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衆人都愣在原地,被這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

    一個飛昇境劍仙,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讓誰看了,都會感覺難以置信。

    那把長劍來得也太過於詭異,圍觀的烏壓壓一片人,竟然沒一個人看清,那把長劍是如何來到這李府,再刺死李元善。

    “怎麼可能,就算這李元善並沒有飛昇境境界。”

    “可看他剛纔的出手,最少也是玉璞境。”

    “一個玉璞境修士,怎麼可能被一把長劍,一擊擊殺?”

    有人推測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把長劍,是把仙兵?”

    聽到此話,圍觀的衆人瞬間恍然大悟。

    如果這把長劍是仙兵品秩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清了。

    仙兵品秩的長劍,當今數座天下加起來,一共不過四把。

    “這陳北海真是福澤深厚,去了一趟玄天境,竟然就得到一把仙兵品秩的寶劍。”

    若是圍觀的衆人,得知陳北海除了得到這把仙兵品秩的寶劍外,還有另一個仙兵品秩的攝魂鈴,估計能把後槽牙都咬下來。

    李元善已死,這次李府的變故也是到此結束。

    圍觀衆人一擁而上,將重傷的陳北海、李叢雲、陳錯生,擡起救治。

    陳北海已經徹底昏死過去,那把寶劍降龍木,從李元善的身體中脫離出來後,就又化爲一道劍光,返回陳北海宅院的劍鞘中。

    李元善已死,他在李長風身上設下的禁制也自行解開。

    此時李長風雙眼空洞無光,愣愣地看着宅院中來來往往的人羣。

    他彷彿是一具行屍走肉,毫無目的地一直向前行走。

    李家大廳內,誰都沒注意到,一個模糊人影突然出現。

    那模糊人影看着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李家家主,就這樣身死道消了,冷哼一聲。

    但他彷彿突然之間又想起什麼有趣的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陳清都一步來到城頭,望着劍氣長城的北方,面無表情。

    城上那個常年穩坐城頭,敲木魚不斷的大耳和尚,今天竟破天荒地停下手中動作,收起木魚,看着遠處,臉上面容做憐憫狀。

    道士蔡澤坐在城頭掐指一算,拍手大笑。

    “妙極妙極,又能撿些值錢法寶了,我蔡澤要發大財了!”

    儒家聖人李真意合上書籍,揉了揉眼睛,以他爲中心,一股浩然之氣,充斥滿整個書房。

    此時劍氣長城上駐守的所有劍修,都紛紛起身,看向北方。

    一層厚厚的黑雲攜着漫天黃沙,朝劍氣長城緩慢移動。

    那些劍修們,看到眼前一幕,臉上表情各異。

    有的神色凝重,有的躍躍欲試,還要大口的飲盡一壺酒,然後將酒壺向那黑雲黃沙扔去,酣暢大笑。

    一個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傳滿整個劍氣長城。

    蠻荒大軍,對劍氣長城又發起了新一波的攻勢!

    無數劍修紛紛從城內升起,趕赴城頭。

    整個劍氣長城再無往日的輕鬆氛圍。

    不知昏迷了幾日,陳北海才從牀上悠悠然醒來。

    劍氣長城城頭,正以雷法朝城下丟砸不斷的蔡澤,心生感應,下一瞬就來到陳北海身旁。

    剛剛醒來的陳北海看着眼前滿身塵土的蔡澤,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

    蔡澤笑嘻嘻道:“陳兄弟,我蔡澤的醫術還可以吧。”

    “只是略施小計,就將你身體受的傷全都治好。”

    他又埋怨道:“陳兄弟你也太不把我當自己人了吧。”

    “去痛扁李家家主,都不叫上我。”

    “怎的,你是看不起我蔡澤的飛昇境境界?”

    蔡澤雙手握拳,在身前揮拳不斷。

    “還真不是我蔡澤,看不起那李元善。”

    “就他那靠旁門左道堆上去的境界,紙糊的一般。”

    “我蔡澤單手就能錘殺數十個李元善之流!”

    看着陳北海蒼白的面容,蔡澤又埋怨不已。

    “陳兄還是要多爲自己考慮,不要怕麻煩別人。”

    “要是當時讓我蔡澤去了,哪裏還需要你遭受這場無妄之災?”

    陳北海剛剛醒來,就被蔡澤在自己耳邊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堆,心煩至極。

    他縱身一躍,跳到牀下,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傷勢全無。

    除了氣機還有些衰弱,斷掉的腿,也都恢復原狀。

    他扭頭看向牆壁,見降龍木還安安穩穩地掛在牆上,心裏莫名其妙地有些心安。

    蔡澤上前爲他捶背揉肩。

    “陳兄啊,聽我一句勸。”

    “沒到上五境之前,這把仙劍,能不用就別用。”

    “你現在是不是氣機衰弱,渾身彷彿被掏空了一般?”

    “這可不是我蔡澤醫術不行,而是降龍木對你的反噬太重。”

    “雖然你的氣機以後都可以恢復歸來,可降龍木對你身體的深層傷害,是不可逆的。”

    “並且還會對你未來衝擊上五境,產生巨大的影響!”

    陳北海晃了晃腦袋,不去思考太過久遠的事情。

    “吳桐呢,他怎麼沒在這?”

    一提起吳桐,蔡澤就豎起了大拇指。

    “這吳桐看着不吭不響,沒想到殺起妖來,毫不手軟。”

    “根本不像一個初入戰場的小犢子。”

    陳北海疑惑不已。

    “戰場,什麼戰場?”

    蔡澤一拍腦袋。

    “把這事給忘了。”

    “就在你昏倒那天,蠻荒天下對劍氣長城,又發起新的攻勢。”

    “這都打好幾天了。”

    自己昏迷前的一幕幕,突然從他腦袋中被喚醒。

    “陳錯生劍仙和李叢雲,可有大礙?”

    蔡澤在屋裏踱步不斷。

    “三人當中,就數你傷得最重。”

    “陳錯生雖然不比你輕多少,只是他畢竟是飛昇境劍修。”

    “服下我開的藥,他只是休息一夜,就恢復過來了,此時應該正在城頭殺妖呢。”

    “李叢雲只是斷了幾根肋骨,傷勢最輕,也只是幾天就恢復過來。”

    聽到蔡澤的這一番話,陳北海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

    他又活動了一下身體,骨骼處傳來無數聲爆響。

    大戰,終於來了嗎。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曾無數次幻想,在那城頭面對蠻荒大軍,傾力出劍。

    如今大戰再起,他心中又莫名其妙地無比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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