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白站起身來,嘴角微微翹起。
“打敗了我李家首席供奉李端照,現在你有資格向我挑戰了。”
陳錯生呸了一聲。
“李沐白,我剛剛全盛時期,你不敢應戰。”
“現在我受了重傷,你又開始在這落井下石。”
“你堂堂一個飛昇境劍修,連臉都不要了?”
李沐白一下瞬移到陳錯生身前,掐着他的脖子將他提起。
“怎麼可能是我不要臉?”
“怪只能怪你太弱了,殺一個止境武夫都要以自己重傷爲代價。”
圍觀的衆人早就亂成一團,顯然看不過李沐白的如此作爲。
只是沒人敢當面指出,畢竟這李沐白不僅僅是飛昇境劍修,還是十大家族中,李家家主。
李沐白劍意暴漲,本命飛劍瞬爾停留在陳錯生額頭前寸餘處。
一旁的陳北海突然開口。
“放下陳錯生,我來代他向你問劍!”
此言一出,周圍人羣又爆發出一陣嘈雜聲。
“這陳北海腦子沒壞吧?”
“他一個小小的中五境,敢去挑戰飛昇境?”
李沐白聞言,扭頭看向陳北海,隨手將手中的陳錯生扔到地上。
“你替他向我問劍?”
陳北海點點頭,又重複了一遍。
“我來向你問劍!”
李沐白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陳北海,你就真的這麼想死?”
李叢雲勸道:“就算他是假冒的李家家主,可他上五境的境界卻是實打實的。”
“對上他你肯本沒有任何勝算,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陳錯生咳出一口鮮血。
“陳北海,萬萬不可!”
陳北海沒有去管衆人的勸說,只是拉開一個古樸拳架,拳意上身,一身氣勢攀至頂峯。
李沐白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眼前這個猖狂至極的少年。
“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今天就滿足你!”
李沐白屈指一彈,一道白光閃過。
陳北海瞬間倒飛出去,撞碎無數牆壁。
他從一片碎石塊中一躍而起,整個人如脫弦之箭,朝着李沐白迅速衝去。
那李沐白不躲不避,硬抗了陳北海的全力一撞。
李沐白沒退絲毫,而陳北海卻被一下彈飛了出去。
李沐白拍了拍被撞的位置,嗤笑道:“陳北海,沒喫飯嗎?”
“你這力度,給我撓癢癢我都嫌輕。”
陳北海站起身,不理會他的嘲諷。
他手掐劍訣,本命飛劍無量懸停在他身前,無數劍氣重出,爲他披上了一層劍氣甲冑。
李沐白哦了一聲。
“劍修本命飛劍皆用來殺敵,你小子的本命飛劍,怎麼當成一件防具了?”
他又是一次屈指彈出,一道白色光波一下撞到陳北海身上。
他身上的劍氣甲冑,瞬間被擊破。
本命飛劍無量也一下跌落在地。
李沐白緩緩朝陳北海走去。
“年輕人,鋒芒畢露一點是好事。”
“可你現在的行爲,不是鋒芒畢露,而是狂妄自大了!”
“陳北海,你個有娘生沒娘養都廢物。”
“今天我就替你爹孃,好好教教你,什麼是規矩。”
只聽咔嚓一聲,陳北海的左腿已經被那一擊打斷。
陳北海單膝跪地,仍是掙扎着想要起身。
那李沐白又是隨手屈指一彈,將他的另一條腿也徹底打斷。
陳北海癱坐在地上,怒視着李沐白。
陳錯生顧不上傷勢,喚出本命飛劍,整個人朝李沐白衝去。
李沐白心念一動,飛劍瞬爾一下從陳錯生胸口穿過。
他隨手一招,一把普通長劍出現在他手中。
他把那長劍擲出,將陳錯生釘在了地面上。
李叢雲眼睛佈滿血絲,怒吼一聲也朝着李沐白衝去。
李沐白冷哼一聲。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大袖一揮,李叢雲倒飛出去,肋骨斷了數根。
他上前掐着陳北海的脖子,將他提起。
“陳北海,正是因爲你自己的愚昧無知,才使自己身陷如此局面。”
“不過我李沐白從小心善,最看不得他人孤苦伶仃獨自一人。”
“等你死後,我會送李叢雲和陳錯生二人,與你在黃泉路上作伴。”
陳北海手指微動,飛劍無量瞬間飛至身前。
下一刻,無數劍氣噴涌而出,掀起了一道陸地龍捲。
李沐白一下將陳北海向地面砸去,連忙捂着自己的臉頰。
可還是晚了一步,在他將陳北海扔飛的前一秒。
自己的那副虛假臉皮,就已被那陸地龍捲卷飛。
圍觀衆人看着眼前一幕震驚不已。
“這李沐白竟然真是假的。”
有人驚呼。
“這不是李沐白的親弟弟,李元善嗎?”
“可李元善不是死在玄天境中了嗎?”
“難道說,當初死在玄天境中的,是李沐白,而不是李元善?!”
露出本來面目的李元善,怒視陳北海,咬牙切齒。
“陳北海,你毀我大事,死不足惜!”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光,瞬間來到陳北海身前。
一拳錘下,一下錘穿了陳北海的肚子。
他又擡起右掌,想要一下拍碎陳北海的頭顱。
陳錯生看着眼前一幕,無能爲力。
李叢雲心中懊悔不已,不該讓陳北海來參與此事。
圍觀衆人有想要出手相助的,但可惜此時已來不及。
陳北海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一掌,腦袋中閃過自己到這個世界以來的,一幅幅走馬圖。
下一刻,他心中一點靈光亮起,冥冥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與他建立了聯繫。
在那一掌落下之前,陳北海輕聲道:“劍來!”
位於此處數裏外的陳傢俬宅。
被掛在牆上的降龍木突然自行脫離劍鞘,在空中拉起一道劍光,只是一瞬,就來到李家宅院,洞穿了李沐白的身軀。
李善元的那一掌呆立在空中,他體內的氣機包括生命力,一瞬間流失殆盡,此刻的他,已無力再遞出那一掌。
他後退數步,鮮血從他嘴角滑落。
他喃喃自語。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降龍木從他身體中脫離出來,無數鮮血一下噴灑而出。
李善元重重栽倒在地,眼睛中還帶着些許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