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嘗不知,多米於盛南梔而言多麼重要呢?

    傅沉墨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確認,不過是因爲心裏還有那麼幾分的僥倖。

    老爺子要的是絕對的撫養權,而盛南梔顯然無法放棄絕對的撫養權。

    他閉了閉眼眸,“我答應你,不會和你搶多米的撫養權。”

    盛南梔此刻的笑顯得有着沒心沒肺了。

    她眯着眼睛,“你剛剛說的千金一諾,我可還記着呢。”

    他輕允了一聲,“你可以永遠記得。”

    說完,他便起了身,朝着屋內走去,盛南梔挑了挑秋眉,對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怎麼了。”

    嘀咕完,盛南梔也起了身,梔子花的味道太好聞了,她忍不住摘了幾隻,放在牀邊的話,肯定能一夜好夢。

    她還不忘幫傅沉墨也摘幾朵,用好看的繩綁住根部,讓幾朵梔子花簇擁在一起,甚是好看。

    盛南梔哼着歌,敲了敲主臥的門。

    剛洗完澡的傅沉墨圍着浴巾,遮住下方,但沒遮住上方。

    盛南梔羞紅了臉,卻故作不在意的遞上了一捧梔子花,“放在牀邊,會很好聞。”

    傅沉墨讓出一個身位,示意她自己放在牀頭。

    盛南梔越過傅沉墨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溫度升高。

    她將一捧梔子放在牀頭,剛轉身想走,卻被傅沉墨從背後抱住了。

    那一雙有力的臂膀,帶來的安全感裹滿了盛南梔的心房。

    她有些錯愕,臉卻不爭氣的紅潤了一片。

    呼吸竟也有些快了。

    她側過臉去,兩張臉幾乎是貼在了一起,“你做什麼?”

    一開口,卻發現言語裏滿是嬌羞。

    意識到這個語氣不對,盛南梔清了清嗓子,再度開口,“幹嘛這麼奇怪,放開我。”

    她越說放開,傅沉墨的手卻摟得越發地緊了。

    直到勒到她的腹部都有着輕微的疼,他才幽幽然的開口,“今晚,就在這裏睡吧。”

    盛南梔怔了怔,第一反應是拒絕,“我,我去客房睡。”

    對方不依不饒,“就在這裏睡吧。”

    今夜,他太需要抱着她入眠了。

    傅沉墨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讓盛南梔很是喫驚。

    她不懂他爲何這樣,可着溫暖的懷抱卻也讓她無法繼續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盛南梔半開着玩笑,“這不會是你出席anna剪綵的代價吧?”

    傅沉墨將頭埋在盛南梔的頸項裏,用力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氣息,話裏帶着嗡嗡的氣息,“不是,我只是,突然很想你就在這裏睡。”

    氣氛有些不對勁,但盛南梔卻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月亮被雲遮住了。

    盛南梔躺在主臥的牀上,心裏頭莫名就有些忐忑。

    倒是傅沉墨自然而然的從背後攬住了她。

    就這麼緊緊的抱着。

    本以爲還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盛南梔的心跳一直都很快。

    可她等候了很久,背後卻只傳來了沉沉的呼吸聲。

    她不知道傅沉墨是不是睡着了,這一刻,望着牀邊的那一捧梔子花,盛南梔的心頭感慨萬千。

    聽着耳後的呼吸聲,盛南梔也進入了夢鄉里。

    直到確定懷裏的人睡着了之後,抱着她的傅沉墨這才沉凝的睜開了眼。

    那一眼,竟有道不盡的不捨。

    抱着她,他很困,但是卻又捨不得放開。

    傅沉墨私心的想,多記住此刻能坦然抱着她的感覺。

    翌日清晨。

    盛南梔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翻了個身,卻意外的撲了個空。

    心裏頭一陣空蕩。

    她老了一眼時間,不到八點。

    她四下尋找着傅沉墨的身影,拉開窗簾,就看到傅沉墨正站在游泳池邊,打着電話。

    隔着這麼遠的距離,盛南梔都能看到他的面色沉凝。

    一定是工作上又出了什麼擔心的事情吧?

    她就這麼看着傅沉墨,赫然發現,她原本以爲忘卻了的感覺,卻驟然又升騰了上來。

    原來忘記一個人真沒那麼簡單啊。

    壹號院的私人游泳池邊,傅沉墨沉着一張臉,顯得格外的陰鬱。

    “爺爺,不用一週的時間了,我已經想清楚了,您訂婚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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