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就放棄了盛南梔,轉而尋找起了醫護人員中可以輸血的。

    唯有被放開的盛南梔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陸雨。

    她的嘴脣有些發抖,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剛被拉扯的緣故,所以此刻有些痠痛的抖動。

    “陸雨,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幾乎是一字一頓,秋眸從始至終沒挪開過,緊緊地盯着陸雨。

    陸雨也是愣在了原地,他情急之下,說了絕對不能說的話。

    見他不說話,盛南梔走上前去,蹙眉繼續看着陸雨。

    把剛剛的問題重複了一遍,“陸雨,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陸雨着急地想解釋,“盛小姐,您沒誤會了,我剛剛就是隨便瞎說的,沒什麼意思,你也不要往心裏去。”

    盛南梔提高了分貝,“陸雨,我不是傻子,無緣無故你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陸雨也知道,自己這次算是闖了大禍了,他無奈的嘆了嘆氣,“這兒也沒有需要我倆的地方了,交給醫生吧,如果您想聽的話,找個僻靜一些的位置。”

    醫院旁邊的餐廳裏,盛南梔忘了自己是如何邁開沉重的步伐,也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到餐廳裏去的,他只知道一切都渾渾噩噩的,她的腦子裏好亂,亂到根本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去思考任何東西了。

    餐廳裏,盛南梔秋眸裏沒有波動,像是一潭死水,像是等着什麼降臨一樣。

    命運的審判就在此刻,突兀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盛小姐,您是我們老闆的女兒。”

    盛南梔花了近五分鐘的時間,去接收這個消息,五分鐘後,她才哈哈大笑的看着陸雨,“怎麼可能?雖然盛山河對我不好,我也說過要脫離盛家的話,但盛山河就是我的父親,我怎麼可能是宇文修的女兒?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兩個父親?你開這種玩笑做什麼?一點都不好笑。”

    盛南梔在自欺欺人的笑着。

    陸雨眼中有些心疼,“我沒開玩笑,您就是老闆的女兒,這件事情,您父親也是知情的,這就是這麼些年來,盛山河一直偏袒盛淮北的原因。

    您母親是我們老闆的初戀情人,當年,您母親嫁給盛山河的時候,就懷了你,盛山河雖然心有不滿,但礙於盛家的產業,也只能娶了您母親......”

    那一秒鐘,盛南梔的世界頃刻崩塌,猶如天塌地陷一般。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宇文修是北城人,我母親一直都在海城,怎麼會認識宇文修呢?又怎麼會是宇文修的初戀呢?你騙我,你騙我!”

    陸雨按住情緒激動的盛南梔,“我知道您很不願意接受這個消息,但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們老闆這一趟過來,也是想帶你回北城去的,只是在知道了您要和傅先生復婚之後,老闆才決定隱瞞這個消息的,老闆這些年一直都,都很愧疚......”

    愧疚?

    “他憑什麼愧疚?他憑什麼愧疚!他既然這麼愧疚的話爲什麼在我年紀尚小的時候不來認我?他沒有資格愧疚!他的出現毀了我現在的所有!”

    陸雨不斷的嘆息,替宇文修說着話,“盛小姐,在您尚小的時候,我們家老闆還只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子,他認爲您在盛家會比在他這裏要好,一切都是爲了您好,所以纔沒來認您的。

    不管您如何不喜歡他,如何討厭他,都改變不了,他是您父親這件事實,他現在也很想彌補,如果您願意的話。

    當然,他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現在連見您一面,都需要這麼卑微的去請求。”

    豆大的眼淚從盛南梔的秋眸裏淌了出來,兒時的種種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從前在盛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夾帶着委屈和憤怒,一股腦的就從盛南梔的心裏頭涌了出來。

    “我們老闆之前還以爲,傅先生對您不好,還想着替您來出氣的,可現在一看,您和傅先生確實是真愛,可因爲從前的一些事情,傅先生並不能接受我們老闆,所以我們老闆其實是準備什麼都不說,甚至還放棄了在海城的事業,準備打道回府的,只是人算永遠都不如天算。

    如果不是今天的這場車禍,這一切的事情,您可能都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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