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的盛南梔應該去怨恨什麼呢?

    恨這一場本不該發生的車禍嗎?

    當然不是了,不管這場車禍是發生了還是沒發生,其實都不能去影響事情的根本。

    也不能改變她是宇文修的女兒這個事實。

    只怪,命運一早就寫好了它的劇本,卻不告訴你,還讓你演着皆大歡喜的劇情。

    見盛南梔靜坐着不動,陸雨很是擔憂,“盛小姐,您沒事吧?”

    再聽這一句盛小姐,盛南梔只覺得無比的荒謬與可笑。

    她擡頭,目光中帶着幾分的呆滯,“我不是盛小姐了。”

    陸雨面露爲難,或許他不應該在無計可施的時候暴露出盛南梔真實的身份。

    或許他不該做這個揭穿者,可他是宇文修的私人助理,宇文修的生命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他不能任由盛南梔去輸血。

    這樣一來的話,本就危險的宇文修恐怕會......

    他覺得甚是抱歉,又只能安慰道:“其實,做老闆的女兒,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雖然您前些年在盛家受了一點苦,但現在只要您肯認老闆,您就是宇文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老闆這麼多年來,因爲愧疚,一直都未再娶,也更不會有其他的子女。”

    盛南梔起身,淡淡的看了陸雨一眼,“如果我真覺得錢財重要的話,當年和傅沉墨離婚的時候,我就不會是淨身出戶了。”

    她自顧自地走出了餐廳,一個人坐在vip手術室裏,等了好久,誰來都不好使,誰來都不搭理,就這麼靜靜地坐了兩三個小時。

    連一旁匆忙的護士都看不過去了,“女士,您需要什麼幫助嗎?我看您的臉色不是很好。”

    她面無表情地搖着頭,“我不需要任何幫助。”

    陸雨站在距離盛南梔二十米的地方,無奈地嘆了嘆氣,想了好久,終是走了過去。

    “盛小姐,如果您是因爲傅先生的事情,而介意成爲老闆的女兒,其實您可以和傅先生去商量一下......”

    盛南梔猛地擡起了頭,“商量什麼?我和傅沉墨商量什麼?告訴他我是宇文修的女兒,告訴他我的父親曾經見死不救,害死了他的父母嗎?你們讓我痛苦也就算了,還要讓傅沉墨痛苦嗎?他如果知道了他喜歡的女人是他殺父殺母仇人的女兒,你們是想讓他去做那個殘忍的選擇嗎?

    陸雨,這樣的話,我不知道是怎麼從你口裏說出來的,傅沉墨他雖然看着強大,可他也只是個人類,他也有心,也會痛!”

    見盛南梔的反應這麼激烈,陸雨連忙道歉,“抱歉盛小姐,我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我只是覺得,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那就去想一些解決的辦法。

    我也沒有不去考慮傅先生的感受,我只是希望您去試探一下傅先生的口風,事情過去也有這麼多年了,或許傅先生已經釋懷了呢?

    如果能皆大歡喜的話,我們老闆也願意去給傅沉墨真誠的道歉。”

    盛南梔終於是冷靜了那麼一些。

    她明白,陸雨的話也有他的道理,只是,“沉墨他,真的會因爲時間的流逝而覺得釋懷嗎?”

    見盛南梔有些動搖,陸雨繼續道:“您可以先隱瞞您和我們老闆的關係,去試探一下傅先生對我們老闆的看法,然後再依據您心中的分析和判斷,再去考慮要不要告訴傅先生,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只要傅先生接受,我們老闆肯定是願意去道歉的。”

    盛南梔的腦子很亂,她已經無法去思考那麼多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中午,距離傅沉墨說來樾嵐別墅接她還有幾個小時。

    突然,vip手術室裏有了動靜,主刀醫生滿頭大汗地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陸雨來不及管盛南梔,迎面走了上去,“醫生,宇文總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擦拭着額頭的汗,“宇文總現在暫時脫離了危險,也已經醒了,只不過需要靜養幾天。”

    陸雨這纔將心放在了肚子裏,“行,在這裏靜養幾天之後,再回去北城。”

    醫生看了看盛南梔,“盛小姐是嗎?宇文總知道您在外面,說想見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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