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爲首的人推開了方晴,直接強行進了門。
方晴被擠在牆角,話都說不利索了,“我和趙經理關係不錯,我給趙經理打個電話,他一定會通融通融的!”
方晴剛想拿起手機,整個人就已經被按在茶几上了,“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差賭場錢的,就沒有和趙經理關係不好的,走吧,晴姐,跟咱們回去吧!”
話音落下,方晴的頭上就被罩了一層黑色的布袋。
方晴也不敢大聲呼喚,畢竟,她可不想讓人知道她因爲欠了賭債所以被人給帶走了。
盛南梔是在酒店的牀上醒來的,雖然睡不慣酒店的牀,但昨晚睡前得知了能去看多米,她還是有些開心的。
人開心的時候,自然而然就不會有很嚴重的失眠了。
她簡單地收拾了一番,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是路雨的聲音,“盛小姐,宇文總在樓下的餐廳裏等着您。”
餐廳是自助的形式。
盛南梔拿了一些麪包片和黃油,端着盤子走到了宇文修的桌子前。
“昨晚睡得好嗎?”
宇文修關切地看着盛南梔。
盛南梔低頭,拆開黃油的包裝袋,往麪包上抹着,一邊點頭回答着宇文修的問題,“睡得還不錯。”
“那多喫點,咱們喫完就去墓地。”
想到要去給媽媽掃墓,盛南梔其實還有那麼一些緊張的。
記憶裏的媽媽太模糊了,模糊到盛南梔都得靠看照片才能想起輪廓了。
路上,宇文修講着和謝纖凝相識相知的故事,盛南梔也樂意聽,好像這樣,就能彌補一些什麼一樣。
雪天路滑,海城還從未有過這樣的低溫。
宇文修看着漫天的雪,輕嘆一聲,“瑞雪兆豐年,極寒之後的春天就會特別的溫暖。”
盛南梔莞爾一笑,“你不去做商人的話,我覺得詩人肯定很適合你。”
宇文修捧腹大笑,“我啊,不適合做詩人,我身上的銅臭味啊,太重了,重得燻人了。”
“誰說身上有銅臭味的不能做詩人了,就不允許詩人有錢了嗎?”
盛南梔古靈精怪的和宇文修吵着嘴,回海城之後,她活躍了一些,不像在北城,天天待在院子裏養花養草,人都變得佛繫了。
“好好好,詩人能有錢。”
宇文修說着,將後備箱裏的向日葵抱了出來,“你媽媽最喜歡的花就是向日葵了,只是這樣的天氣,弄點這玩意還挺難的。”
說着,宇文修將向日葵分成了兩捧,一捧交給了盛南梔。
盛南梔抱住大大的一捧向日葵,“媽媽要是知道,我們帶了這麼多花來看她,她肯定會很開心的。”
抱着花,盛南梔看不太清腳下的路,宇文修使了個眼色,路雨就急忙地上前,扶住了盛南梔,“盛小姐,雪天路滑,別摔倒了。”
沿着墓園一直朝裏走,再右轉,就到了謝纖凝的墓碑前。
“媽媽,我和爸爸來看你啦,今年海城的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我記得,我小的時候起,你就最怕下雨下雪了。
你身體不好,天氣不好的時候,總會咳個不停。
但我那個時候調皮呀,好不容易等到海城下雪了,我就總想着出去玩,打雪仗啊堆雪人,就總拉着你和我一起去。
現在想來,你還總能陪着我玩耍,媽媽,你真好。”
宇文修別過臉去,溼冷的淚劃過臉頰。
路雨遞上手帕,宇文修順勢接過,擦了擦眼淚之後,拍着盛南梔的肩膀,卻什麼話也沒說。
盛南梔回頭看了一眼拍着她肩膀的宇文修,而後笑看着乾淨的墓碑,“爸爸想你了,爸爸要先和你說會兒話呢。”
說着,她便起身讓出了位置。
宇文修看着盛南梔膝蓋上的雪和泥,蹲下身來,用手帕擦了擦,“別凍着了。”
宇文修靜靜地坐在墓碑邊,沒說話。
早些年的時候,宇文修每年都會過來好幾次,想來,已是那時候就把想說的話全都說完了。
他現在每年也來好幾次,只要來海城了,這兒是他必須來的地方,只是和以前絮絮叨叨的時候不同了,他就這麼靜靜地坐着,陪伴着,就覺得很好了。
他本想多坐一會兒的,可回頭看到盛南梔站在雪中,又擔心她着涼了,“南梔,咱們回去吧。”
盛南梔點了點頭,又俯身墓碑前,“媽媽,下次帶寶貝多米一起來看你,好不好?”
她就像收到了迴應一樣的,笑得十分燦爛。
出了墓園。
宇文修覺得路雨的動作不利索,自己三步作兩步上前,替盛南梔打開了車門,“快上車,車上暖和一些。”
車內暖和的暖氣讓盛南梔凍僵了的身體瞬間有了知覺。
宇文修像大多數父親那樣,責怪着盛南梔的衣服穿得太少了,而盛南梔則是哈氣暖着手,傲嬌地迴應着宇文修的指責,“我怎麼說都是設計師,從事的職業和潮流還是掛得住鉤的,再冷也得要點風度不是嗎?”
看着她俏皮的樣子,宇文修也說不出指責的話來,只是故作惱怒的樣子,“這風度和溫度誰說不能同時出現的。”
說完,宇文修看向了路雨,“你去給南梔看看,哪些一線大牌的衣服足夠保暖,叫他們都送過來!”
路雨爲難,“老闆,這一線大牌現在都開始做春夏款的新裝了,他們的衣服,還真不保暖。”
盛南梔笑看着宇文修,“好了,又不是天天都大雪,你就別爲難路雨了。”
宇文修癟了癟嘴,“好吧。”
司機先是將宇文修送到了和嵐野總裁會面的地方,下一步就是將盛南梔送到壹號院裏。
宇文修有些擔憂,下了車卻遲遲不肯走,“南梔,要是傅沉墨欺負你的話,別自己一個人受着,要告訴爸爸,知道嗎?”
盛南梔淺笑着點頭,“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