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東西正好可以治療秦修文的昏厥。
走時,權墨洐問她,要和他一起去嗎?
這話帶着勾引,若照之前的梁菀定是拒絕,然她心尖一顫,竟是答應。
等到她回過神來,已到霍凝府外,權墨洐撩簾望她,似笑非笑問:“二夫人下車嗎?”
她走下來。
有權墨洐在前,入府也不是難事。將軍府的小廝本想通報,被權墨洐攔住,男子含了笑說:“本相更喜歡來個出奇不意。”
的確是出奇不意。
也震撼眼球。
竟讓梁菀看到這個景色。
權惟真的雙臂穿過霍凝腰間,兩人之間的親暱落在梁菀眼裏是那麼理所當然,她纖長的眼睫顫了顫,輕咬脣瓣。
她刻意將目光轉移,落在別處。
權墨洐擰了眉,在後喊了聲,“惟真,”少女聞聲回頭,揚了笑意:“哥哥。”
權惟真瞬間放開霍凝,與權墨洐撒着嬌意:“哥你瞧,我剛纔想問凝哥要這個畜生回家他都不願意,你快說說他!”
權墨洐:“你怎麼私自出府?”
“什麼叫私自?哥哥你又沒囚禁我,我回到長安,自然是去想去的地方。”
權惟真埋怨道:“反正你也沒空陪我玩。”
“……”
權墨洐的眸光瞥向梁菀,一直在他身邊的女子從剛纔就安靜異常,他呢,本意是想帶梁菀過來讓兩人緩和,誰想好心辦錯事。
有他這個妹妹橫插一腳,或許這兩人之間……
權墨洐又將目光看向霍凝,少年自剛纔看見梁菀後便滿臉冷肅,挺身站在原地,黑眸垂落,瞧着與她格外生疏。
霍凝雙手環胸,問:“你們來我府上做什麼?”
權墨洐道:“二夫人這裏出了點小事,秦小公子今日昏厥,本相去她府上看病,正好缺一樣東西要問你討來。”
“阿凝,念着秦小姐的關係,這忙你也要幫吧?”
權墨洐當着權惟真不好拆穿兩人關係,他拿秦韻竹做擋,又惹權惟真不高興。
少女上次就便對梁菀印象不好,如今有人撐腰,倨傲的說:“凝哥,別給她!”
霍凝沉默不語。
眸光不禁轉向梁菀,脣邊勾起笑意:“秦小公子昏厥?二夫人自己治不了?”
梁菀垂眸道:“醫術尚淺。”
“到我府上討東西?那我是該給你還是不該?”
“二夫人,你還記得欠我的銀錢?”
一提這個,梁菀黑紗後的臉驟然浮紅,只有兩人能懂的意思被他當衆說,梁菀肩身一抖,緩道:“未忘,所以希望霍將軍再次施以援手。”
霍凝勾脣輕笑。
權惟真聽不懂,只當梁菀真的欠了霍凝錢,又是勸道:“既然之前欠過錢,那總該還了再說,一借再借,哪有這樣的道理?”
霍凝接了她話說,意味深長:“惟真,這錢可不好還……”
梁菀的頭更低。
在他面前,總是這般上心上意,她只覺自己像個矛盾體,每次說好要與他拉開距離,命運就將她更拉向他。
而現在,卻是連心……
霍凝問:“要什麼?”
權墨洐道:“本相記得之前太后娘娘在你生辰日賜過一個具有清心解鬱的一塊藥石,可還在府上?”
霍凝想了片刻:“在。”
“本相正是要用那個。”
權墨洐笑,趕忙催促霍凝拿給他,少年眼梢流轉到梁菀身上,越看越令他生氣。
一想到顧鬱,一想到秦豐然,他就生氣!
少年轉身,剛要去房中拿,此時那隻棘珍鳥嗅到梁菀氣息,小傢伙又是歡騰起來。
撲了撲翅膀,又一次衝梁菀開屏!
權惟真:“天!它竟然會這般!我說它後面拖長的尾羽是做什麼用的,原來是——”
權惟真話講一半,看到梁菀。
擰緊眉心說:“你之前經常來這裏?爲何這個小獸好像對你格外親暱?我剛纔逗了它那麼長時間也未見它這樣,你……”
“惟真,”霍凝打斷她話,“這畜生本就是我爲秦小姐養的,你沒回長安前,她常來這裏。”
權惟真聽後大爲震驚,“凝哥!你竟然爲了她!怪不得我問你要你不給!”
權惟真是真的生氣,桀驁的脾氣一起,扭頭便走!
權墨洐喊她:“惟真!”無奈的搖頭,男子與霍凝同梁菀說,“我先失陪,去哄哄她!”
“二夫人,那個藥石你便隨阿凝拿吧!”
權墨洐說着追出去。
又剩兩人。
梁菀無話可說,任霍凝肆無忌憚打量她。
片刻,少年說:“跟我走。”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他寢房,梁菀只走了幾步便不動了,她垂頭說:“霍將軍,我就在這裏等吧。”
少年冷嗤一聲,沒管她。
他的房間她不是第一次來,就算她垂頭只能看見方寸中的地磚,也能對他房中擺設瞭如指掌。
霍凝在裏找了一會,手拿一個盒子出來。
他本是要將東西交到她手中,然而還沒落下心思一轉,又起了別意。
少年忽然問她:“那裏傷好了嗎?”
這一問,把梁菀問懵,她沒反應過來,“什麼傷?”
少年平垂的目光從她挺聳的前胸,落到衣裙一角。
又重複了一句:“我弄傷的,那理。”
“……”
這次她瞬懂!
梁菀緊了手指,不知要如何回答。
僵持半天,她才快速回答:“還行……”
“那就是沒好?”
少年勾着惡劣意,身軀前傾,“需要我爲你塗藥嗎?”
梁菀猛然擡頭!
四目交錯,她所有窘迫都看在少年眼中,梁菀腳下一退,試圖拉離與他的距離。
而少年長臂一擋,借勢將她抱進懷中,他天生反骨,就是要打破她在顧鬱面前發的誓般,挑起她下頷說:“心間熱了嗎?菀菀,是不是對我說的話有了感觸?瞧你,耳根紅透了……”
梁菀在他身懷心跳如擂。
少年輕而易舉擡起她下頷,挑着桃花眼看,遮面的黑紗雖擋住她大半張臉,卻從不妨礙他對她的掠奪。
霍凝一俯頭,便與她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