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給傅沉墨打了很多電話,但都無人接聽。

    “奇了怪了,不是說去辦理復婚嗎?怎麼幾個小時了,還沒辦理好?”

    老周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瓢潑大雨,心裏不免有些擔憂,無奈傅沉墨不接電話,他只能打給盛南梔了。

    “傅太太,您知道傅先生現在在哪裏嗎?我給他打了好多電話他都沒接,你們的復婚應該已經辦理完了吧?集團這邊還有幾個文件等着他過目呢。”

    老周沒想到,盛南梔的話語甚是冷漠,“請您不要再稱呼我爲傅太太了,我和傅沉墨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在民政局的時候就已經說清楚了。”

    盛南梔特意提了提民政局,隨後掛斷了電話。

    唯留下老週一臉的懵逼,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哪怕是去民政局復婚的路上吵了起來,也不至於說不復婚就不復婚了吧?

    不過,現在找到傅沉墨纔是最重要的。

    老周迅速地叫上了司機,開往了民政局。

    等他到的時候,傅沉墨出神地站在雨中,老周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傅沉墨。

    他像個落湯雞一樣的,悵然失神,更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呆愣在原地。

    老周從車上拿下一件外套,披在了傅沉墨的身上,“傅總,我來帶您回家了。”

    雖然不知道傅沉墨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個狀態的傅沉墨,確實不太適合再去工作了。

    老周動了動手,發現根本就拉不動傅沉墨。

    他有些心疼,“傅總,您這樣淋下去,身體會出問題的,整個傅氏集團都仰仗着您,您萬一出什麼事了,傅氏就是羣龍無首,再者,傅老爺子身體剛剛好些了,要是知道您生病了,肯定得擔心的。”

    他說了一大堆話,傅沉墨這纔有些回過神來。

    他愣愣地看着手上的素圈戒指。

    這是盛南梔送給他的戒指,雖然沒有很複雜的設計,但戒指圈內,是她親手刻着的,他的名字的縮寫。

    傅沉墨沒有猶豫地取下了戒指,“幫我扔到垃圾桶裏去。”

    接過戒指的老周卻不敢動了,宛如拿着一個燙手的山芋一般,不斷地確認道:“傅總,您真的要扔了這枚戒指嗎?”

    傅沉墨點了點頭,提高了一些分貝,“扔了它。”

    “可這是您最喜歡的戒指。”

    老周多少是瞭解傅沉墨的。

    他平日裏一貫都不喜歡佩戴任何的東西,除了手錶之外,很難在他的全身上下找到其他的佩戴品。

    可這枚戒指不同,自從盛小姐送給傅沉墨之後,他就一直戴着。

    “我說讓你把它扔了!”

    這一聲怒吼,在這樣的雨天裏,實屬讓老周心有餘悸,他不敢再多說什麼,先是將手中撐着的傘遞給了傅沉墨,準備去扔掉戒指。

    可傅沉墨卻推開了他遞傘的手,“我不用。”

    老周嘆了嘆氣,只能看向一旁的車裏,“還愣着幹嘛,出來給傅總撐傘。”

    司機一個激靈,連忙從車裏下來了。

    待司機撐好傘了之後,老周這才走到最近的垃圾桶,將戒指扔在了裏面。

    回來的時候,他繼續勸道:“傅總,您淋了這麼久的雨了,再不回去洗漱換一身乾燥的衣物,肯定得感冒的,回家吧,傅總。”

    不知過了多久,傅沉墨才終於肯挪動自己的腳步,他現在,渾身上下,全是雨水,溼漉漉的。

    可他纔剛剛走到車邊,老周的手剛搭在車門上,準備給他開門的時候,他就像瘋了一般的跑回了垃圾桶邊,不斷地翻找着什麼東西。

    老周見狀連忙追了上去,“傅總!您別找了,髒!小心細菌感染,您想找我讓人幫您找就是了!”

    可老周的話,卻勸慰不了傅沉墨絲毫,他翻找的動作壓根就沒有停止。

    隔着一米的距離,老周都聞到了垃圾桶裏那股惡臭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想繼續上前勸,卻被傅沉墨一下就給推開了。

    老周唯有嘆氣,既然這麼想找回來,又是爲何要扔掉呢?

    他扔下了傘,走上前去,和傅沉墨一起尋找着垃圾桶裏面的戒指,終於,在扒拉了好一會兒之後,傅沉墨的手心,沉沉的握住了那一枚素圈戒指。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耳邊,是傅沉墨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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