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那個人便被勒了脖子,呼吸困難,想喊叫,梁菀往他嘴裏塞了塊碎布。
她的心變的狠了。
從前哪會這樣,但現在她使足了力氣將這人置於死地,眼底的冷漠深不見底。
都說爲母則剛,她爲了自己的雋兒,必會這般。
慢慢地這人不動了,倒在地上,梁菀將鐵鏈從他脖中拿下,以手探鼻息。
死了。
這便好。
沒人阻止她做下面的事。
她早對整個禮真聖女宮瞭若指掌,不說暗道,就是怎麼走能避開重重守衛,她都清楚。
低身在暗中走,她一點都不害怕。梁菀知道霍宴齊閉關絕不會在他房中,便趁着深夜摸進他的房中。
四下無人。
她試圖尋找到她聞過的那個不知名的東西,上次見就在霍宴齊房中,這次,應該會有。
翻找了一會。
“少主子寫的那個戰書各部長老看過,他們都很同意,這事需要同少主說一聲嗎?”
忽地外面有對話聲音,梁菀停止翻找,藏身於房中一角。
不多時,霍宴齊房門被推開。
進來的不是溫姨和葉枝,而是另兩個跟霍宴齊的人,他們手捧着乾淨的衣服進來,打開霍宴齊衣櫃。
梁菀雙手捂着鼻息,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這次少主子重新回來,少主心裏不好受,對她的罰重了點,按照各部長老的意思,要少主儘快將少主子送去伯離部,伯離可汗那個兒子,可以同少主子相配。”
“所以到底是要便宜了伯離部的人。”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將話說的完整。梁菀聽着只覺渾身冰涼,果然啊,霍宴齊真的想把她再送他人。
七皇子不行,便再找人,只要能佔有她,便能得到她的血脈。
梁菀默默等這兩人走。
小半個時辰後,這兩人終於走了。她再次出來,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冷冷笑了一聲。
霍宴齊的野心,她怎會讓他得逞。
梁菀找的更仔細。
終於,讓她從房中一個隱蔽的角落發現那個植物的殘花,捻起抹在鼻間輕嗅,就是這個味!
她現在很確定,這個植物便是雋兒紫痕的元兇。
這種植物怪不得沒人會知曉,根本是霍宴齊用兩種植株嫁接而成,還不知經歷多少失敗才換來一次成功。
她把這東西.藏在身上,準備回去。
不過,她想到一個問題。
便是她房中那個死去的看守,她該怎麼矇混過關?
想了一會,她有了對策。
......
三更剛過,梁菀住的地方發出驚似的聲音。
聲音很崩潰,帶着哭腔,還有一些語無倫次的話。
負責她的其他人都聽到聲音跑過來,溫姨和葉枝一入房間,將燭燈點上,便看見令她們出神的畫面。
梁菀蜷縮在牀上,她的衣衫被撕碎了些,頭髮也凌亂的。
她低頭揮舞着手上的鐵鏈,不住的低語:“別靠近我!不要,不要碰我!”
她顯然被嚇到。
而令溫姨和葉枝更驚詫的事,她的牀上還躺着一個人,那人脖子被鐵鏈纏住,死不瞑目。
梁菀倏地撲了過來。
她嚇的不輕,身上汗津津的,如抓住稻草般抓着溫姨,“他...他趁我睡着...想強了我....我害怕,我害怕極了,我推不開他,唯有用手上的鏈子纏住他......”
“溫姨,他死了嗎?”
梁菀問。
溫姨看一眼那人,沒吭聲。
葉枝過來查看,將牀上那人翻轉過來,哪裏都沒有傷口,只有脖子上的。
那便是勒死的。
可是,梁菀竟然有這麼大力氣?
葉枝表示懷疑。
溫姨摸着她身,覺得她渾身都在顫抖。想到這幾日梁菀一直都這樣,對周圍人碰觸,特別是男人碰觸格外敏感。
如果她真的夜裏睡着正熟有個男人爬上她牀,她就算做出什麼也是理所應當。
溫姨道:“少主子,您別怕。”
“他還說,還說誰得到我都可以,只要能佔有我,讓我生下孩子便能得北漠一切,他說他等了這個機會好久,終於等到......”
“溫姨!我受不了了,我要見哥哥,我要見他!”
她的訴求,令一衆進來看的人鴉雀無聲。
葉枝盯着梁菀臉龐看了很久,與溫姨使了個眼神,她出去找霍宴齊了。
梁菀在溫姨懷裏睜着冷漠的眼。
誰能懂她。
都是被逼的。
她被活生生逼成這樣,逼成必須也要和他們玩心眼纔可以。
沒過多久,霍宴齊來了。
那個死的看守被收斂在旁邊,霍宴齊聽旁邊人說後,走進看她。
梁菀眼眶都是紅的。
他看到她手腕,露出的肩部都有或輕或重的掐痕,暗了眼色:“他弄的?”
“我要和你談談。”
她情緒不穩的說。
霍宴齊沉思了會,命四周人先出去。
死屍也被擡走。
只有兩人的時候,霍宴齊冷凝着她,靜靜等候她想說什麼。
而此時梁菀忽然說:“我聽到他們說,你要將我獻給伯離部?”
“誰告訴你的?”
霍宴齊眉目緊蹙,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梁菀不回答,又說:“我可以幫你,幫你同澧朝宣戰。”
“但我只要求你不要再繼續想讓我生下別的子嗣的想法,我這輩子不會再生,霍宴齊,如果你妄圖用這個來拿捏我,那我就算懷了,我也會想方設法地將這個孩子弄掉。”
霍宴齊眯了眯眼眸:“宣戰?菀菀怎麼願意同霍凝爲敵了?”
“被你逼的。”
她的話落,咬牙切齒:“只要你保證雋兒沒事,我和他決裂都行。”
“菀菀,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啊。”
霍宴齊忽地笑了。
上前坐在牀邊,雙目緊緊看着她,撫上她的臉頰。
“好,哥哥答應你,不會再將你送給任何人,不過,哥哥沒有耐心,想要你儘快和他決裂,懂嗎?”
梁菀心中有打算。
她道:“好,你定個時間,霍凝一回來,我便可隨你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