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怨種繼母不想努力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賬本出事
    布廠裏面亂糟糟的,寧鈺跟在宋連的後面,剛進了門,就看見地上歪七扭八扔着許多的東西。

    “小……咳咳……茉莉啊,注意點腳下。”宋連回頭對寧鈺說道。

    “宋總管您留意腳下。”寧鈺畢恭畢敬,把自己完完全全當成茉莉。

    “哎,好好好。”宋連應聲。

    兩人客客氣氣,聽着周圍吵吵鬧鬧,走進裏面,推門一看,幾個人正叉腰吆五喝六,而另一邊也不示弱,伸着手比劃着,嗓門也毫不弱勢。

    “別吵了別吵了。”宋連上前說道。

    兩邊都是一停,轉頭看了過去。

    “你誰啊?!你是管事的嗎?”一箇中年女人問道,她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華貴,但是和周圍這些布廠的工人一比,還是很突出的。

    “我是柳家別院的總管,自然是管事的,你有什麼話就……”

    “一個別院的小總管,你能說上什麼話?不是和你們說了嘛!讓管事的人來,讓你家公子來說!”

    “喲,您這客氣可真不小,這府上的公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呀?真是的……”

    “你嘀咕什麼呢?你再說一遍試試?!”

    “嘿你這裏是我們的布廠,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吆喝誰呢?!”

    兩邊又要吵起來了,寧鈺一看,頭都大了,“哎喲各位,別吵吵了,有什麼問題,上我這說說,我給你們解決。”

    “你?”

    “你?”

    兩邊回頭,看着宋總管身後帶來的這個人。

    這女子穿着奴婢的衣裳,卻和平常見的那些粗使丫頭完全不同,那衣裳看着明明不顯眼,也不是什麼貴家小姐穿的樣子,可打眼一瞧,就能看出不一般。

    這隱隱約約,就能感覺到是個挺貴的樣子,只是出現在全是工人的布廠裏面,實在是有些奇怪。

    不等寧鈺說話,旁邊的宋連已經開口:“這位,是柳家的管事的玉小娘……”

    “你就是玉小娘啊?早就聽說你了,只是……你怎麼穿着女婢的衣裳?”對面的人問道。

    “我還沒說完呢,這是玉小娘身邊的婢女,茉莉,十分說得上話,也可以拿定主意的。”

    “奴婢就算了,我這不是有閒工夫和你們聊天喝茶,既然你們說不明白,那我就先把人給帶走了。”

    說着,那邊的人已經擼起袖子,拉起一個姑娘就要往外走。

    寧鈺這才注意到,原來地上這裏還有一個人,歪着身子,被拉扯着,看身上的衣着打扮,是布廠的人。

    旁邊布廠的人不幹,又上去攔,兩邊幾乎要動手。

    “你休想!這布廠可不是你說了算!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就是,我們這麼多人呢!你當我們都是喫素的呀!想在這裏撒野,沒門!”

    兩邊又是叫囂,寧鈺看着地上那個姑娘,被兩邊拉扯着東倒西歪,心裏有些心疼,便開口阻止。

    可她那個嗓門,哪裏是這些人的對手,幾句話下去,愣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開口。

    “都停停!都停下!”宋連跳到了桌子上,連喊了幾聲,周遭終於是清淨了一點。

    “我說各位,能不能不要這麼激動,我這還沒有介紹完呢……”

    “就一個別院的奴婢,你個別院的主管都說了沒有用,我們和她一個奴婢,就更說不着呢!”

    來的人並不買賬。

    “嘿你說誰呢?!人家可正經奴婢,你不也是嗎?都是一樣的,你擱這瞧不起誰呢?”布廠的人替寧鈺打抱不平。

    “這怎麼可能一樣?我可是奉命來的,我說的話,是轉達,哎,和你們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簡直是說不上,算了算了,和你們費這個勁,還不如我帶了人回去交差呢。”

    “這位姐姐,您說的這個話,就有點沒道理了吧。”

    周圍都安靜了,寧鈺終於可以用正常的嗓門說話了。

    “沒道理?你算是哪根蔥?我有道理也不願意和你說呢!”對面叉腰不樂意了。

    “姐姐您可別動怒,我是奉了玉小娘的命令來的,也是傳話,這是信物,在別院裏,見到這個玉佩,如同見到玉小娘本人。”

    寧鈺說着,將貼身帶着的一塊玉佩舉起,大約展示了一下就要往自己懷裏揣。

    “真的假的?你着什麼急呀?不會是假的吧?”對面說道。

    “姐姐可以仔細瞧瞧,畢竟聽說姐姐您是柳府裏面管些事情的,見過世面,肯定能看得出這是不是真的。”

