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見林嫣然急得跳腳,只好更加賣力地攔在前面了,他生怕林嫣然一個生氣,朝着前面二樓就衝了過去,到時候傅先生怪罪下來,可不是好玩的。
“盛南梔!你別仗着現在我不能上去二樓,所以你就嘚瑟!我告訴你,我遲早有一天把你趕出這壹號院裏,等着瞧吧!”
保鏢有些無奈,“林小姐,傅先生的書房隔音效果很好,恐怕,您在這裏說得再大聲,都是無用功。”
確實,此刻的盛南梔早就在書房裏找到了一片安靜。
林嫣然甩了一個白眼給保鏢,然後又狠狠地瞪了保鏢一眼,隨後輕哼一聲,“既然她聽不見的話,那你聽見就可以,我也告訴你了,等我成爲傅太太的那一天,就是你被辭退的那一天,懂嗎?”
保鏢一臉的無奈,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得罪誰了,明明是傅先生安排給他的工作,他只是努力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而已,卻還落得這般的下場,沒辦法,他想了片刻,唯有等傅先生回來之後,跟他說說這回事了。
想到這裏,保鏢也就沒向林嫣然低頭,只是默默地看着林嫣然。
林嫣然見對方毫無反應,脾氣就更是暴了幾分,“行!你就等着吧!我看你也不是很想要這份工作!”
她說着,還藉機泄憤般地推了推對方。
一時沒有防備的保鏢差點摔倒了,不過好在身後還有旋梯護欄。
傅沉墨回來的時候,整個壹號院裏的溫度,幾乎都要下降了一度。
傭人們也都是會看臉色的,見傅沉墨這般不悅,自然是都往後退了退,就連老周,也不敢輕易的搭話。
可唯獨林嫣然,什麼都不懂的,就直直地往傅沉墨的身旁衝,就像是個看不懂人臉色的笨蛋一樣。
見她這樣,其他人心裏都提心吊膽的,屏住了一口呼吸。
“哥哥,你都不知道盛南梔有多過分,她數落了我一番,然後就跑到二樓書房去了,她明明知道我不能上去二樓的,她就是故意的,哥哥,你得替我做主了!”
她說完,這纔想起要觀察傅沉墨的表情。
林嫣然擡起頭,卻被傅沉墨沉凝的表情給嚇到了,他緊緊地抿着薄脣,劍眉微微地皺着,就好像眉宇之間,有一座山川一般,墨色的眼眸裏帶着複雜的情緒。
林嫣然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再度說話的聲音,還有些顫抖,“那個,哥哥,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沒處理,我先去處理了。”
說完,林嫣然飛速地消失在了傅沉墨的面前。
她不是不懂得看臉色,而是有時候心急了,沒有過多的思考,眼下傅沉墨的表情,明顯就是山雨欲來風滿城了。
她肯定是不能首當其衝當傅沉墨的出氣筒的。
老周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藉故走開的林嫣然,這林小姐,什麼時候也變得有腦子了?
莫不是實在是經受不起他們家傅總髮脾氣?
老周暗自笑了笑,可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表情,就被傅沉墨給捕捉到了。
“你笑什麼?”
老周立馬擡起頭來,“我沒笑,傅先生。”
他否認得很快,以爲這樣就沒事了。
但傅沉墨的怒火還是發泄在了他的身上,“不要讓我覺得你的工作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老周連忙點頭,“是,是,我的工作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對不起傅總,剛剛是我表情管理有問題,對不起。”
好在,傅沉墨並沒有再深究下去,而是擡了擡頭,看向旋梯處,隨後又問道,“她是在書房裏嗎?”
傭人們點了點頭,“是的,盛小姐已經在書房裏待了很久了。”
傅沉墨低着眉,看不見神色,就往旋梯處去了,直直地踏向了二樓。
直到看見傅沉墨的背影被書房的門給吞沒,大家夥兒纔鬆下一口氣來。
秋姨也是有些擔憂地看了老週一眼,“老周,您沒什麼事吧?”
老周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搖了搖頭,“沒事,沒事,只是想不到這次,傅總的火氣這麼大,差點就撞到槍口上去了。”
秋姨不解,“是啊,不知道爲什麼傅先生今天的火氣這麼大,是不是集團發生了什麼事情?”
秋姨打探着情況,畢竟她也是在壹號院裏工作的,如果能知道傅先生是爲何這麼生氣,或許就能避開了。
老周輕聲嘆氣,無奈地搖搖頭,“和集團的事情沒關係,是網絡上的輿論,傅先生很生氣。”
雖然現在輿論已經被傅氏的公關團隊全部清理了,但傅沉墨還是非常生氣。
老周知道,傅沉墨生氣的點在於,他昨晚在晚宴上表態很清楚,但今天卻還有不懂事的人想搞盛南梔。
秋姨不懂,平日裏也不上網,“網絡上有什麼輿論嗎?”
“都是一些和盛小姐有關的輿論。”
老周這麼一說,秋姨也算是能明白了,好像突然間又能理解了。
如果是因爲盛小姐的事情,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老周瞅着秋姨像是突然明白的眼神,他有些不解,“秋姨,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
而秋姨只是搖了搖頭,“我肯定不知道什麼內幕啊,但我知道,如果是因爲盛小姐的事情,傅先生會如此生氣,那就正常了。”
老周揉着額頭想了想,反問了一句,“正常嗎?”
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太正常了。”
書房裏。
傅沉墨是在窗口的角落的那把椅子上找到的盛南梔,她將腳放在椅面上,整個人窩在椅子上,縮成了一團,手裏還捧着一本書。
只一眼,傅沉墨便知道,那是他在拍賣行買下的維多利亞時期的《時代簡史》。
盛南梔似乎還沒發現有人到來,翻頁的時候,神情格外專注。
傅沉墨輕咳了一聲,這才引起了盛南梔的注意。
只是,這突如其來的咳嗽聲,讓盛南梔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好在,傅沉墨眼疾手快地上前,攔住了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