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梔一覺就睡到了下午時分,頭昏腦漲地,擡眼看向窗外,太陽已經落山了。

    她從牀上起身,想找水喝,只覺得喉嚨處燥熱難捱。

    一杯水還沒送到嘴邊,門外就響起了很輕很輕的敲門聲。

    “盛小姐,您醒了嗎?”

    盛南梔先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而後答覆道:“嗯,醒了,有什麼事嗎?”

    她着急去開門,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這才察覺自己渾身無力。

    秋姨聽到裏面的動靜,有些緊張,“盛小姐,您沒事吧?”

    好一會兒,門才終於開了。

    “我沒事。”盛南梔頂着蒼白的嘴脣。

    秋姨大驚,“你這哪裏是沒事啊,你看你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我給你叫醫生去。”

    光是站着,盛南梔就夠頭暈目眩的,別談要攔住秋姨了。

    “快去叫醫生過來,盛小姐生病了。”

    秋姨吩咐完之後,似是想起什麼事情來一樣,忙得就朝着二樓走去。

    傅沉墨已經起牀了,現在正在書房裏。

    秋姨不敢怠慢,敲了敲書房的門,“傅先生,盛小姐醒了。”

    半晌,傅沉墨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知道了。”

    通知完傅沉墨之後,秋姨又着急地朝着客房走去,見盛南梔扶着門恍恍惚惚的。

    “盛小姐,來,我扶着你去牀上去。”

    盛南梔一手扶着額頭,將另外一隻手交給了秋姨。

    秋姨扶着她往牀邊走着,擡頭就看見客房的窗戶沒關,這才明白怎麼回事,“盛小姐,今天風大得很,您怎麼能不關窗戶睡着呢?肯定是感冒了。”

    盛南梔躺在牀上,只覺得頭腦一片昏沉,就見秋姨的掌心覆了過來,緊實地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大概十幾秒的功夫,秋姨就診斷出了結果,“太燙了,肯定是發燒了,沒事,盛小姐,醫生馬上過來了。”

    秋姨話剛說完,就見傅沉墨一臉陰沉地站在門邊,聲音更爲低沉,“怎麼不和我說她生病了?”

    秋姨拍了拍腦袋,“您看我這記性,只記得盛小姐醒了要喊您,壓根就不記得和您說盛小姐生病了。”

    傅沉墨也並未再追究什麼,只是快步走到牀邊。

    見狀,秋姨是肯定不做電燈泡的,“傅先生,盛小姐應該是睡覺忘了關窗,受了風寒,我去煮點薑湯來。”

    說完,秋姨正準備退下,卻被盛南梔虛弱地喊住了,“不了,秋姨,我不喝薑湯。”

    想起生薑那刺鼻辛辣的味道,盛南梔就直蹙眉。

    就在秋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傅沉墨手一揮,“秋姨,去煮吧。”

    盛南梔嘟囔着嘴巴,小聲嘀咕着,“我都說了不喝了。”

    那模樣,像極了不肯吃藥的小孩。

    傅沉墨依舊是沉着一張臉,臉上寫滿了不悅,“你想想薑湯的味道,下次就不會再忘記關窗戶了,喝了好得快一些。”

    盛南梔別過臉去,不說話,可心底卻驚訝無比。

    “你不是在北美出差嗎?這麼快就解決了?”

    提到這回事,傅沉墨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沒處理完。”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幫她掖緊了被子。

    “沒處理完怎麼突然回來了?”盛南梔不解,有些擔憂,“莫非是集團總部出了什麼事情?還真是不湊巧,每次你出差,總部都會折騰點動靜出來。”

    她說完,見傅沉墨不再接話,於是擡頭好奇地看着傅沉墨,就見傅沉墨的一雙墨眸緊緊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眼神讓盛南梔格外的不舒服。

    她直言,“你看着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讓你提前回來的。”

    “盛南梔,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是不是你。”

    他這麼一說,盛南梔更懵了,她做了什麼?

    下一秒,一沓照片就散落在了牀邊,“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什麼。”

    盛南梔定睛看去,全是昨天她和顧一諾在一起喫飯的照片。

    包括在停車場裏,顧一諾替她解開安全帶的照片。

    從某個角度看上去,確實是有些親暱。

    “你怎麼弄到這些照片的?”盛南梔大爲喫驚。

    顧一諾是公衆人物,就連他都不知道居然被拍瞭如此多的照片。

    而傅沉墨只以爲盛南梔是在心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他居高臨下,帶着幾分憤怒地看着盛南梔。

    本來一路上積攢的怒氣要爆發了,可一回來,就見她疲倦地在補覺,他有些不捨。

    等她醒了,又聽聞她生病了,他這脾氣,更是不知道該怎麼發了。

    盛南梔蹙眉,她確實是和顧一諾喫飯了,但是和顧一諾喫飯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瞧傅沉墨這樣子,就好像她給他戴了綠帽子一樣。

    她剛想說反駁的話,醫生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傅沉墨讓出了位置,等候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簡單的檢查過後,醫生開了一點退燒的藥,“盛小姐,您先喫點藥,如果症狀不見好的話,再給您打針吧。”

    聽到要打針,盛南梔的眉頭高高地蹙了起來,這小表情被一旁的傅沉墨迅速地捕捉到了。

    “你要是不想打針的話,就該好好地把那該死的窗戶給關上。”

    又是關窗又是關窗!

    她忘記關個窗戶能被傅沉墨唸叨一輩子!

    “不耐煩了?”傅沉墨低沉的聲音甚是悅耳,但是聽在盛南梔的耳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醫生走後,秋姨端着煮好的薑湯走了進來,一進來盛南梔就皺起了小鼻子。

    這味道,不太好聞。

    秋姨關心地詢問着,“醫生怎麼說?沒什麼事吧?”

    傅沉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接過秋姨手中的薑湯,“沒什麼事,只是感冒發燒了。”

    見傅先生要親自喂盛小姐,秋姨也就識趣地退了下去。

    傅沉墨端着薑湯走了過來,盛南梔別過頭去,“我不喝薑湯。”

    “你生病了,不喝不行。”

    傅沉墨站的筆挺,拿別過頭去的盛南梔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生病了可以吃藥,我不想喝薑湯。”

    光是想想那辛辣的味,盛南梔的胃就起了不適的反應。

    “盛南梔,你不是小孩子了,生病了自然是要喝自己不想喝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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