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着他的名字,就好像要把宇文修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都替你不齒。”傅沉墨繼續說道:“你怎麼敢對我的盛南梔動心思的?”
而宇文修則是一臉的不在乎,只是強調道:“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便已經足夠了,既然你不想見到我,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
他會回到北城,繼續他在北城的事業,他的發展重心,也不會再往海城靠攏了。
“你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傅沉墨幾乎是咬着牙,才說出這句話來的。
很小很小的時候,在他的印象裏,宇文修是溫文爾雅的好叔叔。
自從他父母出事之後,他心底就對宇文修儲滿了恨意,但爺爺讓他念在往日情面,以及念在如果報復宇文修,會讓傅氏集團也跟着受傷,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努力忘卻從前的事情。
就像爺爺說的,人死已經不能復生了,活着的人,好好活着便是了。
可讓傅沉墨想不到的是,從前印象裏溫文爾雅的宇文修,居然也像那些肥頭大耳的暴發戶一樣,對能做自己女兒的女人,還動了心思。
果然,錢是個迷人眼的東西,誰有了都會飄。
宇文修上了車之後,助理路雨往回去的路上開着,他有些擔心,“宇文總,您沒事吧?”
宇文修的臉上寫滿了失望與失落,可嘴上卻還是強撐道:“我沒事。”
路雨再度詢問,“您真的不打算和盛小姐說明嗎?”
宇文修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搖了搖頭,“不打算說了。”
路雨覺得惋惜,“後半輩子還那麼長,您會後悔的。”
宇文修自嘲地笑了笑,“我有什麼好後悔的?只要她過得幸福就好了,你沒聽到嗎?她打算和傅沉墨復婚了,我的出現,只會讓她......”
路雨嘆息,他也無奈,可畢竟,這是老闆自己的事情,雖然深覺惋惜,他也只能尊重老闆的決定。
樾嵐別墅裏。
宇文修的車子剛離開,就又有了引擎的聲音。
盛南梔原本打算去公司一趟,剛下樓,就看見傅沉墨冷着一張臉,等在門前。
她退後一步,“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傅沉墨沒有說話,突然擡頭的時候,他的眼神裏,卻都是悲傷。
“南梔,我這輩子最忘不掉的事情,就是十二年前的那一天,我拿着物理競賽的獎盃,搭乘着司機的車回到家裏的時候。
你知道那天的我有多開心嗎?我飛奔回家,想告訴爸媽,我想好了我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了,我要去麻省理工,去鑽研物理。
我原本應該有個弟弟的,我那個時候還自私地想着,我不想做個商人,不代表這個未出生的弟弟不想,如果他想的話,他完全可以做傅氏的接班人。
可那天回到家的我,興奮到說不出話的我,你知道我見到了什麼樣的場景嗎?
我在那一天,同時失去了爸媽,失去了那個還未出生的弟弟,我永遠都無法忘記,在這之前,我的母親葉如芸激動地告訴我,我要當哥哥了。
可就是那一天!宇文修是唯一一個和他們一同出遊的人,他蹊蹺地安然無事,靜坐在懸崖邊,他甚至連一個報警的電話都沒打,搜救隊過去的時候,一切都遲了......”
這是第一次,傅沉墨在她的面前,像個孩子一般的嚎啕大哭。
盛南梔心痛地上前,抱緊了傅沉墨。
輕輕的拍打着他的背,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傅沉墨的顫抖。
“沒事了,像你從前和我說的,一切都過去了,未來會是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