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妻窈窕 >第311章 她的生父與兄長
    冬至日,宮燈節。

    皇帝今日祭蒼天,早早攜一衆朝中人趕赴御國寺。霍凝身爲兵部總使,負責皇帝安全。

    皇家車輦從宮中出來,一路浩浩蕩蕩去往御國寺。城中百姓也都聽聞御國寺出現神蹟,也都十分好奇的想跟着去看看。

    長安城內,次第掛滿了各種宮燈。

    燈盞便像一個個願望,承載城內百姓各種思緒寄託。

    梁菀今日穿了官服,本來呢她是想隨皇帝的龍駕去往御國寺,可霍凝早早派人來捎信說,讓她不要到處亂跑,在府內等着。

    他說御國寺周圍危險,穆王叛黨還未完全剿滅,指不定他們還會想出什麼。

    他不想讓梁菀深陷危險中。

    梁菀心說她這官服白穿了,便要返回房中去脫。

    秦韻竹匆匆跑來,與她說要出去一趟。

    近來秦韻竹行蹤詭異,這小姑娘好像揹着她做着什麼事。

    梁菀自知道她是兩人的小姨,對她便更安心的管教。不管去世的肖宛是不是她真正的姐姐,她都要替她照看好兩個孩子。

    秦韻竹鬼鬼祟祟,還沒跑出府門,便被她攔下。

    她站在府門前,冷冷清清的,什麼話沒說,足夠震懾秦韻竹。

    小姑娘臉一垮:“嫡母......”

    “你着急出去做什麼?”梁菀問,秦韻竹眼珠轉動,在編理由:“我...我就是想上街胭脂鋪買幾盒胭脂。”

    “你房中還有兩盒未拆封,又要買?”

    她絕對不信,上下打量秦韻竹,心中瞭然道:“平時你衣上都有蜜桃的薰香,今日卻什麼都沒有。雙眉描了,可這種眉式分明是男子的,秦韻竹,你女扮男裝出去?”

    小姑娘暗暗氣惱,真是什麼都瞞不了梁菀。

    有這樣一個觀察細緻入微的嫡母,且身負各種才能,她想掩蓋都難。

    索性不藏,直接說開。

    秦韻竹:“我去梁經岫府上。”

    梁菀:“?”

    秦韻竹雙面漲紅:“嫡母,你不知道那個梁經岫有多囂張。我之前裝扮成他家僕人去府上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被他抓住不說還說了我一頓。”

    “然後,然後前幾日我又混入他府上,又聽見他與一些學子在府中說什麼,說他就是長安城女子都死絕了也絕不會找我,還說我只會舞刀弄槍,根本不會吟詩作賦,這我怎麼能忍!”

    小姑娘雙目圓睜,“我今日就要去搓搓他的銳氣,他今日在府上辦詩會,我便決定女扮男裝混進去,然後在詩會上大放光彩!”

    “到那時,我定要讓他心服口服!”

    秦韻竹說的憧憬,可在梁菀聽來覺得無語。

    她出聲問:“吟詩作賦?你本來會嗎?”

    秦韻竹猛地僵了身,眨巴眨巴眼睛看她。

    她的確...在這方面弱了些。

    秦修文尚比她強一些,之前因爲秦老夫人苦學了幾年。但她是天生的不喜歡這些,小時候侯府來先生教導,她都是最快打瞌睡的那個。

    秦韻竹繼承她爹的愛動,舞刀弄槍她可以,做學問她的確不行。

    梁菀抱臂看她。

    小姑娘猛地搖頭,給自己打氣:“沒事!我這幾日也看過不少詩詞書,倒是記住幾個,到時候我就套用!”

    “秦韻竹!”

    梁菀看她,吐出兩個字:“回去。”

    “啊~嫡母!”

    少女憋着氣,覺得她一定要去梁府討回面子。

    梁菀:“女子的價值不是靠會不會背詩、女紅好不好決定。你這次贏了他,能解決與他的問題嗎?或許在他心裏你還有其他方面不行,所以首要的你要讓他看到你的優點,願意、想要接近你。”

    梁菀繼續看她:“他說你的那些我會同他父母反應,你要做到不驕不躁,寵辱不驚。”

    秦韻竹眨動眼睛。

    愣了許久,小姑娘哦了一聲,乖順的回去。

    梁菀搖了搖頭。

    招四條過來,讓她去梁府跑一趟,雖然將她趕回去了,但小姑娘如果心裏受傷也不好,她這個當小姨的也要爲她做點事。

    她簡單吩咐四條几句。

    府中寂靜,她仰頭望府中光禿禿的樹枝,想起霍凝。

    也不知他那邊怎樣了。

    她提裙往回走,到自己寢房時還給烏雲雪餵了口飯。

    梁菀推開房門。

    她從未會想過此時的房中有人,一直低垂頭,直到...她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擡頭,隨即剛拿起的茶壺落地——

    顧鬱一身清白,出現在她房中。

    男人好似夢境那般。梁菀看了許久,纔想起要上前去碰觸他。

    “師父......”

    她無法形容心中的感情。

    就像失而復得的東西回來。

    顧鬱張開雙臂,在等梁菀回抱他。她眼神動容看他,終忍受不住滿臉憂傷的踮起腳尖。

    她緊緊抱住他,在顧鬱胸膛哭泣:“師父...師父你真的還活着。”

    “師父是真的...是真的。”

    顧鬱擡手撫上她的頭。

    “菀菀。”顧鬱喚她,“師父怎會輕易死去,你說是不是?”

    “是,我也這麼想的。師父沒死,師父還活的好好的。”

    她喃喃而語,有很多話想與顧鬱說。

    男人只溫柔的待她。

    顧鬱把畢生的溫柔都給她,不想她繼續哭了,便擡起她臉替她擦乾眼淚。

    顧鬱道:“我不在這些日子,菀菀過的好嗎?”

    “嗯。”

    梁菀在顧鬱面前便是對待兄長的乖巧。她緊揪顧鬱的衣袖問,“師父是如何活的?被什麼人救了嗎?”

    “算是吧。”顧鬱垂眼,從身上拿出霍宴齊交給他的那塊玉佩,“被這個人救了。”

    梁菀垂眸。

    猛地瞳孔緊縮。

    她再次擡頭看顧鬱:“這個是...師父怎麼還有一塊這個玉佩?”

    “菀菀,這本便是你的東西。”

    顧鬱與她說,把玉佩交給她,“師父是被與你有關係的人救了,他知道你的事後很開心,說要與你相認。”

    “我?”梁菀疑惑:“相認什麼?”

    “還記得你兒時見過的那個男人嗎,他是師父的主子,同時他纔是你真正的父親。”顧鬱突然揭開真相一角,讓梁菀無法接受地後退。

    可這些話,顧鬱還沒說完。

    “你在這個世上不是孤單一人,在遙遠之外還有一個默默關心你的人,他是與你有血緣關係的兄長,是你應該提早相認的人。”

    “菀菀,與我走嗎?師父帶你去見他,和他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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