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墨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翹着腿淡然地看着盛南梔。
他的輪廓分明而深邃,宛如希臘雕塑,莫名地有些狂野和性感。
“對你,不需要什麼君子做派,不過,我應該比你要強一些吧,我至少給了你選擇的餘地,不是嗎?”
“選擇的餘地?”盛南梔情不自禁的冷哼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選擇的餘地嗎?你明知道我不會放任奶奶不管的,你也明明說過,如果我答應留在壹號院裏一個月,你就會讓奶奶去傅氏醫院的。”
傅沉墨換了個更輕鬆的姿勢,他明明是坐着看盛南梔的,但光是坐着,他的氣場就已經足夠的強大了。
“盛南梔,我爲什麼讓你留在壹號院裏,你比誰都清楚,如果你要和我玩文字上的遊戲的話,那我只說過讓盛老進傅氏醫院,並沒有說要給盛老安排任何的手術,不是嗎?”
他默了默,很顯然耐心已經被用光了。
“我是個不喜歡玩文字遊戲的人,眼前擺在你面前的路就兩條,要麼現在去洗澡,要麼現在準備一下,明早去把盛老接出醫院。”
盛南梔也是好奇,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惹到了傅沉墨,傅沉墨纔會忽然變成這樣。
但眼下她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乖乖地離開了工作桌,去了浴室。
等盛南梔再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客房裏已不見傅沉墨的身影,就在盛南梔提着的心放下來,準備再度去往工作桌上工繼續還未完成的工作的時候。
她的手機就亮了起來。
是一條訊息。
是傅沉墨發過來的微信。
盛南梔解鎖了手機,就看見一行冰冷的文字。
<來主臥。>
簡短又冰冷,是傅沉墨的風格。
盛南梔熄滅了手機的屏幕之後,看着滿桌子推擠的稿件,思忖了兩秒,心裏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要不,就裝作沒看見吧?
但是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打碎了。
剛剛熄滅的手機在此時又亮了起來,顯示還有一條未讀的訊息。
又是傅沉墨發過來的微信。
<三分鐘之內,別裝沒看到,不然後果自負。>
長嘆一口氣之後,她迅速地將今天已經設計完畢的稿件整理了起來,穿上一身睡衣之後,躡手躡腳地去了主臥。
主臥的門沒關,從裏面透出來絲絲的光亮,盛南梔輕推開門,就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冷冽清香,就如同大海一般的味道。
明明只是一種味道,卻能讓人感覺眼前是廣袤無垠,波瀾又壯闊的大海。
傅沉墨明顯是剛剛洗完澡,他的頭髮溼潤,身上裹着的那條墨色的浴巾被他用來擦拭着溼潤的頭髮了。
所以,他近乎是沒有任何遮攔地就出現在了盛南梔的眼底。
盛南梔驚呼一聲,連忙背過身去。
見她背過身去,傅沉墨恰好吩咐道:“把門給關上。”
關上門之後,盛南梔不解,“你是不是有什麼暴露的癖好?”
畢竟主臥的門又沒關,他怎麼知道上來的人是誰?
如果此刻上來的人是林嫣然的話,那林嫣然豈不是把他給看光了?
傅沉墨一邊擦拭着頭髮,一邊朝着繼續揹着身子的盛南梔走去。
直到那股海洋的冷冽氣息最濃烈的時候,盛南梔的耳邊才傳來傅沉墨的聲音,“我沒什麼癖好,這裏只有你一個人能上來。”
林嫣然已經被明令禁止上他的二樓了。
而這個點,其他的傭人是斷然不敢進入他的臥室。
能進來的,也只有她盛南梔了。
他俯身看着盛南梔。
剛剛洗完澡的盛南梔身上有一股清新的梔子花的味道,就好像初夏時候,剛下過雨的清晨,梔子花盛開的濃密,濃烈的香味蔓延在每個角落裏。
他不着聲色,貪婪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她明明只是用了客房裏的洗護用品,可爲何身上的這股梔子清香,就是揮散不去呢?
他低頭,危險地貼在她的耳邊詢問着,“你用的什麼牌子的香水?”
盛南梔似乎是有應激反應一般,迅速地往後縮了縮,“我,我沒用什麼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