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太清楚身後的兩個女人,只能看到坐在她身後女人對面的女人,那人縮着腦袋,咬着她的吸管,她身後應該是站了個人。
“陶好好!”
是一個男人暴怒的聲音。
“什麼你做不好,揹着老闆犯花癡,你是第一名對吧?”
那邊陶好好整個人都快社死了,面對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組長和老闆,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倒了八百輩子的大黴,簡直是出門沒看黃曆。
周琰雙手插在兜裏,穿一身黑色的風衣,裏面是一套藍色的西裝,他的目光沒有落在陶好好的身上,而是落在了陶好好對面的唐悅身上。
唐悅被他的眼神盯得頭也不敢擡。
周琰邁出了腳步。
“女士,您的冰美式,請慢用。”
易忱音偏頭,看着服務生微微的笑了笑。
她那一頭長髮披在肩膀上,側臉只能看到她的鼻尖。
周琰站在了唐悅的身邊,他盯着易忱音的頭頂。
“那個,周總啊,都是我沒管好我的下屬......”
易忱音這邊根本不敢回頭,她不用想都知道這會兒肯定是周琰站在她後面那一桌,雖然覺得身後兩個姐妹被逮到犯花癡很好笑,但是被周琰看到,那會是一件更抓馬的事情。
周琰擡手揮了揮,那頭的組長有些不明所以。
只見他攏了攏外套,從唐悅身邊走了過去,唐悅這才鬆了一口氣。
“易忱音,你知不知道孕婦不能喝咖啡?”
關於周琰突然出現在她的桌子面前,易忱音只能說都是自己自找的,哪裏不去,偏偏來了周琰公司對面的咖啡廳。
易忱音沒忍住咳嗽一聲,尷尬的擡頭,“我不喝。”
“那這是做什麼?”
周琰垂了垂眸,“怎麼是來見誰嗎?給對方點的?”
易忱音尷尬的一笑,“我就不能點拍照?”
周琰伸手拿起她面前的冰美式,挑了挑眉,“拍照?”
“怎麼想起來這裏拍照了?”
“我朋友推薦我來打卡的。”易忱音果斷扯謊。
她不可能說就是自己坐公交車路途的中間想起了他,就在途中下車,到了他工作的附近晃悠吧,那樣顯得好可疑不說,還有些說不清。
周琰點了點頭,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冰美式,“既然只是買來拍照的,那我就喝了。”
他喝了一大口,不帶眨眼。
還剩下的一半被他放在了桌子上。
“沒喫飯吧?跟我走。”
易忱音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被周琰握住了手腕。
“你直接把文檔發到我郵箱,晚點我會看,就先失陪了。”
他拉着易忱音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易忱音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
“慢點,肚子疼。”
周琰立馬停住了腳,轉頭看着彎着腰臉上還有些痛苦的易忱音,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粗魯了。
剛纔但凡易忱音對面坐了個男人,他一定會把那個男人丟出去的。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對不起。”
易忱音搖了搖頭。
他抿了抿脣,彎下腰,把她抱了起來。
易忱音被嚇得下意識勾住了他的脖子,周琰喫痛的悶哼了一聲,易忱音實在是勒的太重了。
“你,放鬆一點,我快喘不過氣了。”
易忱音眨眨眼,立馬鬆了鬆手,有些結巴地說,“你,你,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這樣突然把我抱起來。”
周琰看着她愣了愣,他好一會兒才說,“下次我注意。”
“嗯。”
——
易忱音被他一路抱進公司,抱着上了樓。
張祕書正和林助理喫着飯,轉頭就看到周琰和周琰懷裏的易忱音。
林助理一下把自己給嗆住了,飯直接從鼻子裏飛了出來,他驚恐的捂住鼻子,轉頭看着張祕書。
張祕書一臉驚訝的看着林助理,沒忍住跟着咳了聲,她捂着嘴,用力的嚥了一口水,看着已經走進辦公室的周琰,這才伸手去扯紙巾。
“不就是周總和夫人來了嗎?又不是來催你幹活的。”她把紙巾遞給林助理。
林助理擤了擤鼻涕,鼻子紅紅的,他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沒有,我就是正好嗆着了。”
易忱音被周琰放在沙發上,她有些呆呆的看着周琰,周琰也看着她。
“怎麼來這裏了?一個人在家無不無聊?”
易忱音吸了吸鼻子,偏過頭回答他,“欣欣以前說她想成爲司勍的職工,然後在司勍對面的咖啡廳喝咖啡,享受打工人的氛圍。”
“正好路過司勍,坐過站了,就乾脆到泰谷對面的咖啡廳裏坐坐,也算是幫欣欣體驗一下。”
周琰挑了挑眉,“那真是可惜坐過站了,只能到泰谷附近的咖啡廳。”
“我還以爲你要在我的地盤上約男人喝咖啡。”
他突然雙手靠了下來落在她兩側的沙發上,他盯着她,“雖然我們最後會離婚,但是現在是婚內,我可不接受婚內出軌這種事。”
“所以,別和別的男人有不正當的關係。”
易忱音撇了撇嘴,仰頭瞪着他,“喂,什麼叫不正當的關係?”
“你當我什麼人呢?”
看着她氣呼呼的臉,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沒忍住笑,他站直身子。
“反正意思是那個意思。”
“好了,別的不說了,喫飯吧。”
他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飯盒。
易忱音心情十分不美好,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我不喫,誰知道這是你那個女人給你做的。”
周琰看着雙手抱在胸前,偏着頭生悶氣的易忱音,動了動眸。
“別想那麼多,林助理去食堂打的飯。”
他低眸笑了笑。
“哦,有飯不喫,下樓喝咖啡。”
“別說我,管管你自己吧,別和別的女人搞曖昧那都是大吉大利了。”
易忱音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那麼多的怨氣。
他哼笑一聲,沒回話。
至於爲什麼下樓。
當然是正好走到陽臺,又正好看到某人從公交車上下車,走進了咖啡廳。
他打開飯盒。
他走的時候叮囑了林助理,讓他打了幾個清淡少油的菜,還讓弄了一份冬瓜湯。
“好了,別說那些了。”
“過來喫點。”
“要不以後就來公司陪我喫飯算了,你一個人在家也無聊。”
“也算是我陪你了。”
易忱音哼一聲,“我在家一點都不無聊。”
“你不是都說了生完寶寶就要離婚嗎?既然這樣我們何必牽扯這麼深。”
周琰撐了撐眉,收了笑容,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易忱音始終不知道爲什麼周琰會突然說那些話。
明明前面還說着要不不離婚這樣話的人,突然如她願說出那些話,她到現在都接受不了,想起來就覺得悶得慌。