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伏在牆後,真不是她想偷聽,不過既然都聽到這個地方了,也不妨繼續往後聽了。

    可誰知,她腳下一滑,往前一個趔趄,尷尬地站在了傅沉墨的旁邊。

    傅沉墨顯然是被這忽然的響聲給吸引了注意力,他扭過頭去,睨了一眼尬笑着的盛南梔。

    旋即收回了目光,一邊起身朝着其他地方走過去,一邊開口跟電話那頭的人說着什麼。

    他是刻意避開盛南梔的。

    所以盛南梔也沒聽清後續到底說了啥。

    不過,這也不妨礙她發問。

    看着掛斷了電話的傅沉墨,盛南梔主動走上前去,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此刻正身裹着浴巾。

    “對盛家投資的先決條件是什麼?”

    傅沉墨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人,眼神裏帶着一絲絲不易察覺別樣的情愫。

    “你什麼時候喜歡偷聽別人打電話了?”

    他說着,面色高傲地往沙發上一靠,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淡淡的矜貴。

    盛南梔偷偷翻了個白眼,癟了癟嘴,面部表情甚是豐富。

    “剛好聽到而已,又不是故意的。”

    傅沉墨擡起頭,墨色的眼神顯得有幾分隨意,“既然不是故意的話,那就不應該追着問了。”

    看着他拽拽的樣子,盛南梔輕哼了一聲,“不說就不說。”

    他想說,她現在也不一定想聽呢。

    就在盛南梔以爲他不會說了的時候,傅沉墨卻突然開了口,“先決條件就是,讓你的姐姐和某個年紀稍微有點大的老總相親。”

    他輕咳了一下,“她不是總喜歡給人牽線嗎?讓她嘗試嘗試被牽線的感覺。”

    盛南梔在聽到的第一瞬間是感覺有些解氣的。

    只是——

    “盛山河會同意嗎?某個年紀稍微有點大的老總,年紀是多大呢?”

    自從奶奶的事件過後,盛南梔就拒絕再將盛山河當做父親了。

    他只不過是與盛淮北同流合污的混蛋罷了。

    傅沉墨認真的端倪了一下盛南梔之後,方纔緩緩說道:“就是稍微比盛山河的年紀大點,大概也就快七十歲的樣子。”

    快七十歲?

    盛南梔這才真忍不住笑了。“七十歲?你確定盛山河真的會捨得讓他的寶貝女兒受這種侮辱嗎?”

    “以我對盛山河以及對盛家公司的瞭解,我這次的融資,絕對比他女兒的自尊要重要得多。”

    傅沉墨說得很篤定,眼神裏不經意飄出來的都是滿滿的自信。

    盛南梔還是心有疑惑,“那盛淮北完全可以就當是走個過場,也對她造成不了什麼。”

    傅沉墨皺着劍眉搖了搖頭,“如果真只是走個過場的話,那就不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他頓了頓,語帶神祕,“那個比盛山河稍微大一點的老總,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準備找相親對象的,如果盛淮北去了不給面子的話,我估計盛家也很難喫得消。”

    聽到這兒,盛南梔都忍不住想給傅沉墨點個讚了。

    不愧是傅沉墨,果然是睚眥必報。

    只是,盛南梔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裏,最後看了看傅沉墨,這才發現,從剛剛到現在,對話的間隙裏,對方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你看我幹嘛?我臉上或者身上有什麼髒亂的東西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低頭,這才赫然發現自己只是單薄地繞着胸口裹着一條不算長的浴巾。

    盛南梔猛地擡起雙手,捂住胸口,狠狠的剮了一眼傅沉墨,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流氓!”

    傅沉墨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一臉震驚,“我這怎麼就流氓了?你現在裹的浴巾都比你剛剛穿的晚禮服要多幾片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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