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家的姑娘啊?好不好看?嗯……能讓你喜歡的女子,必定是傾國傾城……那你後面養好了身體,豈不是要回去找她?”
顧言舟回過神,沒有回答他前面的問題,只是說道:“嗯,我會回去找他。”
只是不知道那時,他們還有沒有相守的機會……
後面顧言舟又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雲陌這才止住了話題,扶着他躺到牀上休息。
今日聊得有些久了,雲陌怕打擾到顧言舟休息,叮囑了一句讓他好好休息後,就離開了。
等雲陌走後,寒洞裏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只有輕微的滴水聲傳來,日日夜夜從未間斷過。
顧言舟靜靜的躺在牀上,手邊是剛纔用來捂着嘴咳嗽的手帕,上面隱隱能看到一點兒血跡。
他早就習慣了,此時心情倒是沒有絲毫起伏。
只是每每想到遠在都城,如今不知道過得好不好的紀玄易,就算是在沒有毒發的時候,心口也疼得不行。
他當初突然失蹤,北寧和南啓都會向紀玄易施壓,紀玄易回京後知道他出事,又會如何?
他一定會不聽勸的一直找他,就算明明知道他可能已經死了,但還是不想放棄。
只是希望尋風和無影可以看住紀玄易,封錦也可以像之前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管着他,至少別讓他做傻事。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紀玄易會不會照顧好自己……
顧言舟躺在牀上緩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頭不怎麼暈了後,這才起身往洞口處的石桌走去。
他平日裏沒什麼事情做,一直躺在牀上也難受得很。
洞口處偶爾會有陽光照進來,要比裏面暖和得多,從那裏望出去,還能看見一點兒外面遠處的山峯。
顧言舟慢悠悠的起身,剛走兩步,就不知道踢到了什麼,突然一個踉蹌。
他擡手撐着旁邊的石壁,這纔沒有摔倒。
只是懷裏用手帕裹着的玉佩不知怎麼的突然掉了出來。
玉佩從散開的手帕裏滾出來,其中較大的一塊直接往前滾了一段距離。
剛好洞口有陽光照進來,直直的打在那半塊玉佩上。
顧言舟擡頭看去,剛準備前去撿,就見玉佩上空,一道白光緩緩在陽光下匯成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形,穿着和未雲族人一樣的淡藍色長袍。
像現代的投影技術一樣,那女子背對着顧言舟,連衣服上的褶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顧言舟頓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女子緩緩轉身。
只是還沒等他看清那人的相貌,就突然覺得眼前一黑,隨後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觸發劇情,劇情解鎖進度:百分之百,劇情解鎖相關人物:雲粥。】
顧言舟突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像自己的身體還和從前一樣,絲毫沒有經過病痛的折磨。
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看見自己正在一個房間裏。
很眼熟,是他到未雲族後,第一次醒來時的那個房間。
坐在桌子旁,扶着額頭一臉無奈的中年男人顯然就是族長,而旁邊站着的女人,是他母親。
也就是雲粥。
他這個世界的母親和他現實中早已去世好幾年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雖然如今雲粥還是十幾二十歲的模樣,但顧言舟看見那熟悉的臉龐時,還是不受控制的紅了眼眶。
“媽媽……”
顧言舟站在一邊,看着眼前的人輕輕呢喃出聲。
但面前的兩人誰都看不見他,自然也就聽不見他的聲音。
雲粥皺着眉,似乎也有些着急,對着面前的人說道。
“爹,我們未雲族世代學醫,爲的不就是懸壺濟世治病救人嗎?先輩爲了躲避戰亂帶着族人藏於回川,如今我們就要一輩子待在這裏嗎?身爲醫者,不懂民生之苦,未曾走遍天下,空有一身醫術又有何用?”
族長聞言依舊不爲所動,只是皺着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雲粥見狀沒有辦法,直接一狠心便跪了下去,堅定的說道:“爹,您就讓女兒走吧。”
“粥兒,你……”族長見狀一驚,但見雲粥如此執着,一時間也沒了辦法。
房間裏沉默良久,最後族長還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妥協道:“罷了,既然你去意已決,便走吧……”
他擡頭頓了好一會兒,又說道。
“我未雲族受先輩囑託,不可出回川,上一個被逐出回川的,還是私練毒術,私養毒草的逆徒沉晏……你此去,便是自動脫離未雲族,你可要想清楚了。”
雲粥聞言輕輕閉了閉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絕的說道:“女兒去意已決,多謝父親成全。”
紀玄易以旁觀者的身份目睹了一切,雖然早就知道他母親當初執意要離開未雲族的事情,但此時見她真如此執着,還是不免有些心疼。
他母后和父皇是很相愛,但他母親也確確實實沒能活到再回來的一天。
之前他還懷疑他母后和沉晏的死有蹊蹺,如今看來,沉晏當初願意效忠於皇室多半也是因爲他母親了。
沉晏曾是未雲族的人,自然是和他母親熟識的。
他那樣名動一時的毒醫,還師出未雲族,怎麼可能甘願效忠於皇室?
顧言舟這樣想着,隨後眼前的畫面便是一轉。
他看見了素未謀面的毒醫沉晏,那時的他穿着未雲族的服飾,但眼中莫名的多了一絲戾氣。
沉晏不是未雲族的人,而是有人在山腳下救回來的。
那時他年紀尚小,族長看他可憐,便將他收爲弟子,悉心教導。
但沉晏表面乖巧,背地裏卻沉迷於學習毒術,還私自培養族內禁養的毒草。
顧言舟在沉晏的密室裏看見星羅花的時候整個人一頓。
所以紀玄易當初中的毒,也是沉晏制的,所以纔會那麼難解,最後解藥還就生在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