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行東的話一瞬震驚兩個人。
先不說霍凝,梁菀聽後側頭看他,曾經霍凝與她坦白的時候也說過上世見到她身死的場景。
所以...莫非真的有這種事發生過?
太不可思議。
對梁菀來說什麼上世,什麼她被阿漠寒囚禁,都是她沒經歷的事情,卻因爲這些事讓霍凝上了心,決定改變她的命運。
就算梁菀不信,可梁行東也這麼說,那應是發生過的。
梁菀在心裏默想,莫非真如他們說的那樣,霍凝這麼早就對她有了情愫?
此時霍凝忽地笑了一聲。
全部想明白的看梁行東,“我說爲何在軍營秦將軍總是與我講嫂嫂的事,想來是有這個原因。怪不得,怪不得連他還說過要將嫂嫂託付給我的話。”
梁行東與他妻子看兩人:“二夫人,霍將軍,我追隨秦將軍半輩子,便也如他那般開明。兩情相悅的事在這個世上很難得,秦將軍當年與娜惹私定終生,故而我與我家內人往後也不會用有色眼光去看你們,在澧朝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若二夫人與霍將軍真心相愛,便也一定不要放棄彼此。”
“當然若往後有用的着我夫妻二人的地方可以直說,我們定當竭盡全力。”
一番肺腑言,令梁菀與霍凝十分感激。
梁夫人也在此刻笑道:“是啊,說不定日後咱們還是兒女親家,等到二夫人您與霍將軍之間沒了阻礙,要記得常來往啊。”
梁菀回道:“一定會的。”
她不同兩人客氣,提前約定:“日後你來我往,便是一家人相處。”
“好,好!”
梁夫人莞爾笑着,與她夫君對視。
不多時梁菀與霍凝從梁宅出來。
兩人站在人流穿行的街上,梁菀主動地握霍凝的手,靠近他身:“阿凝,與我講一講你上輩子的事吧?”
霍凝笑:“你想聽?”
“自你講了後我本不相信的,不過今天改變想法。”梁菀笑的看他:“我很想了解你,包括你我的前緣。”
“其實也沒啥,你從未正眼看過我而已。”霍凝摸了摸下巴:“上世你只一心想着秦豐然,便連最後身死都要穿着嫁衣隨他而去,我與你交集不多,僅僅是見過幾面而已。”
“那剛纔梁大哥還說你對我有想法?”
霍凝擰緊眉:“是呢,我也覺得奇怪,秦豐然的夢裏爲何是這樣?明明我上世只是念着你幫過我兩次而已。”
霍凝嘴硬,梁菀上了馬車,道:“是這樣?嗯,那我就明白了。”
她瞧着好像面容拉下來了。
梁菀很少在他面前嬌嗔,這時這個表情表露給他,讓霍凝很快察覺到,少年立刻跟隨上車,在後輕哄:“你聽我解釋......”
“不聽。”
馬車裏梁菀聲音起。
霍凝:“菀菀...你別這麼小氣,我承認我剛纔撒了謊。”
“不聽。”
又一聲,帶盡女子的嬌軟。
霍凝:“你別鬧嗯?看着我,看看我。”
“不聽。”
......
兩人又回到正軌上。
當然,宮裏他也沒落下。
聖上與太后那邊他照常請安見禮,卻自做主張會藉由梁菀名義送東西給皇帝和太后。
今日一個佛珠手釧,明日一幅字畫墨寶。所有物件都是霍凝親自挑選,然後糖衣炮彈地往宮中遞。
皇上與太后又怎會看不出來?
他們全都默不作聲,無論霍凝送什麼他們都默默收下,不給反應。
冬至快到的前一日,朝中出了件大事。
原因是御國寺外的泰山石發現天降神蹟,拒在寺中的僧彌說一夜之間泰山石便浮現諸多字跡,上面寫的歌頌皇帝經略的事。
這是個喜報。
早朝時諸多官員歌頌皇帝,說他這些年功績宏偉,利國利民。
皇帝也很高興。
龍心大悅,直言說等冬至那天要親自去御國寺爲萬民祈福,感謝上蒼。
一切都平滑有序的進行。
而此時長安另一處私人別院裏,阿骨裏卻大發脾氣,在屋內焦躁。
他的面前坐着一個人。
此人便是應該在薊州剿匪平叛的霍宴齊。
男人平穩喝茶,無視阿骨裏的暴躁,他優雅的模樣令人陶醉。
阿骨裏回身道:“我屢次出擊屢次都被霍凝他們破解,這樣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我的大業?”
“你還有心在這裏喝茶?你不是說梁菀是定數不是變數?爲何有她在霍凝事事順意?”
霍宴齊放下茶盞道:“你慌什麼,不是還沒定論嗎?”
“霍宴齊!我現在開始懷疑與你盟約是不是對的!當初要不是你找到我,我自己也可對付霍凝。”
“你?只靠你那少的可憐人脈基礎?你兄長阿漠寒從不信任你,便連碩吉那個老頭也只是利用你。”
霍宴齊緩緩道:“阿骨裏,你要弄清你的現狀,與我合作是你有限範圍內最對的一件事。”
阿骨裏咬緊牙齒。
幽靜的庭院裏,一尾白衫從外行來。
是顧鬱。
如今已恢復正常身體的他恭敬聽話,他行到霍宴齊面前:“少主,您找我?”
霍宴齊微微頷首。
把一盞幹茶遞給顧鬱:“這些東西受潮了,你拿出去晾曬一下,”
“是。”
顧鬱恭敬,正要退下。
這時霍宴齊叫住他,“你近來有沒有擅自做主去長安?”
顧鬱搖頭。
霍宴齊道:“那好,我便給你個新任務。”
顧鬱擡頭,聽霍宴齊的聲音緩緩沉下:“我要你在冬至那日找個機會去見一面梁菀,然後將這個給她。”
霍宴齊遞給顧鬱一個東西。
那是一枚與秦豐然定情信物幾乎一樣的玉佩。
顧鬱等他說話。
霍宴齊想了片刻說:“到時你就告訴她,這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的哥哥給她的,讓她自己做選擇。”
“是要霍凝,還是要她的血緣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