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在盛南梔的肩頭,“是,一切確實都已經過去了,最難捱的那段時光我也已經捱過來了。

    但是我心裏不舒服,我不想他那樣的人惦記着你。”

    他接受盛南梔有追求者,但是他不能接受像宇文修這樣的人渣惦念着盛南梔。

    盛南梔輕聲地安慰着他,“既然無法操控別人的思想,那就不要想那麼多,你的心情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不開心的話,我也會不開心的,沉墨,我愛你。”

    她的輕聲呢喃就像是一劑良藥一般,直擊傅沉墨的心頭,他氾濫的悲傷這才收斂了許多。

    爲了讓傅沉墨從這種情緒裏轉移出來,她挽着傅沉墨的胳膊,“送我去公司吧,我手上還有好多設計沒做完,那些個客戶們全都指定讓我設計。”

    她小聲地抱怨着,“其實小雪的設計也挺有靈性的,應該多給小雪一些機會。”

    提到江上雪,傅沉墨便想起了她虎視眈眈的表哥了,他語氣酸溜溜的,“可以給小雪多一點的機會,但是不能給她表哥任何的機會。”

    看着傅沉墨喫醋的模樣,盛南梔無可奈何的笑着,拉着他的胳膊將他推搡進了車裏,“好啦,盛南梔除了傅沉墨,這輩子誰的機會都不給,好不好?”

    她轉身走進了副駕駛。

    傅沉墨卻一臉認真的看着她,“你說的,不給任何人機會,下輩子也不能給,你下輩子也還是我的。”

    瞧瞧,這霸道的語氣,甚至連她的下輩子都預定好了。

    他說着,還幫她繫好了安全帶,兩人之間的距離貼得很近,盛南梔笑言道:“你還信有今生來世嗎?”

    “我這半生都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望有來生。”

    他停頓了片刻,眸光灼灼,想再說什麼,卻被盛南梔的脣畔給堵住了。

    鬆軟的脣貼在清冷的薄脣上,霎時就摩擦出巨大的火花。

    他不想淺嘗輒止,於是捧着她的腦袋,將這個吻延續到綿長。

    良久,喘不過氣的盛南梔才推開了他,指了指時間,“再親下去,下午不用做設計了。”

    傅沉墨輕笑,聲音像是大提琴一般的低沉,“嗯,不如不做設計,做點其他的事情。”

    盛南梔一陣臉紅,小聲埋怨道:“說什麼呢你......”

    當然,傅沉墨也不是沒有任何自制力的人,他收起剛剛玩笑的神情,一臉認真且嚴肅地做起了專職司機。

    他駕駛得認真,盛南梔盯着他的臉頰也看得出神。

    可是越看,心底就越是心疼。

    其實她知道,年少時候的傅沉墨,除了想去麻省理工深造物理之外,他還有很多五花八門天馬行空的愛好。

    壹號院的地下二層車庫裏,到現在都停着很多改造過的賽車。

    或許,如果當年沒有出現那些意外的話,傅沉墨也有可能在意大利的某個地方開着賽車,做着最自由的自己,而不是別無選擇的,撲倒在傅氏集團的生意上。

    他是個像風一樣冷冽且自由的男人,卻不得不全心全意地坐在傅氏的總裁辦,揹負着傅氏所有的榮耀前行。

    她突然開口,“十二年前的傅總,不好做吧?”

    她的秋眸裏藏不住的心疼往外溢。

    傅沉墨現在是殺伐果斷萬人之上的傅總裁,可十二年前,又會是怎樣一副殘忍的光景呢?

    可傅沉墨卻只是淡然地笑了笑,風淡雲輕,“十二年前,若是你也看見傅氏的那一羣高管,以及傅家的那一批親戚,你就會見識到,原來人是可以如此像豺狼野豹。”

    盛南梔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想用自己手心的溫度去溫暖他,“還好,我的傅先生厲害,這麼大的局面,都能穩住。”

    雖然盛家的勢力和傅家比起來,差得太多了,但是盛南梔也是能知道的,當年傅父傅母意外身亡,唯留下尚是中學生,未成年的傅沉墨。

    他是經歷了怎樣的磨難,才能做到如今這般的古井不波。

    紅燈處,傅沉墨踩了剎車,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盛南梔的身上,“我的傅太太此刻在我的身邊,我便可以原諒所有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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