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傳統,只要打了勝仗便要舉行大的篝火宴,梁菀來後第二日,便有軍中人去準備。
綠珠進帳來給她送換洗的衣袍,軍中很少有女子,之前就算有也是從外找來的營妓,故而沒多少女子衣裙。
綠珠給她兩身男子的衣服,“夫人不介意先穿着。”
“好。”
梁菀不在乎這些。況且她覺得如今在軍營中穿男子衣有利於行走,不會招惹那麼多麻煩。
綠珠道:“剛纔營中的伙伕大哥讓我來問夫人您口味如何,今晚的篝火宴,他們專爲你做些喫食。”
“都好,我沒有什麼挑剔。”
梁菀背身走入帳中屏風換衣。只有一截玉頸露出,屏風朦朧地讓她沒把綠珠當外人。
帳簾倏地掀開。
霍凝站在外面,竟是悄悄與綠珠噓聲,趁着梁菀換衣的間隙,知道她沒看見他。
揮了揮手,讓綠珠出去。
綠珠緩緩退下。
霍凝便好整以暇地坐在牀邊,眼睛盯着屏風方向看。
梁菀脫掉的衣裙都搭在屏風上,她以手挽長髮,爲了換衣方便拿了根木簪隨便一挽。
美人背影窈窕,影影綽綽。
白玉的脖頸露出三分,遮掩七分,弄的人心癢。
霍凝放肆欣賞這幅美人圖,開始理解爲何當初他父親會畫梁菀母親的背影。
這樣背影,當真一絕。
少年看的渾身熱熱的,說不饞是假,只是他如今也不能放肆對她怎樣。
霍凝想了想,手放在腰間玉帶,慢慢解了。
梁菀直到換好衣才轉過身。誰知竟把她嚇一跳。
少年手執玉帶就貼着屏風,與她咫尺間,漾着笑意。
“菀菀。”
他聲音討好地柔順,“與你商量個事。”
梁菀:“什麼?”
“讓我解解渴。”
霍凝聲音很低,又好似帶着蠱惑,“很久了,我快瘋了。”
“......”
梁菀爲難:“阿凝,孩子它......”
“不動它,不讓它知道。”霍凝聲線又啞了幾分,繞過屏風走入,逼向她。
梁菀猜不到他要做什麼,但總歸沒什麼好事。
她垂眸,看霍凝手還攥着那條玉帶,此刻他腰間鬆鬆垮垮,一瞧就不正經。
霍凝抓住她雙手,帶到身前,鬆了玉帶,慢條斯理纏在她腕上。
梁菀一怔,“霍凝......”
“別出聲。”
霍凝貼向她,哄的低啞:“你也不想等會將聲音讓別人聽了去。”
“菀菀,這裏是我軍帳,隔音差,人多。”
他也知道!
梁菀看他胡鬧,動了動手:“你綁我做什麼?”
“夫妻的樂趣。”
霍凝笑了笑,又是把她身子一翻,從後抱住她。
兩人身軀貼的近,頃刻染上一層無法言說的曖昧。
梁菀側頭:“霍凝,今晚不是篝火宴?你身爲主帥不去可以?”
“誰說我不去?”他壓着音:“去呢,反正時間還早。”
梁菀臉上染了層紅霜。
她只覺此刻肌膚的熱度上升,便向染了風寒發熱那般。
無邊蔓延。
她與他在一起,總是會經歷這種狀態。梁菀也不想心臟怦怦跳,可少年就像一個熱手爐,會不斷引領她。
“阿凝......”
她語氣帶着請求:“你別這樣......”
“只是舊事重做而已,菀菀,你可以。”
霍凝笑着更摟緊她的腰。
......
“霍將軍呢!他跑去哪兒了,馬上夜宴便開始了,怎麼還沒見他人?”
外面有人喊,還有人問,梁菀甚至聽見奔跑的聲音。
屏風後,她矮身推了推:“找你呢。”
“嗯。”
少年額間有青筋凸起,霍凝重新一撈她,“讓他們找。”
梁菀怔了怔。
瞬間她心中漾着些生氣,覺得他怎麼油鹽不進呢,夠遷就他了,她已配合他太多。
可他還是懶懶地就是不離開。
梁菀又推了他一把,道:“我要洗手。”
霍凝擡起猩紅的眸看她,“等一會一起洗。”
“不行,太難受了。”
她揚了下巴:“快去,都等着你呢。”
少年無法,只好起來。
簡單整理衣襟,他親自給她鬆綁,一臉不順意:“讓他們先在外面鬧着,我何時出現都是我的事。”
“霍凝,你知點羞吧。”
霍凝笑:“知羞能拿下你?”他這話說的直白:“若我是那端方君子,早沒你我什麼事,你肚子裏也不會有我的種。”
“......”
霍凝痞性的笑,討好的抱她起來。
直接將人抱出屏風,親自到帳中銅盆前。
“洗,夫君給你洗。”
他一字一句地,把她雙手握住放入銅盆,水很涼,讓她皺眉。
“等着,給你添些熱。”
霍凝在她面前服務周到。她站的柔骨,只覺雙腿發酸。
剛纔任他胡鬧,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
霍凝仔仔細細把她雙手都洗的乾淨,擦了手,又抱她入牀,道:“你可以在這裏等我,也可以出去看看。”
“嗯。”
梁菀低頭看自己的雙手,掌心泛紅,明顯就是操累過度。
梁菀道:“我先睡會,睡醒了出去。”
“好,”
霍凝不放心地走了。
走之前還親眼看她上牀躺下才算完。
等他一走,她又舒了口氣。其實睡不着,閉眼就能想起很多事,霍宴齊和她父親,這往後要怎麼辦。
無論怎樣,日後他在北漠紛爭不斷,異域不像以前那麼好管了。
帳外,很熱鬧。
太多將士圍坐一團,圍着篝火說話、唱歌,苦中作樂。
除她外其他人都在了,秦韻竹從未參與過這種事,對軍營充滿不同的看法。
秦修文被人慫恿出來唱歌,少年不會,就罰他背詞。
都在調侃他之前參加過大考,文人,會的東西一定很多,不是那大老粗。
秦修文便挑了首兒時學過的童謠背了。
鬨笑不斷。
營中氣氛很好,梁菀起初睡不着,光聽這些喧鬧聲就讓她頭疼。
不過慢慢地她又很快進入夢鄉。
不同在聖女宮的煎熬,她在這裏可以放肆的睡、放肆的做想做的事。
梁菀睡的迷迷糊糊時,看到一人從帳中摸了進來——
她只是睜了半個眼睛,以爲在做夢。
但下一刻,不是做夢,她的嘴被人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