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顧言舟下意識的回道,反應過來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憑什麼出個門都要和紀玄易報備,現在好像他纔是太子。
於是他稍微的掙扎了一下,傲嬌的說道:“要你管,我是太子,這宮裏我當然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紀玄易見狀又靠近了一點兒,完全就把顧言舟摟懷裏了,然後微微低頭看着懷裏的人,耐心的低聲問道。
“去太醫院幹嘛?身體不舒服?”
顧言舟感覺兩人離得太近了,不自在的偏了偏頭,咕噥道:“沒有,就……去隨便逛逛。”
紀玄易聞言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也沒打算多問。
只是看顧言舟這氣鼓鼓的樣子,頓時又沒忍住勾了勾嘴角,偏頭湊近他問道:“怎麼了?出去逛了一圈怎麼還不開心了?”
顧言舟想到這個就來氣,他轉回頭瞪了紀玄易一眼,隨後掙扎着抽出一隻手把身上的披風扯了扯,指着脖子上的痕跡開始興師問罪。
“你還說,看你乾的好事,差點被我皇兄們看出來。”
紀玄易聞言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毫無誠意的道歉道:“我的錯,我下次注意,別生氣了行不行?”
“你還有下次……”
顧言舟更生氣了,但轉念一想剛纔自己好像已經晾了紀玄易一段時間了,不能再生氣了。
於是又平復了一下心情,一偏頭有點咬牙切齒道:“好吧,下不爲例。”
紀玄易見狀笑着湊過來在他嘴角落下一個吻,應道:“好,下不爲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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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舟從北寧回來後就一直閒在寢宮裏休養,但最後還是逃不掉要幹活的命運。
原主作爲南啓的太子,以前就每天都得批一堆奏摺,現在他身體也修養好了,自然是得重操舊業了。
只是顧言舟作爲一現代大學生,學的還是理科,着實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批奏摺。
但當他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好好學時,就發現這一堆奏摺裏,就沒幾本是說正事的。
他耐心的看了幾本認真批了回覆語,隨後逐漸變得不耐煩,回覆語從幾十個字縮到十幾個字,再縮到一句簡單的“知道了”。
最後等顧言舟轉頭看見桌案上還有一堆奏摺沒批時,終於看不下去直接把筆給摔了。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居然有人上奏摺問南啓皇喫飯了沒?還東扯西扯的湊了個八百字小作文,就離譜!這不妥妥給他增加工作量嗎?
這種說廢話的人怎麼還沒有被關入大牢?做皇帝果然得心胸寬廣,能坦然的面對所有傻/逼。
他果然不適合做皇帝……
顧言舟坐在原位看着面前密密麻麻全是字的奏摺,默默的擱那生悶氣。
紀玄易從房間一出來,就看見了坐在窗前皺着眉走神的顧言舟。
他見狀輕輕挑了挑眉,邊走過去邊問道:“怎麼了?”
紀玄易見狀有點疑惑,然後低頭看見擺桌上的奏摺,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在北寧的時候也是得天天批奏摺,這事幹着確實挺氣人的。
但紀玄易見顧言舟這氣鼓鼓又不知道怎麼發作的樣子,還是沒忍住低頭笑了笑,然後就見顧言舟突然站了起來。
紀玄易一愣,顧言舟也不說話,只是轉身就往門口走去,然後走出來二話不說就抓着紀玄易的手腕,把人拉進去按到了書案前。
紀玄易轉頭看着身後的人,顧言舟臉上擠出一個假笑,然後把筆塞到了他手裏,按着他的肩膀說道:“殿下,這奏摺我有點看不懂,要不你幫我批一下?”
他怎麼忘了,紀玄易作爲攝政王,批奏摺這種事情都是家常便飯了,這不就是免費的勞動力嘛。
顧言舟作爲南啓太子,紀玄易自然是不會相信他看不懂奏摺的,但聞言也沒有反駁,只是順勢拉住顧言舟的手把他拉到旁邊坐下,然後笑着問道。
“那奏摺我來批的話,太子殿下能給我什麼好處?”
顧言舟聞言看着他眨巴了下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他記着紀玄易好像是個高冷腹黑型的男主來着,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呢?
像個談過很多戀愛很會撩人的海王。
顧言舟想到這裏在心裏默默點了點頭,然後看着紀玄易近在咫尺的眸子,微笑道。
“你也說了,我是太子殿下,那自然是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什麼囉。”
撩人誰不會?他現在可是有原主記憶的,要是想當海王的話應該可以無師自通。
“此話當真?”
“當真。”顧言舟下意識的回道,然後反應過來又覺得不太對勁,於是趕緊補充道。
“但不能太過分,我……也是有底線的。”
紀玄易聞言輕輕笑了笑,應道:“好,一言爲定。”
“嗯……”顧言舟點了點頭,但還是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後面紀玄易真就任勞任怨的幫顧言舟批起了奏摺,還很貼心的模仿顧言舟的字跡寫的回覆語。
顧言舟一直坐在旁邊看着,對此非常的滿意,手還閒不下來的時不時給紀玄易喂塊點心什麼的。
後者也沒有拒絕,當工具人當得還挺開心的樣子。
顧言舟就一直在旁邊看着時間久了也無聊,況且這麼多奏摺總不能讓紀玄易一個人批完,於是他索性就拿了一小碟奏摺抱在懷裏,然後背靠着紀玄易一手拿奏摺一手拿筆,臉色沉重的開始耐着性子看。
紀玄易見狀微微勾了勾嘴角,隨後自然的空出一隻手把顧言舟摟住,讓他能好好的靠在自己懷裏看奏摺。
紀玄易批奏摺批習慣了,所以回覆語都是中規中矩的。
但顧言舟不一樣,他對於這種廢話奏摺耐心不起來一點,所以回覆語都是怎麼簡潔怎麼來。
要不是怕後面不好解釋,他都想給那些全是廢話沒有一點兒正事的奏摺回個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