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不僅語氣嘲諷,連眼神都帶着十足的嘲諷味道,一旁的傭人看得都不敢說話了。

    畢竟,敢用這種語氣對傅先生說話的人,也就盛小姐了。

    傅沉墨的臉上明顯是染上了幾分不悅,他輕咳一聲,似是在提醒着盛南梔,注意一下她的語氣和態度。

    隨後,冷冽的目光繼續投向她的頸項處。

    “林嫣然弄的?”

    聽着傅沉墨的明知故問,盛南梔不想和他浪費口舌了,Anna的危機解除了,她得去Anna的總部佈置工作,以前那些嚷嚷着要退單的顧客現在都回來了,她的工作量也是驟增了。

    正打算出門的盛南梔被傅沉墨一把給拉住了。

    他指節分明的手緊緊地握住盛南梔的手腕,“走什麼?”

    盛南梔錯愕地擡起眼來,“傅總,今天是工作日,您不用工作嗎?您不用工作我可得工作啊。”

    雖然說爲了讓奶奶順利住進傅氏集團旗下的醫院,盛南梔是同意了傅沉墨在壹號院裏住一個月。

    但住一個月不代表是被軟禁在這裏一個月吧?她手頭上還有工作的。

    “今天是工作日,我自然得工作了。”

    他說着,但是並未放開盛南梔的手。

    “你在這兒等着,醫生待會兒就過來,等醫生幫你塗藥之後,你要去哪我帶你去。”

    他說完之後,才鬆開了盛南梔的手腕,本來已經用完早餐的傅沉墨,愣是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看了一刻鐘的晨間新聞。

    一刻鐘後,醫生來了。

    在看到盛南梔頸項處勒痕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爲是出了什麼大問題呢,這麼着急地喊他過來,原來不過是皮外傷罷了。

    盛南梔坐在沙發上,揚起頭來,好讓醫生仔細檢查和塗抹藥物。

    但想到頸項處還有曖昧的青紫,盛南梔的臉瞬間就格外的紅潤了。

    她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然後別過眼去。

    塗完藥物的醫生將藥膏遞給了盛南梔,“盛小姐,這個藥物您早晚各一次就好了,晚上記得是洗完澡之後再塗抹,不出三日,傷痕就會淡一些的。”

    說完,醫生也是尷尬地笑了笑,實在是其他的痕跡太明顯了一些。

    但是傅沉墨,整個過程都分外的自然淡定。

    處理完之後,傅沉墨這才起身,“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盛南梔本是想拒絕的,但想了想,壹號院的位置普通的私家車和出租車是進不來的,想要出去打車又得走很遠,搭傅沉墨的車,能省下不少的時間,她也就同意了。

    上了車之後,盛南梔一路無言,今日傅沉墨也是難得的沉默。

    只是車上的氣氛怪怪的,總讓人有些拘謹着。

    途中,傅沉墨接了個電話。

    他特意將藍牙模式切換了,切斷了手機和車載音響的連接之後,這纔拿起手機接聽了電話。

    “章局?您今天下午有事情是吧?行,那咱們就上午見一面吧。”

    盛南梔略顯無聊地看向車窗外,想來,傅沉墨接聽,大概是工作上的電話。

    接完電話之後,傅沉墨靠邊將車給停了下來,盛南梔一臉懵地看向傅沉墨,“怎麼了?傅總車壞了?”

    傅沉墨的表情上寫着不想廢話,將車鑰匙遞給盛南梔之後,“你自己開車去吧,我臨時有點事情需要去處理。”

    匆匆丟下一句話之後,傅沉墨就下了車,身姿矯健,不一會兒就走遠了。

    盛南梔看着手中精緻的車鑰匙,有些發怵。

    到底什麼事情讓傅沉墨如此的着急?她實在是想不通。

    畢竟在盛南梔的眼裏,傅沉墨大概就是那種,有人告訴他傅氏要破產了,他都不慌不忙的人。

    還沒等盛南梔多思索下去,一通急匆匆的電話就打斷了她的思路。

    是夏一妍打過來的電話。

    直到看到來電顯示上夏一妍的名字,盛南梔才赫然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接起電話之後慌張地道歉,“抱歉,一妍,我真把這事給忘記了。”

    夏一妍無奈,“誰叫你是個大忙人呢,只是我沒想到我最近天天提醒你,你還能忘記,現在大夥兒都在路上了,你也過來吧?”

    夏一妍確實是在一個月之前就告知她海城有個同學聚會的。

    她本來是打算和蘇晚晴一起去參加的,但蘇晚晴最近也是被衆多事情給纏身,這事肯定也給忽略了。

    盛南梔看了一眼時間,Anna那邊的事情可以晚點再處理,並不是很着急,她找夏一妍要了定位之後,不敢再有耽誤,直接驅車前往。

    這場同學聚會,其實盛南梔不太想去的,畢竟從前的那些個同學們,她唯一還有聯絡就剩夏一妍和蘇晚晴了。

    學生時代,盛南梔就讀於海城一家還算不錯的學校,只不過,大多學生大多是官宦子弟和商業家族的二代,那時的盛南梔是盛家不受寵的二女兒,不受寵也就算了,盛家的地位和那羣子弟們比起來,確實是不值一提,所以,學生時代的盛南梔沒少受白眼和譏諷。

    若不是想着恩師也會參加今天的同學聚會,盛南梔斷然也不會去的。

    盛南梔將車鑰匙放在了扶手箱裏,旋即下了車繞到了駕駛座的位置。

    她會開車但是不太愛開車,她更喜歡乘車時昏昏欲睡補睡眠,這個習慣,或許是從兒時便有了。

    兒時的盛南梔,不甘於盛山河的偏心,處處想要證明自己不比盛淮北差,每天熬夜苦學,翌日上學的路途上再昏昏欲睡。

    可現在的盛南梔才明白,很多時候,再努力都是沒用的。

    盛南梔一腳油門踩下去,才驚地發現,今日的這輛車和她平時開的車不太相同,連馬力都如此的大,就一腳油門下去,推背感十足。

    她對車不太懂,但傅沉墨的車,大抵都是豪華品牌的頂級款,想來也不會太便宜。

    這麼一想,盛南梔立馬就鬆了油門,開始緩踩着剎車,生怕一個不注意,撞到了。

    按照傅沉墨現在的德行,指定是得讓她賠的,她可不想喫這個悶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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