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看向躲在他背後的易忱音。
上次在開心小區見到她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周琰,周琰就是化成灰他都認得,上次她身邊還有個男人。
所以......
他覺得一切事情都變得有趣了起來,眯着眼看着易忱音,笑意滿滿。
面對邵則南臉上意味不明的笑,易忱音只覺得這人蠻恐怖的,而且周琰說的話,讓她對邵則南的印象更差了。
“原來是周少爺啊,聽說前幾天周少爺剛和自己家裏的管家的女兒結了婚,怎麼這才結完婚就在外面養上人了?”
“果然是那個鄉巴佬配不上您少爺做派,還真是可憐了人家剛結婚就要守活寡。”
這邊要守活寡的正主,看着他的眼神能把他給刀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易忱音希望邵則南馬上原地去世。
周琰脣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但是他並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那也比上邵少爺前幾年騷擾叔叔的老婆被抓進局子裏來的炸裂。”
“周琰,你給我閉嘴!”邵則南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緊緊的捏着手裏的東西,一雙眼陰翳的盯着他。
“活該你會落到那樣一個鄉巴佬手裏,瞧瞧你這不也是看不下去家裏的鄉巴佬,到外面找大學生了?”
“哼,你有什麼資格提起我的這些事?”
易忱音是真的忍受不了了,作爲正主,當着面被說鄉巴佬,要守活寡也就算了。
她當他沒見過她,還看不得周琰好,所以出口詆譭。
但是這樣再三的在她的面前這樣講,真的有點不禮貌了。
不,是非常不禮貌!
易忱音從周琰身後走出來,一張圓圓的臉蛋和頭頂的丸子頭加上她冷冷的表情,說不出的感覺。
就是明明能夠感受到她滿臉的氣焰,卻總覺得還不夠兇狠。
邵則南看着她,臉上多是不屑,“小妹妹,你看上週琰什麼了?看上他家有錢?”
“如果僅僅只是這個,我也有錢,我還是單身。”
“你跟着周琰可要小心點,小心他家那個新過門的鄉巴佬找上你,你跟着周琰可是小三。”
“跟我吧,雖然我不能娶你,但是我能給你一個乾淨的名分,而不是第三者。”
“你給我滾去吧!”易忱音已經憋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她極少在這樣的公衆場合和誰吵過架,但是今天她真的不知道有多少氣灌肚子裏。
去死的鄉巴佬,去死的小三。
這個神經病,出現在誰面前不好?非要出現在她面前。
“你是不是覺得說的話老有道理,老對了。呸,全都是屁話,你睜大你的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就是你這張臭嘴說的那個要守活寡的鄉巴佬。”
“還有,你罵誰小三呢?”
“張口閉口什麼話都來,心裏沒數,嘴就閉住。”
“我真是受夠你了,你說你長得也就那樣,怎麼就這麼自信呢?你是有幾個國家的資產能讓我和你在一起?”
“你再說一句,我馬上報警告你造謠誹謗。”
“我看你就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
“老師沒教你怎麼做人,那你現在就好好學學怎麼做人,還是別做人了,我看你做青蛙得了,整天呱呱,到底就只是個井底之蛙罷了。”
邵則南都被她罵懵了,正巧她背後走過一對母女。
那個年老的女人指着她的後背和身邊的女兒說了一句,“你瞧瞧這樣的女人,就是罵街潑婦,你可別學,到時候女婿把你退回來我可不認你。”
那年輕的女人一下有些掛不住臉面,易忱音耳朵也沒聾,把她的話聽的明明白白。
她轉過頭,看着手還指着她的老女人,冷哼一聲,她叉着腰,一張臉早就完全沒了表情。
她原本看不出兇狠的臉,現在只是那樣靜靜的對着你,你都會感覺到她從內裏散發出來的怒氣。
“怎麼喫你家米了?”
“你家住海邊的嗎,管那麼寬?”
那老女人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仰着頭,指着手,“你你你......”
“你你你......”易忱音學她說話,“嘖嘖嘖,沒想到還是個結巴。”
“從小就有人教我們尊老愛幼,但那也要老的願意愛護小的。”
“一把年紀了,積點口德吧,也好讓你的子孫少受點你積下的口業的苦。”
那老女人根本就沒機會說任何一句話,她女兒覺得丟人,強行拉着她走了。
邵則南被她對的都愣了好一會兒了,周琰看着她,易忱音轉頭就看到他以一副驚訝的眼神盯着她。
“看什麼看?你也想挨幾句?還不快點把菜買了?”易忱音沒好氣的說。
周琰挑挑眉,一邊點頭一邊說着“好好”,時不時會去看她兩眼。
邵則南從她身邊路過,也就是停了一下。
易忱音擡頭就看到他站在她對面,冷哼一聲,“做什麼?還想留着捱罵?”
“今天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你那些沒腦子的話,就別怪我不管不顧的動手了,就是進局子我也要讓你嚐點苦頭。”
邵則南看着她,低罵一聲“神經病”,然後拽着自己的東西走了。
周琰看着邵則南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哼哧的笑,果然惡人總有惡人治。
當然,易忱音可算不上惡人,頂多就是發火了的周音。
周音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呲着它的小牙齒,渾身的貓毛都豎立起來了,要讓他形容易忱音現在的狀態,他願稱爲——發火的周音。
易忱音擡頭就看到他奇怪的笑,一臉看神經病的眼神,挑了菜,就朝着收銀臺去了。
周琰跟上她的腳步。
周琰付錢,易忱音則是先走出了超市,後面的周琰大包小包的提着東西,追上她的腳步。
“走這麼快做什麼?”
“沒辦法,我這個鄉巴佬和你們城裏人不同頻。”
面對易忱音陰陽怪氣的話,周琰覺得好笑,“邵則南說你鄉巴佬,你就是鄉巴佬了?瞧瞧你這點氣量。”
易忱音擡頭瞪着他,“怎麼了?我就小家子氣,我憑什麼忍受他那樣說我,他說的是我,又不是你。”
“那你也不能對着我發脾氣啊,我又沒那樣說你。”周琰皺了眉,不理解她的行爲。
易忱音哼一聲,加快了腳步,自己跑在了前面。
電梯關掉的前幾秒,她看着朝着她走過來的周琰,垂下了眸,她用力的抿着脣,眼睜睜的看着門關上。
周琰沒能上到電梯,易忱音一個人站在電梯了,垂着頭看着地面,心情很凌亂。
爲什麼會這樣胡亂發脾氣?
爲什麼滿腦子都是周琰不直接說出她就是他的夫人這樣的疑問。
爲什麼會想周琰是不是也那樣想她?覺得她就是一個鄉巴佬配不上他。
爲什麼會在意周琰?
爲什麼......
爲什麼......
滿腦子都是爲什麼......
易忱音一時間被這些問題困住,她抱着頭一陣亂撓。
啊!是戀愛腦要長出來了嗎?
他有什麼好?
長得好?還是個鑽石王老五?
易忱音你到底在幹什麼,停止這些恐怖的想法啊!
你和他只不過是泛泛之交,你和他只不過是露水情緣,下一個站口抵達,你和他就要分道揚鑣,別把感情壓在他的身上。
不值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