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在工作室忙了一下午,桌面上全是散亂的設計稿。

    把她從工作狀態中叫出來的,是嘰嘰喳喳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

    她側目,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在看到盛山河這三個字的時候,心頭一緊,一股不好的預感蔓延心頭。

    “有事嗎?”

    她沒有問候,當然,盛山河也配不上她的問候。

    “這就是你對我這個當爹的態度嗎?盛南梔,我對你太失望了。”

    失望?

    如果要說失望的話,她四年前在產房裏,沒有錢交住院費的時候,她就已經對盛山河失望了。

    如果盛山河是一個經濟拮据的父親也就算了,但盛山河是個成功的商人。

    可他卻不願拿出他財產的九牛一毛出來,幫助她遠在異國的親生女兒渡過難關。

    拜他所賜,盛南梔甚至因爲經濟窘迫,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要說的話,我很忙。”

    她還要去接多米放學,總不能一直麻煩晚晴。

    蘇晚晴現在在家族的壓力之下,也是焦頭爛額的。

    “有事!你這週迴來一趟盛家,你姐姐要回來了。”

    姐姐?

    盛南梔錯愕了半秒鐘,而後一陣噁心的感覺涌了上來。

    所謂的姐姐,不過是盛山河在未娶她母親之前,和其他女人名不正言不順生的孩子。

    她的母親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嫁給了盛山河,盛山河卻道德綁架她的母親,強制讓她母親接受這個孩子存在的事實。

    從小到大,盛山河的私心表現得格外明顯,甚至爲那個姐姐策劃了完美的人生,如今,那個姐姐從牛津鍍金回來,只等着接手盛家所有的事情。

    從前盛南梔會覺得心酸苦楚,想不明白爲何同樣是盛山河的孩子,爲什麼他能如此偏心。

    但盛南梔現在不想去想了,隨便吧。

    “我不會回去的,我沒有時間。”

    聽到她說不會回來,盛山河震怒,“盛南梔,你現在是什麼態度?你還有把我這個父親當父親嗎?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真是個喪良心的東西,你現在連奶奶也不認了?回國這麼久了,就奶奶大壽的時候你回來看了一眼......”

    盛南梔氣不打一處來,怎麼會有人能厚顏無恥的說出這種話的?

    她不能去看望奶奶,還不是因爲他盛山河說盛家不歡迎她?

    行,既然他盛山河這麼想讓她給他的寶貝女兒捧場,那她不介意回去一趟。

    “她是這周幾回來?”

    盛山河耐着性子,似乎一句話都不想和她多說,只是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週六晚上!”

    “我會過去。”

    她說完,掛斷了電話,只覺得一陣頭疼,往昔的回憶翻滾上來。

    她有些站不穩,扶着座椅坐了下來。

    這一幕,卻被突然闖進的某個男人看見了,他揶揄着:“怎麼有人就工作了一下午,就覺得喫不消了?”

    盛南梔略帶錯愕的秋眸擡了起來,“傅沉墨?你怎麼會在這裏?”

    傅沉墨慢慢踱步,走了過來。

    黃昏落日的光輝灑在工作室裏,拉長了傅沉墨的身影。

    陰影將盛南梔完全籠罩了起來。

    “慕琛要結婚的消息你收到了嗎?”

    盛南梔是知道慕家要和蘇家聯姻的,但是她不太清楚這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見她不解,傅沉墨主動說道:“介紹一單生意給你,做不做?”

    盛南梔不傻,很快就聯想到了什麼,“不會是讓我設計婚戒吧?”

    傅沉墨點了點頭,“不止是婚戒,慕家出手很闊綽,根據慕琛所說,他需要頭飾項鍊手鍊鑽戒等等,你能想到的首飾。”

    他這麼說,盛南梔更加疑惑了。

    她從來都不信天上掉餡餅的。

    “慕琛有什麼要求?”

    傅沉墨挑眉,好看的眉眼甚是勾人,“沒什麼要求,只要一樣,選材必須要是tsl。”

    tsl?那不是倫敦纔有的供應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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