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完全沒想到傅沉墨的脾氣會如此的暴躁,一改剛剛紳士的態度。

    她顯然被嚇了一跳,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說話。

    傅沉墨再度擡起墨眸,沉沉地看着林嫣然,“還不走?”

    林嫣然不敢說話,轉身就朝着客房走去。

    生怕走慢了半步,就被傅沉墨給趕出去了。

    傅沉墨的目光緩緩地移動到保鏢的身上,震怒的模樣讓保鏢都不敢直視,“如果趕不走盛南梔的話,你現在就得走。”

    得令之後的保鏢不敢在主廳前多停留片刻,飛速地離開了。

    壹號院外。

    天空如潑墨一般下着瓢潑的大雨,手機信息提示着海城多地的降雨量將達到一年的頂峯。

    盛南梔在看到保鏢之後有些激動地上前詢問着,“我現在能進去了嗎?”

    保鏢怒看了一眼盛南梔,“因爲你,我現在工作都要沒了,你還好意思問我你現在能不能進去,都說了讓你不要爲難我們了,傅總已經發話了,如果今天不能把你從壹號院趕走的話,我可以直接走了。”

    盛南梔怔怔地站在原地,聽到保鏢的話,有些呆愣。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但一切似乎又在她的預料之中,一切都很符合傅沉墨的性格,像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保鏢繼續說道:“盛小姐,不想我們用粗魯的方式讓你離開的話,你現在自己就走了算了,好嗎?不然的話,我也不跟你客氣什麼了。”

    盛南梔的秋眸有些無神,她點了點頭,“我不會讓你難做的,傅沉墨說,讓我不要在壹號院的範圍內,我可以做到。”

    她說着,指了指前方不遠處,“我在那兒等着他。”

    “誒!”

    不等保鏢說話,盛南梔冒着雨直接走了出去,瓢潑的大雨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她淋溼了。

    海城的十月底溫度已經有些低了,還沒等盛南梔走到她所指的地方,巨大的寒意已經將她給包裹起來了。

    可身體上再大的寒意,也抵不過她心底的寒意。

    保鏢無奈地看了看盛南梔,也只能輕輕的嘆息了。

    壹號院內。

    主廳裏,暖黃的燈還亮着,但傅沉墨已經不在主廳了。

    他在臥室裏洗漱,手機鈴聲匆忙地響了起來,電話那頭是老周焦急的聲音,“傅總?您休息了嗎?集團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需要您簽字,外面現在雷暴雨,我直接拿過來給您籤吧。”

    傅沉墨面無表情,“雷暴雨?我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壹號院的建築,幾乎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天氣,這裏就像是一座四季如春無雨無雪的城堡一般。

    他方纔看到保鏢腿上的雨水,還以爲只是小雨。

    “拿過來吧,我十分鐘後在書房等你。”

    十分鐘後。

    書房裏,老周的表情有些想說不敢說,這表情經常出現在老周的臉上,傅沉墨早就不想催促他快說了。

    簽完字後,傅沉墨果斷地起身,“把文件送回集團你就下班吧,我也要休息了。”

    就在他剛走到門邊的時候,如預料中一樣,老周喊住了他。

    “老周,下次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你那個表情,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了。”

    老周尷尬地笑了笑,他終歸還是要說的,也只能硬着頭皮開口了,“傅總,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盛小姐等在壹號院外的那棵大樹之下,渾身都淋溼了,這,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今天的天氣是雷暴雨,盛小姐這樣,很危險的。

    都知道雷雨天氣不能站在大樹下面,盛小姐不知道怎麼了,非要站在那兒,我......”

    不等老周說完,傅沉墨就迅速地拿上了一件外套,朝着樓下走去,他的背影,甚至還可以看到一絲憤怒的情緒。

    壹號院外電閃雷鳴,傅沉墨左手拿着外套,右手拿着雨傘,他甚至都來不及撐開雨傘,就急衝衝地朝着樹影下的人兒走去。

    “盛南梔!”

    傅沉墨震怒的身影站在她面前的時候,盛南梔早就被這急衝衝的大雨淋得神志不清了。

    她用力地勾起了嘴角,笑看着眼前的男人,“沉墨,你終於來了。”

    她說着,擡起纖細的手臂,用力地拉了拉他的胳膊。

    可下一秒,傅沉墨卻無情地將她甩開,自顧自地撐開了雨傘,遞給了盛南梔,隨後再將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盛南梔依舊在笑着,方纔淋溼她的雨水此刻正劃過她的臉頰,“沉墨,你肯出來見我了。”

    可傅沉墨卻孤傲地別過臉去,冷哼一聲,“我不想見你,從我這裏離開,你要死,也死得遠一些。”

    盛南梔扒着傅沉墨的胳膊不願意放開,“我有話想和你說,既然你出來了的話,能聽我講完嗎?”

    傅沉墨再度甩開盛南梔的手,低眉的一瞬間,就看到盛南梔的衣袖,因爲淋了雨的關係,衣袖緊緊的貼合在她的胳膊上,更加顯得纖細了。

    “我沒什麼好和你講的,我出來,不過是因爲不想看到你死在我家前面。”

    因爲憤怒,傅沉墨的劍眉緊緊地皺在一起。

    “雷暴雨的天氣,你站在樹下,你存心想死,也不必刻意在壹號院前找死,我嫌晦氣。”

    淋雨太久,盛南梔的聽力現在已經有些不行了,加上雨聲太大,她甚至都聽不清傅沉墨在說什麼了。

    就只能看見他性感的薄脣一上一下地開合着。

    儘管已經被她甩開兩次了,但盛南梔依舊不管不顧地追了兩步,“沉墨,你救救我奶奶好嗎?現在海城除了傅氏集團旗下的醫院,就沒有醫院具備給奶奶動手術的資歷了,就當是我求求你了,不論你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你,只要我有!”

    傅沉墨第三次甩開了盛南梔,想轉身回壹號院裏。

    卻不料盛南梔直接扔下了雨傘,雙手緊緊地拉住了傅沉墨,“求求你了,沉墨。”

    ‘沉墨’二字讓背過身去的傅沉墨有些失神,她好久都沒有這樣稱呼他了。

    可,這個稱呼並不能代表什麼。

    只會讓傅沉墨更加的厭惡,她不過是有求於他,所以才這般稱呼的。

    他轉過身去,和盛南梔在雨中這般的拉扯,雨水也早就將他給打溼了。

    “盛南梔,我和你再無任何關係,我不會插手你的任何事情,你也不必浪費精力再來找我。”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前一秒,盛南梔直直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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