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玄易:“準備一下,過幾日先去明陽城,也該給這位二皇子回個禮了。”
尋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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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寒,常生於懸崖峭壁之上……”顧言舟一手拿着那本醫書,一手拿着北寧的地圖,想找一下可能會有流光草的地方。
但北寧地勢陡峭,到處都是懸崖峭壁,這讓他怎麼找啊?
還好那天沒有一時衝動告訴紀玄易,不然就真的可能空歡喜一場了。
顧言舟這樣想完,又開始仔細的研究起北寧有哪些懸崖。
大不了他每個地方都去找找,總能找到的!
不過還沒有等他想好要先去哪裏找,他們就得回去了。
紀玄易一個攝政王,確實不能在雲若城久待,遲早是得回都城的,不然還不知道那狗皇帝要怎麼作妖呢。
只是顧言舟還是挺捨不得這裏的,回了都城,紀玄易就又是那個別人口中冷血無情的攝政王了。
臨行那天,顧言舟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
易縣令一家都來門口相送,就連易太傅都來了。
易夫人叮囑完,又在一旁偷偷抹眼淚,易思瀾更是直接拉着紀玄易的手臂不放。
“表哥,你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啊,瀾兒不想你走……”
紀玄易看着面前又哭又鬧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頭無奈道:“快年關了,到時候你來都城住,不就又能見到了嗎?”
“我……”易思瀾終究還是個小姑娘,對於分別這種事情並不能接受良好,她也知道過年的時候自己能去都城小住,但就是不想紀玄易走,便開始無理取鬧道:“那不一樣,我就是不想和表哥分開……”
紀玄易沒辦法,又安慰了她幾句,最後還是易縣令看不下去了,過來把易思瀾拉到一邊才作罷。
顧言舟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他知道紀玄易其實也捨不得,如果可以,他應該想一輩子都留在這裏吧?
都城終究是個傷心之地。
易聞拉開了自家女兒,又對着紀玄易一拱手,道:“殿下多保重。”
隨後又朝着顧言舟微微彎腰行了個禮。
顧言舟回了個禮,算是告別了。
紀玄易輕輕點了點頭,道:“姨父姨母也多保重。”
告完別,紀玄易和顧言舟陸續上了馬車,馬車搖搖晃晃的前進,顧言舟掀開窗簾一角,看見縣令府門口依舊在目送他們的人,心裏竟一時傷感起來。
而一邊的紀玄易手裏拿了本書垂眸看着,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進去。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看,可能是怕回頭了,就不想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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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玄易沒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明陽城,顧行明氣得直接把手裏的茶杯都捏碎了。
“廢物!本王謀劃了這麼久,你如今告訴本王紀玄易那個殘廢還活着?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
下面跪着的人死死的低着頭瑟瑟發抖,生怕一不小心就沒命了。
等顧行明吼完,爲了活命,他還是聲音顫抖的說道:“雲若城距離都城路途遙遠,或許……或許我們可以在路上設埋伏殺了那攝政王……”
那人被嚇得一抖,趕緊反應過來這位不喜歡別人說這種不確定的話,立刻改口道:“一定,我們一定能在他回都城的路上將他殺了,那攝政王一個殘疾人,上次不過是在雲若城救治及時才僥倖撿回一條命,此次在路上埋伏,必定不會失手。”
顧言舟聽完走到他面前,蹲下來看着他陰惻惻的笑了笑,那人被嚇得不敢擡頭,只聽見對方一字一句的說道:“此次,要麼紀玄易死,要麼你們死,明白了嗎?”
那人趕緊一點頭,道:“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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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的,回去的路上,顧言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一直待在馬車上,紀玄易不發話,他也不敢走,於是馬車外坐着的人就從來的時候的兩個,變成了現在尋風孤零零的一個人。
尋風在外面坐着也無怨無悔,而顧言舟在裏面坐着動都不敢動。
紀玄易從頭到尾都坐一邊看書,顧言舟看不懂古代的書,就只能坐那發呆,或者時不時的看窗外的風景。
然後就發現這路好像不是他們來的時候的路啊?
顧言舟疑惑了半晌,努力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最後還是猶豫着準備問一下他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紀玄易依舊在垂眸看書,顧言舟猶豫再三都沒有找到機會問。
正當他苦惱的時候,就見紀玄易依舊看着書,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男主懂他啊。
顧言舟順勢回道:“殿下,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好像……不是回都城的路。”
紀玄易此時終於從書中擡眸看他,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回都城?”
顧言舟愣了一秒,然後反應過來紀玄易確實沒有說過要回都城,於是下意識的問道:“那我們這是去哪兒?”
“明陽城。”
紀玄易爲他答疑解惑完,就又繼續看他的書去了。
顧言舟也只是點了點頭,識相的沒有追問他們要去明陽城幹嘛。
紀玄易有自己的安排,他作爲貼身侍衛,好好跟着就行了。
既然要去明陽城,那找流光草的事情就先從明陽城開始吧。
明陽城離雲若城並不遠,馬車不急不緩的行了兩日便到了。
這裏是北寧和西延的交界地帶,城雖然不比雲若城大,但人卻多了不少,大街上還有許多不同服飾和長相的西延人。
這裏不像雲若城,紀玄易坐着輪椅不方便在大街上拋頭露面,馬車便直接駛到了客棧。
尋風可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他們到了後直接就可以入住。
紀玄易不太方便上街,而且他本人對逛街也沒興趣,但顧言舟就不同了,除了要買藥和找流光草外,他本人對逛街還是蠻有興趣的,一天天的沒事幹就上街溜達,還對各種新奇的小玩意都特別感興趣。
幾天下來,他把明陽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已經逛熟了,也把地圖上有的幾個懸崖都查看了一番,並沒有流光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