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妻窈窕 >第42章 躲上牀了
    紅衣少年沒聽她的話。

    好似有些嫌棄。霍凝不想入下面,倒是看上了上面。

    少年身手矯健上了牀,連靴子都未脫。他拉過樑菀一牀被子遮掩自己,隨後把牀帳全部放下。

    她驚了眸。

    更害怕了。

    她走過去,想與他說藏在這裏絕對不行,然而少年根本不聽,扯了她過來。

    她怕牀帳走光,便親自坐在裏面擋着,不就行了嗎。

    他料想這麼晚秦修文就算進來也不敢亂看亂坐,只要梁菀牀帳都放下,又有誰能看到裏面情景。

    梁菀成了遮擋他的工具。

    沒辦法,她唯有這樣做。走去給秦修文開了門,一臉的紅疹用面紗遮擋。

    秦修文垂頭走入,不小心擡頭一瞧,問:“嫡母你的臉?”

    “不知感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出了些疹子,沒事。”

    她與他柔聲解釋,走到牀帳處,用手掩住遮牀的帳子。

    秦修文果然不敢向她閨牀方向看。

    少年說了幾句讓她多保重身體的話,便將頭低下。梁菀從書架抱下一摞書,道:“這麼晚你還要夜讀嗎?”

    秦修文點頭:“是,祖母說了要讓我一定考上,我唯有努力。”

    一提秦老夫人的話,梁菀不贊同,“她的話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大考這事怎是一次就中?你只要盡力就好。”

    “是。”

    秦修文很認真在聽梁菀講話。

    與秦韻竹不同,他自從他爹娶這個繼母回來,秦修文便不反對,甚至還有些期待。

    他生母過世太早,他父親一直孑然一身不娶,秦修文曾懷疑過父親的性向。

    直到秦豐然突然說要娶梁菀。

    秦修文懂得看人,自梁菀嫁入侯府,他就觀察了她很久,發現她爲人恬淡,是個好相處的。

    也不與人爲難。

    秦修文在心裏尊敬她。

    雙手接書,他道:“嫡母的教誨,我會謹記。”

    梁菀嗯了一聲。

    她給了他書,便希望他趕快走。小心謹慎看秦修文拿書要走,她怕暴露,坐回牀上。

    密不透風的帳簾從上面垂着,將整張牀包裹的嚴嚴實實。梁菀往其中一坐好似融進去,一動不敢動。

    此時,帳內一角有了波動。

    這個細小動作引了秦修文注意,少年疑惑地揉揉眼,回頭看。

    梁菀心中咯噔一下,問:“還有什麼事?”

    “嫡母,我剛纔好像看見牀動了。”

    “怎麼可能!是你看錯了。”

    梁菀連忙道。

    秦修文怔住,心想真的是他看錯了?

    再定睛,的確是平靜的。

    秦修文心知自己越矩,不該在晚上盯着自己繼母牀上看。他連忙道聲抱歉,這次不再停留,走出屋子。

    梁菀又是出了一身汗。

    剛剛塗了全身的止癢藥膏被汗珠一裹,便不如剛纔藥效強,她又能感受到身體有些地方重新開始癢。

    而她一直沒塗藥膏的背部,此刻癢的更厲害。

    秦修文把房門關上,梁菀等了好一會才用手擦了額上的汗。

    牀帳內。

    驀然貼靠過來的身軀,又一次激到她頭皮發麻。

    霍凝從她被中探出身,問:“人走了嗎?”

    她木然地點頭。

    回身,重新看牀內的霍凝,她這次不想再拖延,必須讓霍凝趕緊走!

    他留在這裏一刻,她便放不下心。

    霍凝勾着笑意任她安排,從她牀上出來,他還有些眷戀看她帶着香味的閨牀。

    霍凝道:“嫂嫂別催,我這就走。”

    梁菀等他。

    霍凝又一次來到她房中一扇窗前,推開,卻回頭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他道,“經歷剛纔,嫂嫂還覺得與我是毫無關係嗎?”

    “……”

    的確,梁菀沉默。

    沉默了很久。

    有哪個普通關係是可以讓她將人藏在牀內,有哪個關係,是能像她與霍凝這種,剪不斷理還亂。

    一團糟。

    她不想回憶,咬牙道:“我問心無愧便好。”

    霍凝點頭斟酌她這句話,問心無愧,問心無愧……他深濃地看了她一眼。

    終於翻窗走了,梁菀心想等明日她一定要讓秋風找幾個木匠過來,將她房中的門窗重新改造一遍。

    再也不要一到夜裏就被霍凝翻了。

    而他一走,她渾身又如火灼般癢起來——

    第二日,秋風進來叫她,一瞧梁菀滿臉的疹子,嚇了小婢子一跳。

    秋風大驚:“二夫人,您,您怎麼了?”

    “出了疹子,不必驚慌。”

    她昨夜癢的幾乎一夜沒睡,若不是有霍凝那兩瓶藥膏,她大概早用手撓了。

    正好見秋風來,她當即將藥膏遞給她,“幫我把後面抹了。”

    她說完,便脫了衣服,膚如凝脂令人羨慕,梁菀姣好的身材顯露,秋風在她指導下,爲她將整個後背都塗抹一遍。

    終於舒服了。

    梁菀不可控制地閉上眼,懶意盡顯,她在秋風服侍下換了新的黑色衣裙,準備去向老夫人請安。

    此時侯府正堂,大房媳婦江寧正張羅早晨的膳食,瞧趙靜舒捶着腿從花廳後走出,假模假樣道:“三妹妹,你跪的還好吧?”

    趙靜舒這幾日被老夫人罰跪祠堂,弄的她兩條腿都要不是自己的,大清早又碰見江寧給她找不痛快,趙靜舒這個脾氣,當即就爆了。

    她掐着腰道:“假惺惺什麼啊!就你不被罰能耐唄?”

    梁菀正巧走進來。

    江寧哎呦一聲,故意與梁菀示好:“二妹妹,你聽聽,我當嫂子關心都不行了,大清早還要被她罵。”

    趙靜舒早將自己跪祠堂的事歸結到梁菀身上,都是因爲她,要不是她,哪能讓婆母如此說她。

    趙靜舒站在膳桌一角指向梁菀:“你也別得意,我罰跪的事遲早找回來。”

    梁菀擡眸看趙靜舒。

    趙靜舒雖是侯府三兒子的正妻,但她這個正妻當的不太光明,是她勾引上的。

    在趙靜舒嫁到侯府之前,她家境一般,父親僅僅是長安一個邊角官。趙靜舒原本以爲,侯府第三子怎麼也該是風光無限啊,便在一次長安小宴上使了手段,勾到了秦豐燁。

    而她不知道,秦豐燁窩囊木訥,之前老夫人要給他操辦婚事費了無數苦心,碰見趙靜舒這個上趕着的,老夫人別提多高興,一瞬就同意了。

    梁菀冷冰冰看她,像換了個人似的,“將你指人的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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