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不再是青蔥少年,但從眉眼輪廓上,盛南梔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些個老同學。

    倒是老同學們,除了夏一妍之外,基本就沒什麼人都認出現在的盛南梔了。

    等夏一妍喊着盛南梔的名字對她招手的時候,這羣同學才大驚失色,仔細打量了半天才認出是盛南梔來。

    盛南梔頂着衆人的目光走到了夏一妍的身旁,端坐了下來,面對這些半生不熟的人,她還是有那麼一些不自在的。

    “盛南梔?我記得學生時代經常弄得灰頭土臉的,走在人羣裏還低着頭,我都忘記她長什麼樣子了,這真的是盛南梔嗎?”

    說話的是學生時代的班長章思思,那會兒學校的風雲人物,家裏大概是從政的,人也會打扮,一度被捧成校花。

    只是,盛南梔對她沒什麼好感,她依稀記得章思思從高中時代那會兒就開始拉幫結派地搞孤立。

    而像她這種不愛說話,醉心學習,也不會打扮的同學,就成了被孤立的對象。

    後來盛南梔才知道,原來孤立也是一種校園暴力。

    她擡頭看向坐在恩師旁邊的章思思,“我就是盛南梔,如假包換,今天出來得着急,不然就把身份證給你看了。”

    一旁有男同學起鬨,“盛南梔啥時候這麼好看了啊?看來上學的時候咱們還是太年輕了,這麼好的潛力股就這麼錯過了,實在是可惜。”

    盛南梔對這些半帶譏諷半帶調侃的話語沒什麼好感,她這趟過來的主要目的並不是見這些老同學的。

    而是來見見恩師張承萊的。

    “好不好看只不過是皮毛上的表現罷了,不過是胭脂俗粉而已,不必感到惋惜。”

    她看了一眼剛剛說話的男同學,她清冷高傲的氣質,是完全將一衆同學給拿捏住了。

    這樣坐在張承萊旁邊的章思思格外地不爽,盛南梔沒來的時候,大家的目光可都是在她身上的。

    章思思冷冷笑了一聲,看向剛剛說話的男同學,“覺得可惜呀?我倒是覺得你不用這麼覺得,畢竟有些人雖然現在懂得如何打扮了,但是身份地位還是擺在那裏的,在座的各位男同學裏,有誰的家裏是允許娶她的嗎?”

    章思思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了,明指着盛南梔配不上這裏的人。

    夏一妍有些不悅了,她不僅僅是盛南梔的朋友,當時在學校的時候,她的身份和地位連盛南梔都不如,那時候她很自卑,但盛南梔卻暖心地出現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上學放學。

    本來那羣人當年孤立的對象是夏一妍的,盛南梔不在乎他們的眼光和意見,要和夏一妍做朋友,這才導致她也被孤立的。

    這種時候,夏一妍肯定是忍不住了,“章思思你什麼意思呢?今天恩師在這裏,你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大清早就亡了,你是封建人還是什麼?非得在自己的身上加上階層和等級?”

    章思思用同樣的目光回擊着夏一妍,“喲,有些人自以爲自己做了明星,說話都拽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兒來的高貴人物,咋一看,也不過就是個戲子罷了,說到階層和等級,戲子在我們眼裏可是最劣等的。”

    夏一妍氣不打一處來,正欲起身和章思思說道說道,卻被盛南梔拉住了手臂,“算了,不用跟這種人浪費氣力。”

    原本只是勸慰夏一妍的一句話,傳到章思思的耳朵裏,就成了盛南梔在暗戳戳地詆譭她。

    章思思是出了名的暴脾氣美人,聽到這句話,結合剛剛的情緒,她是完全爆炸了。

    只差衝到盛南梔的身旁了。

    “你什麼意思啊?盛南梔!只敢暗戳戳地罵人是嗎?看來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當年你是仗着有蘇晚晴這樣的朋友,大家才把你當個正常人看的,現在你是仗着夏一妍混得還不錯了,狗仗人勢的東西。”

    聽到這裏,張承萊也終於是忍不住低聲呵斥了,“章思思,夠了,今日是老同學聚會,不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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