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朝着家門走過去,剛走了兩步,身前就站了一個人.
她的視線看着地上,她先看到了那人手上提着的菜。
她擡起頭,是周琰。
周琰的胸膛起伏的厲害,她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樓梯口,看着他愣了好一會兒。
易忱音舔了舔乾燥的脣,往後退了開。
周琰也是看她好幾眼,便從她身邊走過去,伸手按了指紋,開了門。
易忱音跟在他身後。
兩人便沒再說過話,周琰抱着周音在沙發上看電腦,易忱音抱着平板在臥室看小說,兩人各自弄各自的,誰都不打擾。
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
周琰沒出門,易忱音晚上看小說看着魔了,凌晨四點才睡。
睡前抱着肚子和肚子裏的孩兒嘮叨了幾句下次再也不熬這麼久的夜了,然後抱着粉紅豹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也不知道那是易忱音說過的第多少遍。
易忱音是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的。
易忱音揉着眼睛從臥室裏走出去,看着周琰正和那一箇中年女人交談着什麼。
“這周做了,你就可以不用來了。”
“每天冰箱都要換新鮮食材,今天多買點各種蔬菜和肉,家裏要來朋友,晚飯就不用你來做,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幫我們先把冰箱裝滿。”
周琰指了指那邊的雙開冰箱,“冰箱裝滿了,打掃一下衛生,主臥和側臥別進去。”
那中年女人看着周琰好一會兒,周琰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沒什麼?”那女人連忙搖了搖頭,緊接着一副爲難的樣子看着周琰,小聲地問。
“那個周先生,之前不是說好的聘用一個月起步嗎?”
周琰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她。
他轉身就看到了從臥室出來的易忱音,動了動眸,易忱音打了哈欠,現在眼角上還掛着生理眼淚。
“這是你請的家政阿姨嗎?”
她沒太看清女人的長相,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就轉頭看周琰了。
周琰點了點頭,“我讓她先做一個周看看。”
易忱音翻了翻眼皮,這才正眼看向那個女人。
還挺眼熟。
她看着她挑了挑眉,這不就是昨天那個住大海邊上的老女人?
她忍不住發笑,還真是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周琰看着她這意味不明的笑容,有些摸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
今天家政阿姨來的時候,他也是認出來了。
但是他也沒有直接就讓家政公司那邊換人,只是留着她在這邊,想看易忱音見到她會是什麼神情。
是大吵大鬧讓他換人,還是默不吭聲。
但是現在她這副笑容,把他整不會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易忱音摸了摸頭髮,那女人顯然也認出來易忱音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那女人縮着頭。
“您貴姓,該怎麼稱呼您呢?”易忱音從她身邊走過,這樣淡淡的問她一句。
女人顯然有些忐忑,“太太,我姓唐。”
“太太這說的哪裏話,都是我該做的。”
面對唐嬸諂媚的笑容和討好,易忱音迴應的不冷不淡。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屏幕,接了電話。
“怎麼了?”
“哦?有這麼勁爆?”
“等我穿個衣服吧,我馬上就出門,你在學校門口等我。”
說完她掛了電話,轉身回房間穿了衣服,換了鞋子,走到玄關處拿了她的包,就準備出門。
“你去哪裏?”周琰出聲問她。
易忱音正在扯鞋後跟,擡頭看他一眼,又低頭繼續扯鞋後跟,“有點事。”
說完她背上包就出門了,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出了小區,她攏了攏風衣,雖然慢慢入春,但是天氣還是有些偏冷。
她在手機上打了車,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鐘,車纔來。
“師傅,去七中。”
“好嘞,您做好了!”
半個小時後她就到了七中的校門口,她從車上下來,看着眼前的學校,彷彿自己也回到年少的時候了。
校門口有許多賣小喫的,還有來來往往穿着校服的學生們,現在看到的學生基本上都是走讀生。
女生們手挽着手,扎着高馬尾,看着就是滿滿的朝氣蓬勃。
“姐,這裏這裏!”
站在校門口原本蹲在花壇邊上的男生一看到易忱音,就從上面跳了下去,朝着易忱音招手。
他的嗓門還挺大,這一嗓子好些人都看向了她。
易忱音忍不住發笑,朝着男生走過去。
男生身邊還圍着幾個男生,一羣羣男高,易忱音這還是頭次和這麼多弟弟站一起。
男生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個子一個比一個高,長袖的校服遮住了男生們的肌肉,喊她的男生是她三姑家的小兒子,叫廖儒弘。
“這就是姐姐啊!姐姐好。”
“姐姐好!”
一羣大小夥看到易忱音一個個撓着頭,一聲聲的姐姐把易忱音弄得笑意不斷。
廖儒弘轉頭瞪他們幾眼,摸了摸他的寸頭,伸手拉了拉易忱音的手臂,“姐,我們去那邊說吧。”
“你們在這裏等我,不許跟過來,誰敢偷聽,我弄誰。”他還轉頭把幾個好兄弟威脅了一番。
幾個大男生撇他兩眼,小聲的嘀咕幾句,也是把他的聽了進去的。
“小孩子家家的,抽什麼煙?”易忱音看他拿出煙,伸手就給他拿了,“說吧,有什麼非要我來才能說的?”
廖儒弘撇了撇嘴,收了打火機,看了看四周,整個人靠在牆上,看着易忱音說:“那個羅燕婷身上很有可能揹着一條人命呢。”
“哦,這話怎麼說?”
易忱音挑了挑眉。
“這事要從胡夢蝶說起。”
“她不是駿哥女朋友?可能她以爲自己藏得很好,但其實駿哥應該多少知道一些。”
“畢竟都在京都,總會有漏風的牆和熟人碰面。”
“前幾天我跟着她,一路跟回了大橋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