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墨火藥味十足,可話裏卻莫名其妙地多了幾分委屈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盛南梔有些訕訕然,見他又要摔東西,她只能伸手拉住他,“我現在有話和你說了,行不行呢?”

    老周也出來幫腔,“傅總,您喝多了就早些休息,明早還有會議要開。”

    傅沉墨大手一揮,“不開了!”

    老周尷尬地站在原地,看了看盛南梔,又看了看傅沉墨,不知道說啥了。

    盛南梔輕聲嘆氣,拿走傅沉墨手裏的古玩,擺放好之後,這才低頭去撿他剛剛摔壞的明代瓷器,“這些東西你要是不想要了,就拿去賣了再去做點善事。”

    她一邊撿一邊說着。

    傅沉墨冷冷的,生氣地站在原地,“我開心了就是最大的善事。”

    這話雖然說得狂,但是老周萬分認同,只要他們家boss開心了,那真的是最大的善事了。

    盛南梔無奈,怎麼會有這麼狂妄的人呢?

    “啊......”

    她輕呼一聲,手指被碎掉的瓷器劃傷了,往外淌着鮮血。

    傅沉墨慌張的蹲了下來,緊張的看着她受傷的地方。

    “愣着幹什麼?拿紙帕和消炎藥過來!”

    傭人們被喊得一個激靈,差點沒站穩,一下子四五個傭人手忙腳亂跑去拿東西去了。

    老周緊跟着上前看了一眼,“盛小姐,你這個要不要叫醫生過來?好像有點嚴重!”

    傅沉墨一直黑着臉,“那你還愣着幹什麼?你不去叫醫生我去叫醫生嗎?”

    老周很久沒這樣被他們家boss說過了,屁顛屁顛跑去喊家庭醫生了。

    “誰讓你去撿這些東西的?”

    因爲離得近,所以傅沉墨開口的瞬間,一股濃濃的酒精味道蔓延了開來。

    盛南梔看着被他捂住的傷口,“誰讓你去摔這些東西的,你不摔,我就不會去撿了。”

    “你到底分不分得清楚青紅皁白?這是我家,我摔我自己家的東西還需要你批准嗎?”

    像是帶着一點懲罰性一樣,傅沉墨捂着她傷口的手加重了幾分的力氣。

    盛南梔疼的齜牙咧嘴,“疼,疼!”

    見她說疼,他又鬆了幾分,眼底滿是心疼。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像個傻子一樣撿這些東西,我把你扔到海里餵魚你信不信?”

    “我信啊,你是傅沉墨,別說把我扔到海里餵魚了,你做出更血腥的事情我都信。”

    傅沉墨深吸一口氣,“你是不是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他話音落下,傭人們拿着紙帕和消毒水跑了過來。

    這還是盛南梔第一次看到如此認真又細心的傅沉墨。

    他先是用紙帕清理了一下傷口周邊的血漬,然後拿起棉籤蘸取了一些消炎藥,“忍着一點,可能會有點痛的。”

    說完,他仔仔細細的在傷口周邊塗抹了消炎藥。

    “沒你剛剛故意使勁那一下痛。”

    盛南梔耿直說道。

    上完藥之後,傅沉墨又從傭人的手中接過了創可貼,撕開創可貼,嚴謹地貼在她手上的手指上。

    盛南梔看得有些入迷了。

    一時之間竟有些移不開眼眸,等家庭醫生趕過來的時候,盛南梔尷尬的笑了笑,“您再來晚一點,我傷口都要癒合了。”

    看着大喘息的家庭醫生,盛南梔的心裏頭有些過意不去,“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休息了,現在沒事了,您可以去休息了。”

    家庭醫生陪着笑臉,看了看一旁的傅沉墨,“傅先生,對不起,我來得晚了一些。”

    看着家庭醫生畢恭畢敬的態度,盛南梔萬分驚訝,這傅沉墨平日裏到底是要有多嚴肅,纔會讓這些人如此害怕他?

    等衆人都散去以後,傅沉墨帶着醉意開口,“你不用給家庭醫生道歉,你沒有打擾他的休息,這是他的工作,如果他還需要這份工作的話,就得在那個時間點裏趕過來。”

    嘖嘖。

    聽聽這毫無人性的話語,真冰冷了,完全想象不出這是一個體溫三十多度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不過,傅沉墨接下來的話更加的冰冷。

    “來找我做什麼?你不是沒話和我說嗎?我也沒話和你說,你是要自己回去還是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此刻的傅沉墨,少了幾分剛剛摔東西時候的憤怒,更多的是冷漠和不易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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