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陳錯生不配,還是你李沐白不敢?”
聽到陳錯生如此挑釁言語,李沐白麪無表情,好像是毫不在意。
他擡起右手揮了揮,宅院內走入一個粗壯漢子。
那漢子單手抱拳。
“在下,李家供奉,李端照,止境純粹武夫。”
李沐白身體後仰,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想來找我切磋,先過了李端照這關。”
李端照右手伸到身前。
“陳劍仙,請!”
一股滔天氣勢猛地從李端照身上爆發,整個宅院中,彷彿憑空起了一道龍捲。
陳錯生身前的本命飛劍青柳嗡嗡作響,蓄勢待發。
“好,就讓我陳錯生來試試,看看止境武夫的拳頭有多硬。”
陳錯生手掐劍訣,無數道劍氣龍捲憑空出現,紛紛向李端照猛烈地砸去。
李端照拉起一個拳架,渾身拳意上身。
直直地向陳錯生衝刺撞去,一路上碾碎無數劍氣龍捲。
等到李端照來到身前,陳錯生手中長劍瞬間出手,向他脖頸處刺去。
李端照深呼吸一口,渾身皮膚顏色變爲古銅色。
陳錯生的長劍點在他的脖頸處,卻無法刺穿他的皮膚分毫。
李端照冷哼一聲,繼續向他撞去。
陳錯生保持着刺中他脖頸的姿勢,不肯後退一步。
於是刺在李端照脖頸處的長劍,被擠壓成了一個弧形。
李端照的臉頰已經漲紅,他又是一聲冷哼,下又向前移動了數步。
只聽一聲叮聲響起,那把長劍一下崩碎。
陳錯生被那後勁壓迫得後退數步。
李端照乘勝追擊,幾步跨出,來到他身前,一拳砸下。
幸好陳錯生反應迅速,急忙後退,纔算勉強躲開這一擊。
只見那原地,被李端照一拳砸出了一個大坑。
陳錯生不由對這個止境武夫,多了幾分認真。
純粹武夫只要是靠水磨功夫,喫得進去苦,誰都能當的。
而練氣士,則是實實在在的要看天賦。
因此,練氣士們多是看不起純粹武夫。
陳錯生也不例外。
這次與這個止境武夫的一番交手,使陳錯生不得不端正一下,自己這些年來對純粹武夫的看法。
那一拳,如果不是自己反應迅速,恐怕要直接被重傷在原地。
陳錯生御出飛劍青柳,隨着他一聲怒喝,青柳瞬間朝那純粹武夫掠去。
他腳踏步罡,一股火焰從他七竅中衝出,凝聚爲一把火劍。
這正是他火屬性本命物,赤焰劍。
陳錯生手持赤焰劍,同時分心操控本命飛劍青柳,前後夾擊,朝那李端照攻去。
李端照以一種極其奇怪的姿勢站在原地,他又是一聲悶哼,渾身皮膚顏色由古銅色轉變爲淺黃色。
陳錯生此時已看出這純粹武夫的路數。
他在城頭時,和止境神到武夫鄭澤有一過一番交談。
那鄭澤曾提到,純粹武夫中一種路數,是模仿遠古神靈,用日月精光淬鍊自身體魄。
煉至大成,渾身皮膚會如遠古神靈一樣金光四射,體魄刀槍不入。
陳錯生那赤焰劍詭異至極,等李端照以拳錘劍時,赤焰劍便化爲火焰,向四處逃散去。
等到李端照收拳,四散的火焰又瞬間凝聚,合爲一把長劍。
靠着這赤焰劍詭異的神通,李端照被刺中好幾劍。
他的胸口處,幾處似乎是被燒焦的傷口,觸目驚心。
李端照心中煩悶無比。
自己這淺黃體魄竟然擋不住那赤焰劍的詭異攻擊,被刺中的地方,除了燒灼的痛感,隱隱約約中,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想要向自己體內鑽去。
李端照怒吼一聲,渾身皮膚顏色再次發生變化。
只是這次金黃色皮膚,並未遍及全身,只有一些部位,轉變爲金黃色。
他喘着粗氣,如一頭野牛,氣勢洶洶地盯着陳錯生。
再面對那詭異赤焰劍,他竟絲毫不去躲避。
硬生生扛着赤焰劍的攻擊,一拳錘在陳錯生身上。
陳錯生擦去嘴角流出的鮮血,心中腹誹不已。
這李端照也太不惜命了吧,就這樣與自己以傷換傷,最後先死的肯定是他。
陳錯生很快就明白李端照的意圖。
李端照這是要以他的一條命,來換自己接下來無力再向李沐白問劍!
萬萬不可讓他得逞,於是陳錯生不再選擇與李端照以傷換傷。
而是不斷閃避,保存體力,試圖以最小的代價,擊敗李端照。
那李端照完全不惜命的打法,竟然站穩了上風,陳錯生節節敗退。
泥菩薩還有幾分火氣,更何況是天性高傲的劍修。
陳錯生心中大怒。
這小子完全給臉不要臉,真以爲我不敢對你下死手?
我還真不信,你真捨得一條命不要,來爲李沐白換得繼續苟延殘喘的機會!
陳錯生不再躲避,一身劍意升至頂峯。
一下刻,他手持赤焰劍,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技巧,只是直直一刺。
同時,一直潛伏在李端照身後的本命飛劍青柳,也向他後背刺去。
李端照雙手化爲金黃色,竟然絲毫不顧身後那把本命飛劍。
雙手做拳,朝陳錯生狠狠砸去。
隨着一聲巨響,陳錯生一下被砸入地底數存。
七竅皆流血,狼狽至極。
而李端照依舊保持着,遞出最後一拳的那個姿勢。
他的心口處,無數血珠一個接一個地落下。
飛劍青柳在他遞出那一拳的同時,一下從他心口穿過。
此時的李端照,生機全無。
陳北海趕忙上前將陳錯生扶起。
陳錯生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盤腿坐下,竭力穩住體內繚亂的氣機。
李端照那一拳,在錘到他身上時,拳罡瞬間破體而入。
若不是自己早有提防,恐怕此時他的五臟六腑,都已被那拳罡攪爛。
陳錯生噴出一口鮮血,總算穩住了體內的繚亂氣機。
此時的陳錯生臉色蒼白,氣機孱弱,顯然是無力再去挑戰李沐白了。
他的心中後悔不已,看着陳北海,眼中帶着滿滿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