    寧鈺一邊給對方戴着高帽,一邊把那塊玉佩往對方面前湊了湊,“你看,這玉佩是真是假。”

    那人煞有介事拿在手裏看了看,又擡眼看向寧鈺,只是寧鈺帶着面紗,她並不能完全看清楚寧鈺。

    “你爲何要帶着面紗?”對面的人問道。

    “這是別院的規矩,且和這個事情無關緊要,姐姐看完了,可以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那人將玉佩塞還給寧鈺,眼神中還是有些懷疑,但上上下下把寧鈺打量了一遍之後,開口說道:

    “既然你說你能管事,你就說說,這事情怎麼解決吧。”

    “好啊。”寧鈺點點頭,“那,給我說說,你今天來是要做什麼?這……這姑娘又做錯了什麼?”

    “她做錯了什麼,你不知道?別裝傻了,她做的事情,不是你們教唆她做的嗎?”

    看着這人陰陽怪氣,寧鈺看向了地上癱坐着的女子。

    “你,起來說話。”

    “是,多謝姑娘。”

    “給我講講,這是怎麼一回事。”寧鈺見她已經站直了身子,這才問道。

    “回姑娘您的話,我是這布廠的賬房。”

    “你?你是賬房?”寧鈺有些驚訝,這布廠原本交接的時候,她就來過一次,也見過那個賬房先生,是個和藹可親的小老頭,看着精明又不乏可愛,讓寧鈺印象很深刻。

    “哦,原本賬房先生不是我的,只是最近賬房王先生家裏有了事情,所以讓我來頂替他一下。”

    “這樣啊……”寧鈺仗着有個頭紗,便肆無忌憚上上下下打量,看那個姑娘,眼神絲毫也不收斂,心裏也想着,這個頭紗遮擋可真是個好東西。

    “是的姑娘,我來了布廠做賬房的這些日子,都是很認真,從來都沒有出過一次紕漏,這事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姑娘說着,看向了周圍。

    周圍的那些布廠的人便紛紛附和點頭,寧鈺就勢也把周圍的人都看了一遍。

    這些人都是不廠裏面女工的打扮。看着都是做粗活的人,身體很強健,一看就跟院兒裏的這些人不一樣。

    說到底還是幹粗活的人身體結實。

    寧鈺看了幾眼之後,便把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面前的這個姑娘身上。

    這姑娘就和補償裏面的其他人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了,雖然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布廠裏面的人幾乎沒有任何的不同。而且打扮還有頭上的髮簪等等都是一樣的。

    可仔細瞧瞧,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到底是什麼不對勁呢?

    寧鈺的目光在這個姑娘和其他部長的人之間來回的轉換,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這個姑娘的身形和步長裏面的其他人不一樣。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畢竟那些人是做粗活的,而面前的這個姑娘說自己是個正房。這樣的文職只不過是成日坐着和算盤打交道,肯定和幹粗活的人是沒得比的。

    寧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大家都認可你,那說明你平常工作做的還是好的。接着講給我聽聽,之後呢?”

    “之後我便認真地做活兒。一直到現在,之前的賬房先生一開始還有一些放心不下,便回來查了幾次賬,但是每一次查的賬都會發現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他也是放心我的。

    如此,我不是想借此邀功,我只是想說我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合規矩的。我真的沒有做不合規矩的事情。”

    “這你放心,在聽完你說所有的事情之前,我是不會妄下定論,說你有做不合規矩的事情。所以你不用害怕什麼,只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講給我聽。”寧鈺寬慰着她。

    “多謝姑娘。我原本做的好好的,這些賬目也都是對的,今天這位忽然就來了,說是要查證,我便把所有的賬目都拿給他瞧了。結果他非要說我名理阿里做了兩種不一樣的賬目,而且是瞞天過海,在做着一些不爲人知的勾當。而且他還說我做的這些事情背後的主使都是別院裏面的人。這怎麼可能呀,我跟別人的人是根本就不認識的,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你說是吧?”

    “哎呦呦,聽聽這話說的。你們到底認不認識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我們哪兒知道呀?你們就算是認識,然後又假裝不認識。要不然就可以騙得了我這算哪門子的證據?

    你想通過這樣就把自己撇清,這怎麼可能呀?”

    對面的人已經着急了。

    寧鈺的眉頭緊緊的住在了一起,他完全不在意別人在吵架,說些什麼,他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賬本。賬本怎麼有問題呢?而且就算這些賬本沒有問題,又爲什麼要這樣大張旗鼓的拿給對方看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