疼就要說出來，就像你昨晚對我……”
昨晚她就是被那句疼給騙到。
然後讓他的手，啊不，得嘴了。
黎洛輕輕咳嗽了聲：“委屈也要說出來，不然不會有人知道。”
墨玄宸默然。
“等墨淺拿到證據，我去告訴太后和皇帝。”
墨玄宸堅持。
“我們拋銅錢吧，正面我去，反面你去。”黎洛說：“我們交給上天來決定！”
她怎麼有這麼多花樣？
墨玄宸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
銅幣拋上天空。
落在牀上，是正面。
“願賭服輸，翼王。”黎洛說。
銅幣拋起時候是正面，落下的時候正面朝上的概率也會大一些。
控制力道，讓硬幣在空中轉翻轉三次落下，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她玩過很多次。
幾乎沒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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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敲窗。
這幾日京城溫度驟降，冷風梭梭然的吹過，捲起幾片殘落的樹葉。
頤和苑。
太后享年已近七十，一頭華髮穿銀絲，此刻她正在閉眼唸經。
現在由七皇子軒轅澤繼位。
若是她自己的幾個兒子爭氣，這皇帝之位是斷然不會落到軒轅澤手上。
至今她都看不透軒轅澤，之前表現嗯吊兒郎當，對皇位並沒有任何興趣。
誰知，最後拿到最高皇權之位的會是他。
她最看重的人，其實是墨玄宸。
不管是領軍打仗排兵佈陣，還是面對朝堂爾虞我詐，都能輕易解決，這樣的人光芒耀眼且不刺目。
太后內心猶豫。
如果墨玄宸雙腿沒有殘疾，那麼讓他當離國的攝政王，也不會有任何顧慮。
正想着，有嬤嬤近身來報。
蘇嬤嬤恭敬行了禮：“太后，翼王妃來了。”
太后閉闔的雙眼慢慢睜開，有些詫異：“這麼晚，翼王妃來做什麼？”
“奴婢不知，外面下起了漂泊大雨，翼王妃全身都溼了，一直在哭，也沒說什麼事。”
“快宣她進來。”
“是。”
雖沒見幾次，但她對這個聰明嘴甜的孫媳婦還是很喜歡的。
這會兒看着她啜泣着淋了雨進來，忙問：“翼王妃爲何這麼委屈？出了什麼事？”
“太后。”黎洛朝太后跪拜了下去，哽咽得不行，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才委屈開口：
“王爺受了很嚴重的傷，有人要他的命，臣妾很害怕，求求太后救救我們！”
太后猛地站起身來，神色凌厲，“受傷了？別哭，先起來，快告訴哀家發生了什麼事？”
黎洛將事情經過原本複述了一遍。
“王爺怕朝廷有居心叵測之人，趁這個時候動盪軍心，怕太后擔心，也一直沒告訴太后你，是臣妾太害怕了。”
她一邊哭一邊用餘光打量太后的臉色，說：“臣妾才自己跑來找太后，打擾到太后您休息，太后您會怪臣妾嗎？”
“不會，哀家怎麼會怪你。這麼嚴重的事情，玄宸也不該瞞着我。”眉太后目浮現擔憂：“翼王現在怎麼樣了？”
“傷口已經處理過，暫時沒有性命危險，早上醒了會，現在還在昏睡中。”
太后神色稍微鬆了些，問：“誰幹的，查出來沒？”
黎洛咬着脣瓣，語氣害怕到了極點，壓抑着哭腔：“臣妾不敢說。”
太后臉一沉，聲音威嚴：“有什麼不敢說的？”
黎洛垂眸，似乎是不敢看她。
“有什麼事直接說。”
太后做事雷厲風行，最看不慣的就是磨嘰。
黎洛在等。
橘黃色燭火落在她的身上，她淋了一身雨，愈發顯得楚楚可憐，她就那麼緩緩擡起臉，眼光通紅泛着淚意。
“是……”
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我看你們誰敢攔着我！”
軒轅軒暴躁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黎洛嘴角勾起譏諷的笑。
這蠢貨果然沉不住氣。
黎洛來之前，特意將消息透露出去，說她來宮裏找太后，他心虛，肯定也會跟着來。
軒轅軒不顧勸阻直接闖了進來，看到黎洛，凶神惡煞朝她走來。
黎洛驚嚇到極點，尖叫一聲慌忙朝着太后身後跑去：“太后，他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