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時候,盛南梔左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

    她揉了揉,才得以緩解。

    上一次左眼皮像今天這樣跳的時候,還是四年多前,她在醫院拿到孕檢報告,隨後就中了陸柒柒的計謀。

    不會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吧?

    前臺,傅沉墨交涉了半天之後,帶着遺憾地和盛南梔解釋道:“因爲我助理的疏忽,並沒有提前預定好酒店,導致這裏的套房只有一間了。”

    一間房?

    這是什麼情節?盛南梔還以爲自己在看偶像劇呢。

    不過,傅沉墨很快說道:“我在北邊七十幾公里的地方有一套別墅,雖然長期沒有住人,但每隔一週都會有人去做清潔,如果你想去那裏的話,我們現在過去。”

    盛南梔終於知道自己的眼皮爲什麼會一直跳動了。

    七十幾公里,按照倫敦的路況,沒有兩個半小時肯定開不過去的。

    舟車勞頓,她已經有些筋疲力竭了。

    “不如,就住在一間套房裏?”

    盛南梔嘗試着提議。

    傅沉墨沒多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直到真的住到了同一間套房,盛南梔才明白,不介意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套房是奢靡歐式的風格,除了臥室之外,還有書房、會議室和客廳。

    但幾乎都沒有隔斷。

    她洗完澡剛爬上牀,就聽到會議室裏的動靜了。

    傅沉墨在開會,通過聽聲音來判斷的話,估摸着得是十個人左右的大型視頻會議。

    她蒙上被子,但還是無法完全隔音。

    盛南梔此刻就好像被迫參與會議的第十一個人一樣。

    終於,在她翻來覆去了半個小時之後,忍不住披上了睡袍,小心翼翼地朝着會議室裏走了過去。

    “萬惡的資本主義,都凌晨了,居然還拉着職工在開會!”

    傅沉墨擡頭,看着斜靠在門邊,低語的盛南梔。

    然後又擡頭看了看視頻會議出現的人像。

    盛南梔也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擡頭看過去,赫然發現自己就出現在視頻會議裏。

    十來張臉面面相覷。

    她迅速地往後退了一步,“視頻會議?”

    傅沉墨聳肩,“不然呢?”

    這下,盛南梔是沒了任何抱怨了,感覺有些丟人了,轉頭就朝着臥室跑去。

    看着她慌忙的背影,傅沉墨笑了笑,見她已經進了臥室,他這纔開口,“我前妻說我是萬惡的資本主義,我看了下時間,已經一點鐘了,大家早點休息,明早我會去趟分部,詳細的事情我再同大家商量。”

    視頻會議結束時,各大高管的臉上都帶着曖昧的笑意。

    他們家總裁,這是被催着交作業了嗎?

    盛南梔不知在被子裏蒙了多久,臥室的門被輕輕地推動。

    “需要喫點什麼嗎?我看你在飛機上也沒喫。”

    傅沉墨一本正經地問着。

    盛南梔將頭露了出來,不知是蒙在被子裏缺氧,還是因爲不好意思,她現在整張臉通紅。

    “不用了,太晚了我沒什麼胃口。”她思索片刻,還是開口:“那個,沒打擾到你開會吧?”

    傅沉墨慵懶地倚靠在門邊,眸子裏竟有幾分少見的笑意,“你過來不就是爲了打擾我開會嗎?”

    盛南梔揪了揪被子,“我的意思是,你的同事們沒誤會什麼吧。”

    傅沉墨略加思索,“很難不誤會。”

    盛南梔緊接着追問道:“那你沒跟他們解釋嗎?”

    門邊的男人聳肩,“有什麼好解釋的,這種時候,解釋更像是掩飾,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不影響明天的工作就好。”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擋不住盛南梔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早點休息吧,我手裏頭還有一些文件需要看,晚安。”

    知道她肯定是困了纔會跑到會議室裏,傅沉墨沒繼續多說什麼,道了一句晚安之後就關上了臥室的門。

    這夜,盛南梔睡得並不怎麼踏實。

    翻來覆去的,總是在想,套房裏只有一個臥室一張牀,傅沉墨如果忙完了,會睡在哪裏呢?

    想着想着,她就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睡得迷迷糊糊,盛南梔做了個夢,夢裏有蒙面的壯漢在她的手裏搶奪着多米。

    “不要,不要!”

    她驚叫一聲,大汗淋漓地從噩夢中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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