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兒子第一眼便將他拉過去,氣急敗壞的說。秦豐毅滿臉疑問,還關心着自己媳婦,道:“娘,你在說什麼啊,寧兒正病着,我爲什麼要休她!”
秦豐毅說完,將老夫人的手一拽,快速走到江寧身邊問梁菀:“二弟妹,你看這藥大哥沒熬錯吧?”
面對秦豐毅的關心,梁菀垂眼看了看,點頭。
或許現在在這個帳子裏,最真心實意在乎江寧的,正是她一直嫌棄的木訥夫君。
秦豐毅一聽是對的,連忙去扶江寧喝藥,老夫人要氣死了,在後面罵他,沒出息。
就在這時,帳外又進來一個人,是侍郎江春。
江春剛和他新納的小妾從獵場玩樂回來,就聽到別人說他家出事了,已年過半百的江春早就對他這個髮妻十分不滿,從外面過來都是帶着三分火氣。
一進帳,他便覺得他在朝爲官的臉都被丟盡了。
外面都是同僚的家眷,圍看了一圈又一圈,嘴裏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江春驀然放下帳簾,驅趕外面那些人,急道:“別看了!都快散了吧!”
“老爺~”江夫人見他哭着喊:“你快來看看寧兒,她被這些騙子害慘了!”
“江夫人,我們也都是聽你吩咐,若你不同意,我們怎能給江小姐喝上這些藥。”那些道士打扮的人也有點委屈,聽她總是叫騙子,他們揚臉反駁。
江春甩掉自己夫人的攀扯,二話不說,揚手便給江夫人一個巴掌,怒道:“都是你這個無知婦人!總是給我惹事!”
又是一場家庭紛爭。
梁菀在其中看,似也有很多感慨。男人多數都是喜新厭舊,這位江侍郎,她早之前就聽說對髮妻色衰愛馳,這些年納了好幾房妾室入門。
而這次秋獵,江侍郎還親自帶了一個,並且,將分到的主帳留給了他與愛妾。
否則,梁菀也輪不到與江夫人換帳子。
在看江夫人,她忽然有些明白她爲何一味想要女兒有子嗣……
她決定,不再參與這些事,有時候好心換不到對等的待遇,她便退出好了。
躬身與霍凝一福:“霍將軍,我清白已證,這裏的事我便不再多管,至於我大嫂的這毒,正好權相在,他比我懂得多,便由他來——”
梁菀話未說完,權墨洐瞬間拒絕:“哎,二夫人可不要往我身上攬事,滿長安都知本相不輕易用醫,要想請我出山,恐怕要經歷各種考驗……”
權墨洐一副‘他是庸醫,他沒醫德’的笑臉,也不怕得罪人,他往霍凝身旁一坐,開始裝局外人。
而霍凝,也似烘火的補上一句:“那可怎麼辦,權相不醫,二夫人也被冤枉心傷不醫,江夫人,你女兒的這毒,要不就交給太醫院?不過,那樣的話,恐怕連聖上便也知道你做的事。”
江夫人一聽面色蒼白,江侍郎更是臉色難看,他們家的醜事定不能讓皇上知道,否則還不知皇上會發什麼樣的雷霆。
突然,梁菀面前跪了兩個人,江夫人攜着她兒子,懺悔的說:“秦夫人!是我們不好,剛纔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沒腦子,我們未考慮清楚冤枉了你!秦夫人,求你看在寧兒是你嫂嫂的面上,救她一命吧!若你答應,讓我們做什麼都成!”
江夫人愛女心切,口中乞求不夠,還攜着她兒子給梁菀磕頭,梁菀看那年輕男子不太願意,但被他娘摁着頭,不得不做。
秦老夫人冷眼看着,沒半點鬆動。
而給江寧喂完藥的秦豐毅也猶豫幾分,他聽梁菀說不管,想了想上前來說:“二弟妹,你當真不管你大嫂了?她…她是平時待你不好,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面對這麼多求她的人,霍凝在後說:“二夫人,你要隨心而行。”
梁菀知道霍凝在點她,少年之前各種對她說教,讓她反抗,而今她真的如他所願反抗了,現在,他又說要隨她心來。
她看向躺在牀上的江寧,深知拖得時間越久,她能被治好的情況越低。
而一直不停在她面前磕頭乞求的母子,似乎只要她不答應就不會起。
隔了片刻,梁菀道:“你們都起來吧,大嫂的事,我只能儘量。”
江夫人喜極而泣,將姿態放的很低,也不像之前那麼多事,梁菀說什麼她信什麼。
秦豐毅隨她來到牀邊,誠懇的問:“二弟妹,你需要大哥幫什麼忙?”
“將她繩子解開,剛纔權相看出了毒,我便有數了。”她回答完,驀然回身看權墨洐:“權相不治病,那能否問你借個東西?”
權墨洐朝霍凝看一眼,笑:“你要借什麼?”
“鍼灸包。”
權墨洐勾脣一笑,“沒問題。”
片刻,霍凝從帳中走出。瞧着興致不太高,整張臉都繃的很緊。
權墨洐接着出來,精明的看出霍凝有心事,上前攬住他的肩笑:“小阿凝現在學會做好事不留名,變着法幫人家,還不求感恩,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霍凝一動肩膀,“滾,別在這裏煩我。”
“嘖嘖。”權墨洐越看他這張臉,越是想逗他,他臉皮厚,就是不走:“難不成那女人你還沒搞定?阿凝,這麼長時間了,你多少給點力。”
霍凝停下靴子,側身看他。
兩人正巧站在之前孫二獵的那頭鹿前面,原本霍凝回來要處罰孫二,還沒開始說就被梁菀那邊事吸引,耽誤了時間。
這時久等的孫二見霍凝出現,激動地站在遠處喊,“霍將軍,這鹿我要送給你,你看……”
霍凝擡手,讓那人別過來,在原地站着。
他問權墨洐,“怎麼,你有主意?”
權墨洐的目光也落到那鹿上,勾脣笑:“沒條件就製造條件,阿凝身邊這麼多現成的,怎麼不知利用?”
“對女人而言,要麼深入她的心,要麼深.入她的身,阿凝你...喜歡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