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今日發生的事太好奇,同時也有更好奇的事想立刻問問霍凝,他到底怎麼想的。
明明前不久兩人還拉扯不清,霍凝對梁菀的感情權墨洐自認爲看的清澈,不是玩玩那麼簡單。
那這樣一個他做夢都要弄到手的女人,他連她對人染指都要發瘋,如今又是爲何能坐的住?
權墨洐急需要一個答案。
車行轆轆,只恨不得馬上飛到霍凝身邊,當男人一眼看見郊外莊園,他急不可耐地快步下去。
孰料,他竟被攔了。
院門外,權墨洐被兩個僕人攔下,直言他們主子從未回來過,如今人還在北漠。
權墨洐輕笑一聲,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本相是一定要知道,不要裝,帶本相去見他!”
“權相,小的沒撒謊,我們家世子自去了北漠一直未回,這院子也是空置許久了。”
“放屁!這小子兩天前還在,如今你告訴我從沒回?那之前本相見的是鬼魂!”
權墨洐不與這些人廢話,青衫一鼓便輕功躍然而上,瞬間翻過院牆——去裏面尋找霍凝去了。
而他沒走幾步,又被攔下。
這次是破竹。
年輕下屬利劍出鞘,直面權墨洐道:“權相,請回吧。”
“回?”權墨洐冷冷一笑:“你告訴你家主子,他心念的女人馬上要嫁給五皇子,你問他還睡的着覺?”
破竹面色平靜無波,停了許久才道:“這事...世子知道。”
“哦?知道啊?”權墨洐又是冷嘲熱諷,提高了音調:“霍凝!這樣一看你還真是那放蕩輕浮的主,是覺得女人勾到了,睡了她的身便無用了?本我還不信,以爲這其中定有誤會,如今一看,我那小師侄是真的慘!”
“好好的高潔花枝被你折了,獻身又獻心,得到的是什麼!你可知今日在政殿她一聽聖上提起你哭的有多傷心?霍凝,本相將之前說你的話全部收回!”
“如今一看我師弟護着他徒弟是對,像你這樣的人的確是配不上她!永遠配不上!”
權墨洐喊夠了,涼涼的看破竹一眼。
破竹面色爲難,將頭垂下。
權墨洐不再上前走,袖衫一拂直接掉頭走,權墨洐此時心中也帶着氣,覺得無論有什麼他這樣做有些太不對。
“好!便等五日後我定親自去喝五殿下與小師侄的喜酒!”
男人人走了,話卻一直縈繞在整個莊園。
破竹見人走後才緩緩步入一間房中,屋內沒火沒燭,甚至連炭爐也沒有。
整個屋子顯得冰冷異常。
破竹看見了那個身影,此刻一身紅衣的少年低沉地坐在一張凳上,手指一直玩着那枚小箭簇,目光不知看向何處。
破竹緩緩道:“世子...您...真的要這樣?”
霍凝雙臂搭在椅上,沒吭聲。
破竹又問:“就算您收到的是加急抵報,但也應該...事先與二夫人通個氣。”
講到這裏霍凝方擡起頭。
少年這雙眼不眠不休活生生坐了兩個晚上,此刻已漫布血絲與蒼累。
霍凝忽地啓脣,聲音凌厲狠辣,透着運籌帷幄的狠勁,他看着破竹,緩緩說:“不能告訴她。”
“真真假假,出其不意,若是沒做到百分的真實,要如何讓他們信?”
“可是世子,您就不怕二夫人......”
提起梁菀,少年不由壓了眸色。
他怎麼不怕,他怕啊,怕極了,一想到梁菀那些表情,他便心空蕩蕩的。
可怕有什麼用,若沒有那份抵報,他或許可以同梁菀發展感情,各種糾纏她,直到看她徹底歸心。
一切的起因是他高熱好的那天,同時也是梁菀與秦盛離開莊園的第二天。
他收到一份來自塔漠的抵報,那上面是以個人口吻告訴他,說他知道他所有底細,包括後面他要做什麼。
而那人還說,他之前奇襲老可汗的兩個部族,發現他隱藏的暗道,想必應會知道很多事情。
那人說,霍凝,你也是重生,我懂的。
所以這世,你我來一較高下吧。
梁菀,是你這世要護的人對嗎,霍凝,這個女人的一切我都很感興趣,這世,我也要得到她。
五日後,我會送你一個大禮,梁菀,你要護好了。
抵報的最後,那人競還口出狂言的說,他知道霍凝一開始打的什麼算盤,他是想等梁菀與霍宴齊訂婚那日回朝,然後同皇上彙報薊州動亂,需霍宴齊立刻趕往薊州平叛。
霍宴齊是薊州人,他的父親之前兵變的穆王曾娶薊州女子爲妻。
而早在霍宴齊去往皇陵前他的封地也在薊州,故而去薊州平叛合情合理。
可那人全都猜到了!
霍凝自接了那封信便陷入沉思,他心裏有了一個計劃,而這計劃要想成功,便要反其道而行!
少年揮了揮手,與破竹說:“閉上嘴,緘默,誰也不見。”
“那二夫人......”
“不見。”
少年如此艱難的說出這兩個字,周身更是冷冽,“出去。”
破竹只好答應。
......
短短五日,過的飛速。
梁菀一直在宮裏,她這幾日似換了個人,霍宴齊來見她,她不再抵抗沉默。
反而與他很好交談,談着兩人婚事各種事宜,談着等到那日她要如何做。
梁菀雖是嫁過一次的人,但她這次成婚比秦豐然娶她的那次盛大多了,畢竟皇室主婚,對各個方面都要求嚴苛。
梁菀的婚服早便做好。
宮女捧着價值不凡的紅色婚服給她過目,梁菀的手指撫在上面,珠佩琳琅,繡樣生動。
婚服上的樣式每一個都昭示喜慶,宮女道:“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說讓你試一試,看上身效果如何。”
“好。”
梁菀默默應,拿起婚服走入禮佛堂的內室。
此時霍宴齊來了,望着大敞的佛堂笑容滿面,在外喊她:“小姑姑。”
梁菀應了一聲。
沒過多久,她從後面出來,驚豔傾城,竟讓霍宴齊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